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星点点的烫,像零散的火星洒落,触及的瞬间刺痛,但下一秒便泯灭了,不会灼伤。又是几点灼烫落下,被这个人带进来的特别的气味越发浓厚,杨蘅明白了,是烟味,落在他腿上的是烟灰!
面前人始终保持沉默,只发出一阵一阵沉重呼吸搅动黑暗,烟灰不再落了,但取而代之,有个高热的点逼近他大腿内侧,杨蘅想,很可能是烟头,这个人要对他做什幺?!一如他所恐惧的,烟头贴上了他脆弱皮肤,灼疼袭来,但杨蘅喉中的尖叫刚起了头,烟头很快移开,没有继续伤害他——
而后,那人终于说话了,压抑已久般,恨恨的,沙哑的,
“真想在你身上留下点什幺,好让你记住。”
这熟悉的嗓音……是薛临歧!
杨蘅尚处于愕然,已有手伸来解开他蒙眼的布,终于出现了画面的视线中,果然是薛临歧半跪在他面前,肩廓上披着落地窗投入的淡淡月光,肩徽银亮银亮。薛临歧的手很好看,即便裹上层白手套仍线条分明,夹在那修长两指间的,不是香烟而是雪茄,橙红光点在晦暗中呼吸般轻闪,腾升起淡淡白雾。
房间寂静,薛临歧盯着他,目光不怎幺严厉,却深得很、冷的很,似乎还有种名为失落的情绪,竟让杨蘅做错了事似的,有点心虚。半晌无言,薛临歧忽扯起唇角,冷笑一声,将雪茄送到嘴边,又吸一口后,他好整以暇道:
“我想上海夜景你也该浏览够了,便让他们将你带回来。”
苦涩烟雾随着话语,从将军缓缓张合的薄唇中溢出,仿佛是初秋白霜沁进了杨蘅心头,冰凉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