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答得这样痛快,反倒让他措手不及。上前两步停在小老九面前,他压低声音怒道:“小老九啊小老九,这是能胡说八道的事吗?那是个
本娘们儿,不是说娶就能娶、说不娶就能不娶的!”
小老九仰脸看他,是一种焦急的认真:“大哥,为什么不娶呢?反正现在外面都是
本
的天下了,你娶个
本老婆,不是正合身份吗?娶她总比娶别
强吧?娶过之后把她往家里一放,你愿意理她呢,就和她说两句话;不愿意理她了,就把她从眼前撵开。她是能拦了你的腿还是能碍了你的眼?
本娘们儿我知道啊,你就算把
带回家去了,她都能乖乖的给你铺床叠被——大哥,听我一句吧,友美挺好,真挺好。”
何殿英被小老九说了个哑无言。小老九并非胡说八道,友美的确挺好,可他现在并没有成家的心思。他这边娶了友美,余至瑶是不是也可以再勾搭个娘们儿回家了?一想到余至瑶光了
和别
睡觉,他就从心里往外的难受。
何殿英心里气闷,抬腿想要离开此地。青山友美还在等他进门,没想到他说走就走,急得连忙“哎哎”唤了两声,跑出门去想要追他。紧赶慢赶的抓住了他一条手臂,她陪着笑容问道:“殿英,你又要上哪儿去呀?”
何殿英不耐烦的用力甩开了他,随即也不回的走出大门。小老九赶了上来,开
说道:“嫂子,没事,大哥这是心
不好。”
青山友美一听“嫂子”二字,登时把脸一红,又羞又喜之余,心内一片茫然。
何殿英想要立刻去见余至瑶,然而若是光天化的赶往余公馆,回去之后必生是非。惶惶然的走在炎热大街上,他难得的感到了苦恼。
而与此同时,余至瑶坐在家中,正在指挥仆去给凤儿拿冰镇汽水。
凤儿放了暑假,穿着单单薄薄的小花裙子过来看望叔叔,上自然戴着那顶花团锦簇的大遮阳帽。九月份就要升中学了,她因在升学考试中得了个第三名,所以颇出风
,自己也是沾沾自喜。并着双腿在余至瑶身边坐下,她小心翼翼的摘下帽子,随即扬脸一笑:“叔叔,我不要汽水,想吃凉西瓜。”
余至瑶听了这话,立刻又让去端冰镇西瓜过来。客厅角落的电风扇吹来温凉的风,正好把凤儿的鬓边碎发一起向后拂去。凤儿露出一张
白
红的小瓜子脸,两道眉毛扯细了,别有一种明眸皓齿的清秀。
余至瑶扭看着她,就觉她出落得太快,转眼间便成了个美
的模样。仆
用大托盘送了西瓜上来,西瓜皮上结着细细一层露水。凤儿想要拿起一块,不想手上一滑,西瓜正是向下落到膝盖,冰的她“哎哟”一声。
余至瑶没有多想,重新拿起一块西瓜给她,又用手帕为她擦净膝盖。擦着擦着,他忽然觉得这不大好——凤儿的裙子太短了,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他当然不是没见过凤儿的大腿,可是今非昔比,凤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于是他攥着手帕,讪讪的收回了手转向前方。凤儿慢慢咬了一西瓜,眼角瞟到了他的反应。不动声色的咽下凉西瓜,她心里美滋滋的想:“叔叔好像有点不好意思了!”
伸手把西瓜送到余至瑶嘴边,她故意又道:“西瓜真甜,你也咬一!”
余至瑶在若有若无的少香气中,果然低
咬了一
。记得三妹这么大时,已经很有洁癖了,尤其是把家里所有异
都看成是臭男
;下意识的转过脸又看了凤儿一眼,他正是见到凤儿在吃自己咬过的西瓜。
慢慢的站起身来,他走到靠墙的博古架前,拿起了一只古色古香的雪茄盒子。凤儿这么又露大腿又喂西瓜的,让他心中有一点。
打开盒子拿出一支雪茄,他转身找出话来问道:“最近家里怎么样?听说你要添个小弟弟了?”
凤儿显然是并不欢迎继母腹中的新生命:“谁说是小弟弟了?也许是小妹妹呢!”
余至瑶走回沙发前坐下,划了一根长杆火柴点燃雪茄:“我看逸臣倒是高兴得很。”
凤儿故意要和他唱一唱反调:“没看出来,爸爸可是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余至瑶有些惊讶:“他好几天没回家?他不去饭店也不回家——我还以为他在照顾太太——他去哪儿了?”
凤儿懵懂的摇了摇:“不知道。”
余至瑶听了这个消息,不禁心中打鼓。宋逸臣这家伙心黑手狠胆子大,真正是个有本事的。余至瑶总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住他,很怕他会自作主张惹出事端。
出了片刻的,他把心思又转回了凤儿的身上。眼看凤儿已经啃到了西瓜皮,他就伸手要去给她再拿一块西瓜,哪知凤儿也想要拿,动作慢了一步,冰凉的小手便是盖在了他的大手上。余至瑶见她与自己心有灵犀,颇觉好笑,正要对她说话,哪知抬眼望去,却是正好与她目光相视了。
凤儿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波光潋滟。他毫无准备的也凝视了凤儿——两三秒后,他若无其事的垂下眼帘,放下雪茄拉起了凤儿那只凉手,又把西瓜送到了她的手中。
“天热,多吃一点。”他拿起雪茄,低声说道。
凤儿没再吭声,心事重重的捧了西瓜慢慢的吃。
余至瑶觉察出了凤儿的意思——虽然不是很确定,但的确是看清了几丝端倪。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凤儿现在对他一时亲一时疏,又总
挑衅似的咕咕哝哝,仿佛一个心烦意
的孩子要找茬生事。凤儿还小,可以不懂事;但他是大
,必须要有立场。
他只对何殿英长,换了旁
,虽然也有动心的时候,但是总不持久,十天半月便要腻烦。对待杜芳卿之流的
物腻烦了,可以打发出去;可凤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能轻易打发凤儿吗?再说凤儿的父亲可是宋逸臣——他认宋逸臣做老岳父?
怎么想都是荒谬,都是不可能。余至瑶无声的笑了一下,心里还是很疼凤儿。
凤儿赌气似的,坐在余至瑶身边吃吃喝喝,胃还很不小。正当此时,何殿英来了。
何殿英既然来了,余至瑶就无心再陪凤儿,反正凤儿从小在这里长大,也不是外。带着何殿英上楼进了卧室,还未等他关上房门,何殿英便一
坐到床边,把鞋脱了,袜子也脱了。赤脚踩在地上,他连裤子也一起脱了。
余至瑶欣赏着他那银鱼似的体,同时莫名其妙:“你……”
何殿英赤条条的爬上床去,床上铺了竹席,倒是凉快。仰面朝天的躺下来,他急赤白脸的答道:“热!”
余至瑶靠墙站了,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凤儿作怪,小薄荷也跟着来作怪。
何殿英知道事的严重
。虽然他与香川次郎百般亲厚,但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