而其中,因为当年号称『大太子』的某位先辈,不肯从政,偏要钻研绘画和书法,也在其中。
所以,这些人,到了今天,他们或者他们的后人,也被戏称成为『太子党』。
」「其实,这三个派系互相交融,互为依托,也根本谈不到什么严格的界限。
如果一定要说政见差别的话,茶党的官员,一般比较偏向保守,说白了就是偏向资本主义,相信市场经济,相信个人品德;酒党的官员呢,一般比较偏向左翼思潮,相信集体主义,或者相信民族主义……太子党呢,在政见上没有什么一定,但是更相信血统论,笃信一些传统文化。
甚至直到今天,还是有不少太子党的官员,还相信阶级成分呢。
这倒也导致了太子党联姻很多,派系也相对巩固一些吧。
总之,因为这些历史上的渊源,所以人们才会误会,说我国官员分为三大派系什么的。
其实……这种事情,就像是宗教一样,根本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中央是绝对不会容许怎样的小圈子文化,真的影响到执政、经济、国家政策的。
更多的,不过是一些无聊的人的臆测罢了。
」「其实啊,真正的派系斗争,那都是建国初期的事情,现在都六十多年过去了。
什么茶党、酒党、太子党,早就跟当年的历史渊源、政治理念、团队构成没一点关系了。
不过是你来我往了几次,有了恩怨,又或者是你的人、我的人,权力倾轧、互相交易,逐渐形成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圈子。
所谓的政见理念,更不过是工具口号罢了……而且,实际上,无论是茶党、酒党、太子党,都从来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党派,更都没有任何组织体系,派系大佬之间,也不过是私人友谊、互相照应罢了。
」「从来没有一个官员,会承认自己是太子党,或者茶党、酒党的。
至于底下的小鱼小蟹,有一些小不点的官员,偏偏要显摆,只不过认识了某个大佬的秘书的邻居的小弟什么的,就以某派系成员自居,有时候,吃饱了撑得,在基层和其他派系的基层闹点别扭……更都是些不着调的小干部们自娱自乐罢了……真正的地方领导和中央领导,哪里会在乎这些?」周衿本来以为自己会毫无兴趣的,但是居然听卓依兰这么缓缓道来,竟然也一路听住了,一时竟然有些忘形,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家呢?算什么派系?」她问出口,就有点后悔。
好在卓依兰似乎没在意,反而是「噗嗤」一笑:「你还是第一个当面这么问我的人。
不告诉你了么,根本没有什么固定的三大派系,也不会有人承认自己是哪个派系的……」她似乎想了一下,略略压低了声音,眼睛也变得有点空灵:「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是大学里搞科研的,根本不能算是政治人物,所以也谈不上任何派系。
但是……我的外婆,她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外曾祖父,确实是……柯国璋将军。
」周衿虽然听到过这样的传言,但是真的从卓依兰嘴里证实,还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所以么……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确。
我家里,尤其是我那几个表舅舅家,确实是太子党嫡系……有的还做着大领导呢。
不过……这些,我都很烦,反正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很少和舅舅家的人打交道。
」卓依兰打了一个哈欠。
「那……」「至于你那位石主任么……石家的背景,主要来自史沅涑,就是石川跃的爷爷。
我外公说过,史老可是……了不起的人物。
他这个人,前台很少站出来,民间都不太认识他。
其实他号称『七副老』,当年做过中央经济协调委员会副主席,中央救济总署副秘书长,可以说是炙手可热的幕后高人。
因为在大饥荒的年代,他就倡导过『米面隔省兑换』,后来还在地方上试行过『试点外贸』,在那个年代,属于做了不可思议的大胆决策的。
所以,你要从政治理念上去分析的话,那么,史老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茶党元老。
不过,他现在离休了……身体不太好,据说是癌症,这一点我也没求证过。
」「史家第二代人丁不旺,你那位石主任的爸爸,年纪轻轻就过世了。
但是却另出了一个政治明星,就是他的叔叔石束安。
这个石束安,和他老爸却不是一路性子,文质彬彬、学问深厚,却锋芒外露。
他是从体育系统做起来,又到外交系统,做过咱们河溪的一任市局体育局长,参与过当年的奥运申办,做过驻外大使……要不是这次出事,今年板上钉钉要升任外交部副部长的,他还年轻,未来升任部长甚至进政治局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现在是经济问题、生活作风问题,已经被立案调查了。
在我们国家,有了这种污点,哪怕你最后能自证清白,政治生命肯定是毁了。
」「不过我说石家的事不寻常,也就在这里了。
这件事情其实很古怪,和我们国家一向以来干部纪律问题处理的一些常规不太一样。
一方面来说,史老既然是离休状态,又是癌症,按照某种『默认的政治规矩』,就算要处理石束安,也是要等……等他过世再动手的。
可是史老还健在,就这么动他儿子,又不涉及到史老,从政治影响来说,多少有点不合常规、欺人太甚。
更不可思议的是……石束安已经被立案调查快三年了,其实已经是在服刑了,可是具体罪名却讳如高深的。
动到他这种层面,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进入收拾残局的时候了,可是……很奇怪,石束安的案子,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就这么拘押着,石家人,柳家人,虽说都很低调,但是还在外面活动,简直不可思议……所以依我看来,只有三种可能性,要么就是,当初拘捕石束安,不是精心策划谋定而动的结果,而是被某个事件逼迫出来的突发行为,其实证据不足?或者力量不够?事情难以收场,只能含糊混过去。
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双方已经达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事情到此为止,其实已经休兵,石束安,哪怕是亲儿子亲丈夫,也只能属于牺牲品了……最后一种可能……就是石束安的『供词』,因为某种原因,让检方无法拿到台面上去处理。
当然,这有点不可思议,都已经到石束安这个级别了,检方或者纪委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呢?也许……石束安的『供词』是非常特殊的……甚至关系到不可想象的一些国家级机密。
」「国家机密?」周衿真是听得入神,却也不由追问了一句。
「他是做外交的么……」卓依兰似乎意识到自己今天有些话多了,又自失的一笑:「其实,我也是随便猜的,并没有什么根据。
就算听上去神神道道的,其实……剥开迷雾之后,往往也没什么,不过是男人们最愚蠢热衷于的权力斗争游戏罢了。
」「男人……是种最愚蠢的动物;政治,权力,从来都是很愚蠢又很肮脏的东西,而且充满了随机性,权力的更迭和变迁,有的时候,根本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而是充满了混沌的因素……只是男人们天生看不透,以为那是什么无上珍宝,又或者以为,一切都是他们的品德、眼光或者谋略的产物,所以在那里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