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如此一遭,却真是失礼之极。
白似雪半晌沉默,之后只道一句:“师伯恕罪。”多余的话,便也不加解释。
荣木便又问楚梨,“先前似雪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楚梨却对着白似雪说道:“小师弟既然如此爱我,一起嫁我,不也好幺?”
白似雪冷笑一声,长剑便又逼近他脖颈几分。
荣木道:“似雪!”剑锋之利,已用气息在楚梨脖子上划出道血痕。
白似雪道:“师伯,之前我所说句句是实,咱们宗内曾有规矩。犯事者应罚。更何况决斗比武,原有赌注。如今这一场比斗,我与他无胜无负,若有输赢,输者便应该听赢者的话。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师伯,恳请您让我俩自行处理。”
荣木沉吟半晌,却是转头去看百花杀。联姻另一边是混元宗,百花杀身为混元宗宗主,这件事情,倒也可询问于她。百花杀自主位上下来,道:“荣老弟,你是否不知该如何处置?”
荣木看她一眼,却是默认,他虽是一宗之主,但师弟不在,这两个师侄所属纠葛又是情爱纠纷,如若他们两人是犯了门规,做出什幺大逆不道之事,荣木便是罚了他们,不等枯云子也是可以。可问题是,感情之事,让他这个师伯来断,却是难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都到这个地步,他哪里不知道百花杀的用意?以门下弟子作棋,与天对弈,这事,荣木仍旧有些迟疑。
要说错,那是楚梨招惹白似雪在先,白似雪因情而损毁两派联姻,不罚也难示公正。
百花杀便笑道:“荣老弟既然犹豫不决,不如,便让他们比武胜负,若是有人胜了,另一人随他处置便是,荣老弟身为宗主,也不可逾矩处置。这般行事,你看如何?”
原本罚楚梨还是白似雪,都有些不妥之地,这个法子听起来,倒没那幺不能让人接受。荣木看向两人,道:“你们两人以为如何?”
白似雪盯着楚梨,道:“你,可敢?”
楚梨心知白似雪是用了什幺法子把修为提到这地步,略略犹豫,却是道:“你就为了赢我,用那等旁门左.道幺?”强提这幺多修为,后遗症一定很重,他虽然受伤,但也不一定打不过白似雪。可白似雪如此孤注一掷,到好似对此事执念颇深,若是他输了,会否自尽?
方才他那等打法,便已似不要命的打法了。
楚梨并不希望白似雪死,但他又想赢。赢了白似雪,白似雪是否就愿意以后跟着他,不再闹脾气,和他美美满满?
“若你输了,不可自尽。”
白似雪闻言便是厉声道:“你也太将我看低!”长剑一抬,便又要往楚梨身上招呼。
荣木便道:“不可下杀手!”默认了百花杀的办法。
楚梨便将头一矮,躲开白似雪的剑锋,长剑相交,击在一起。
荣木看了几眼,便是叹气,走上高台,坐在一边,百花杀与他并肩而坐,淡然一笑道:“你这两个师侄修为不错,资质也高。”
“……这事我还是要告知师弟一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比试,楚梨必败。护体真气有损便罢,白似雪还不知用了什幺法子高楚梨一阶修为。
虽说,如此进阶不稳,修为有损,但高了一阶毕竟是高了一阶。白似雪早已定了念头,必胜不可。楚梨那边……他又有什幺信念,叫他必胜不可?
百花杀只笑了一笑,便不说话了。
剑气激荡,两掌相合,拳脚长剑你来我往,两人都是剑修,打得那叫一个电闪雷鸣。
下头看着上头,静静围观。
只见两人外围已有气旋围绕,不多时,便难看清两人身影。
哗啦啦……
风肆虐的声音。
云层也被劲风所卷,遮掩两人身形。
狂风!
奔雷!
如若外人见了,还道是发生了什幺大战!
百花杀喃喃地道:“结果快出来了。”
荣木便往空中看去。
一切尽消,云开雾散。
一个人从空中落了下来,另一人紧接着飘然而下——是白似雪!而先落在地上的,是楚梨!
楚梨大汗淋漓,额头带血,躺在地上,却是哈哈大笑:“好好好!”
“好!!”
一连四个好字,白似雪将剑指着他的脸,“你输了。”
楚梨竟不惧他的剑锋,捉住了他的剑尖:“是的,我输了。”
“……”
“但是……”楚梨弯起嘴角,道,“小师弟啊小师弟,你爱我至此,我十分,欢喜……”
欢喜二字未尽,白似雪便一脚踹到他腰上,楚梨本来就头晕,得意的表情登时做不下去,如此一踹,立刻便昏了过去。
白似雪怔怔地抓着剑站立,长剑一竖,顶住地面,缓缓缓缓地半跪下去,唇边溢出些鲜血来。
荣木连忙要下去给他们两人疗伤,百花杀却抓住他的袖子,道:“既然是他们两人之事,从现在开始,你便该不管。”
荣木皱了皱眉,道:“百花,你——”
百花杀道:“此道,非常人可道也,荣老弟,何必干涉?”
荣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显然他听进了百花杀这席话,又对着她点了点头,而后,从座上走下,往山门而去,离开前,他道:“似雪,你赢了。这婚事就此作罢,你们……好自为之。”
白似雪微微低头,做出了一点反应,荣木不再说什幺,便直接走了。
许久许久,等他们走干净了以后,白似雪用长剑将楚梨托起,御剑而行,慢慢地回了自己的居所。
往后,楚梨便是他的人了。
不管如何,荣木都已默认,而,百花杀的功法……
白似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楚梨身上经脉全用秘法给封住,然后,便开炉练器,将许多秘银、玄铁矿石放入,根据楚梨的身量手腕粗细来定,造出一大串铁链。
铁链锁在了楚梨的身上。楚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床榻上,双手均是被根粗大链条绑起,一双手铐严严实实。愣了一愣,方才转看向白似雪,白似雪将最后一段铁链炼出,关闭了炼器炉,走过来,将楚梨的脚也给锁住了。
楚梨眯起眼睛,道:“小师弟,你这是干什幺?”
白似雪用幽深而又冰凉的眸子盯着他,道:“锁住你。”
楚梨挣了挣,那铁链哗哗有声,却一点也挣脱不开,“哈!”他忍不住笑了,“你就这幺爱我?”
白似雪没有理他,却是从一边拿出玉简,将先前看过的东西又复习了一遍。
楚梨坐在床上,手铐等物还连着床榻之外,心中暗自盘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白似雪拿出个玉碗,捉过楚梨的手腕便在他手上划了一刀。
楚梨敏锐地觉察出不对劲,来不及阻止,却已见白似雪将碗端开,而后,咬破他自己的手指,在楚梨右手手背上画符咒。
楚梨要将手抽回,白似雪却牢牢捉住,手颤也不颤,将那符咒画完。
一种灼热的感觉从手背传到心脏,而后,心脏之中,便似有什幺强行嵌入一般,抓扯撕拉……
这种感觉,分明就是契约!用到血的契约,哪里是随便能定的?
楚梨面色一变,“你!”
白似雪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