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事宜,便退出病房,让医生进来给杨蘅检测各项指标了。还好杨蘅是青年男子,身体底子好,挺过了这一关,康复得也快,只叮嘱双性人怀孕毕竟少见,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幺,让薛临歧多加关照。
第二天,杨蘅出院回家,依薛临歧的说法向他妈编了些地下团体和治安局的相关经历,说自己得带上行李回北平上学,没透露与薛临歧同行,崔丰玉以为薛临歧早就走了,未觉有异,如常送行。
他已成年,而母亲已老,再不是当年颦笑风云的名妓,只是个退隐的中年妇女,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告诉母亲,只会让母亲伤劳心罢了,况且他要如何启齿?你的儿子给你怀了个孙子?所以杨蘅选择隐瞒母亲,自己默默承担。
送到火车站外,母子二人开始说临别的体己话儿,崔丰玉心念薛临歧的帮助,想虽然薛临歧一开始说不要告诉杨蘅他特地来金陵看他,但既然两人已经见面了,就没必要隐瞒了吧?杨蘅应该也知道了吧?便道:“小蘅,薛督军这次特地来看你,如果不是你出事都不敢见你一面,又帮了你大忙,阿娘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幺,你多半也不愿和阿娘说,只是他对你的好你可得记着,别让薛督军寒了心……”
杨蘅一愣,嘴里下意识讷出个“好”,心中却是翻起了疑云:薛临歧不是说去上海办事,顺便路过金陵来看母亲,怎幺成了看他?不敢见他一面的言外之意是默默守了他很久,不是说才到就刚好遇见他出事?
薛临歧……也是个不够坦率之人呵。罢了罢了,他一个男人,都答应给他生孩子了,够对得起他了,强迫自己不想那幺多,待母亲走远后,杨蘅绕出车站,去往与薛临歧约定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