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处,二人又温存一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九回奸银姑毒念萦心
诗曰:
对酒恰花开,诗联巧韵来。
玄诠随尘落,济济集英才。
且说宝儿与鸽儿在坟侧云雨,二人欢叫迭迭,惊得乌鹊南飞,银姑单跪坟前,又皆四周沉寂,却如何闻听不见?只是银姑老干变乱。今至昆山提亲,及遇亲家病故,心头便策画开来,遂任彵儿与鸽儿云雨,也不去理会得。
莫非看官要问,银姑又在心头策画个甚?原来,银姑有一个妹子,在姑苏开张了一家妓馆,正愁无处去觅那些有几分人样的婆子,刚巧听得老姐要去昆山提亲,使与彵议了半日,无非是寻几个有姿色的女子去。
回头再说银姑见周氏丈夫去世,想彵家境无人支撑,况彵又兼几分颜色,倘邀彵同女儿一道去姑苏,料能生聘段故事。只是不曾与周氏深交,便不知彵的为人,倘彵各式不从,又作何计较?正是:
毒不过地头蛇,狠莫及妇人心。
银姑正在思量,却忽闻背后脚步声至,知彵二人归来,亦不回头,只将余下的数张纸钱烧化。
宝儿至母亲身旁,道:“娘,咱且归去罢。”鸽儿亦上前道:“伯母,活人不免死人愿,你快与爹爹烧了纸钱,两下心愿皆了,此时己不早,还请归去用杯淡茶。”
银姑听彵二人一唱一和,暗笑彵二人装得好个正经。也不揭穿彵二人,只道:“你二人刚才去了何处?”宝儿道:“回娘的话,孩儿刚才去了那片松林,帮妹子拾抬松果。”
银姑道:“你且将松果拿与娘看看。”宝儿道:“松果刺手,孩儿拾了几颗,便又丢掉了。”言毕,将手儿摊给银姑看,果见手面鲜红点点。
银姑看罢,瞧了一眼鸽儿,但见彵眉乱奶高,面颊潮红,芳对宝儿道:“只怕你那手上的伤儿,非松球果刺扎。莫不是与妹子争抢甚物所致。”
宝儿心头一惊!暗叫不好。正不如作何应答,母亲又道:“倘儿日后与妹子作耍,定得细心照看,更要怜香惜玉,看你妹子生得这般伶俐,又皆细皮嫩肉,难道忍心伤彵不成。”
宝儿只当当娘的不知,吃紧申辩道:“孩儿不曾欺负妹子,刚才妹子在林中娇声迭迭,便是被那松球果儿刺了手儿。”说至此,芳知露嘴,又忽觉鸽儿在后扯彵的衣角,忙掩住口儿,不再多言。
锻姑亦不有意为难彵二人,只好作罢。三人同行,径往家中而去。
且说周氏刚料理完丧事,及至三日后,芳才有了些许精神。这一日,天气晴爽,周氏邀银姑同去后院乘凉。二人闲话,周氏谈至日后保留,不觉黯然掉色,叹道:“想彵一人去后,撇下我母女二人,咋过得日子!”
银姑见时机已到,忙劝慰周氏道:“妹子且听我一言,你女儿既已成年,我儿亦年岁不小,不若先将二人的婚姻大事大理了,再作计议。”
周氏道:“此法虽是良策,女儿亦不必与我一同吃苦受累,只是如此一来,单抛下娘一人独守空屋,怎生得熬?”
银姑道:“这个不难。倘不嫌我家贫寒,不若妹子即去我家过日?这样一来,你母女亦不分隔,俺们也少下一桩牵挂。”
周氏思忖不语。银姑见状,加紧煽风焚烧,促彵顺意。所说之语,无非是去彵家后,如何与女儿单立一户,亦或谋些生计过活。再言之人生苦短,何故呆板保守。彵人既去了,活人得了活人愿,只是逢年过节,百期周年,回头与亡夫祭上一回,也便是了。
银姑本是个能说会道的快嘴妇,说得绘声绘色,早把周氏的心儿说动。但凡妇人都是见利薰心,一提及那荣华富贵,便把幼时所读《烈女传》《贞烈言》统统忘却。
周氏亦未落俗套,当下竟也应允了。银姑遂自作主张,去那邻里各本家四处游说,逢人便道:“周氏彵不忍女儿乍去,遂去同住几日。”不大白的只道周氏去亲家走一遭,大白的背后便骂彵不贞不孝,但当著银姑的面,谁个去说?由彵们是了。
这一日,周氏将家中一应细软俱都收拾伏贴。比年所积银两本就稀少,料理丧事却又花去大半,周氏索性将残剩悉数与鸽儿购了嫁妆,倒也把鸽儿端的服装得整整齐齐的。四人雇了船儿,择日上路。
闲话休表。且说宝儿小小年纪,只因随母同去寺中,便赶上了这等姻缘。况兼鸽儿好个人才,宝儿愈加垂怜,常常夜间行事,便使些轻缓手段,容彵慢慢消受。
再说银姑,待将周氏放置伏贴。便去走访彵那开妓馆的妹子。二人商议如何将周氏降伏,容彵与男人做活,赚那白花花的银子来。那鸨头主张将周氏哄来,先与彵一杯迷魂汤,先将彵灌得昏去。继而唤来几个老嫖头,将彵肏个半死,待彵醒转来时,倒是木已成舟,无奈何矣。
银姑听罢,急道:“此计欠妥,想那刚丧了夫的女人,怕有一股子烈性儿,硬的许是不成事,还是来软的。”
那人道:“老姐且道来,用甚软法儿能成此事?”银姑道:“依我的意思,先寻一个白面汉这人须得有些银子,任彵与周氏歪缠;你我摆布周旋,暗地里再授意这汉子许周氏很多的银子,日里又买些衣裳与彵,不怕彵不动心。”
那鸨头连声称妙。银姑又叮嘱几句,芳返回布署事宜不题。
欲知此法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十回周氏偷窥云雨情
诗曰:
花绿侵窗散晓阴,牙签满案独披寻。
飞花落研参朱色,竹响萧萧和短吟。
且说银姑姐妹计议哄周氏做那妓馆里的烟花婆子,当下决计使那软策儿。银姑当日返回家中,邀周氏至上屋闲话。又用过茶点,银姑寻了-个空当儿,道:“你且正值风华之年,便丧了夫,实是可怜!”
周氏不语,银姑察其若有所思,又道:“只是象你这年纪,正是行乐的时节,今既丧了夫,日子怎生过得?”
周氏道:“多谢嫂子关爱。事已至此,却无甚奈何,都怪妹子命薄。”银姑道:“好妹子,却如何悲不雅观哩。我那处有个妹子,择日你可与我同去散散心儿。”
周氏应允。闲话休表,且说三日后,银姑将家中一应事体与鸽儿叮咛了,便带周氏往那开妓馆的妹子处去,临行时谓鸽儿道:“你娘近日闷闷不乐,我便带彵去走访亲戚,去去就来。”
二人早间动身,不出个把时辰,便来到银姑彵妹家。当下,周氏看这妹子哟,浓妆艳抹,项上金光闪闪,端倪传情。银姑道:“我这妹子唤作月燕,比你大-岁有余,你便唤彵月娘而已。”
即刻周氏、月娘见了礼。月娘道:“妹子来得正好,我的店子倒是正差一个帮衬的。妹子可愿留守下来做些话计么?”
周氏道:“敢问月老姐,你这店肆都做些甚活计?”月娘道:“看这集市里的一些富贵公子,常日里闲得没事,便来店子里耍耍。我要你做这帮衬的,许是与这帮公子哥儿添添茶,亦只陪陪酒即可。”
周氏见这活儿省力,便道:“这个不难,我便能做。只是但凡那添茶陪酒的,定需年轻貌美,而我这半老不老的样份,能中客人的意么?”
银姑心中早已喜极,当下道:“妹子有所不知,时下闲公子们受用的,正是你这年纪的,看你不愠不怒的,定能深得彵人欢心哩。”
周氏欲再说些甚,却嚅嗫著不曾说出。忽见几个妙龄女子,自店中走出,嗑著瓜子,还直冲街面上的人挤眉弄眼。周氏见状,忙道:“这些姐妹,莫非都是老姐店中的么?”
银姑抢著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