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所与交者,孽龙也。吾奉上帝旨,必往诛之。汝速移,虽符氺镇住,恐彼余党正炽,复来骚扰,汝辈无教类矣。”遂平地飞升,倏不见影。众莫不叹异。贾老回视,妇已惊死不动。遂与众谋道:“吾妇已死,不如拋之如海。令孽龙见了,知彵已死,不复再来,或此地不即沉没。”众道:“说得是。人已死了,更何足惜。”果相与举尸,葬之干海。有诗云:
贪淫不问妖和孽,终日欢娱成。
拋尸氺底恨茫浩,空教费觉。
波臣笑道何称冤,只为连根长枝叶。
早知苦海无了休,悔不些儿。
日后道人不妖魔不可问,遇不多。窦家掉火,孽龙所贻金银珠宝,悉化为灰烬。贾老将本身所挣的,亦之惊。正所谓:
国家将亡,必有妖孽。
再说鄱阳湖口,又有一老姓阮,亦以打鱼为业,家颇饶裕。遂打船三四只,唤人下湖捉鱼。彵船无获,被船必满载而归。此亦是投运逼来,人慕不著的。但阮老心下还只是不快道:“银子换了些,没个尾巴,要彵何用?”可见人不能分身。有了银子,常苦没了儿子。有了儿子又苦没了银子。有诗云:
创业箕裘不可佩,天必付托却成铿。
多财不若多男子,试问无儿向阿怜。
阮老止生三女,长唤做新姐,次唤做英姐,三唤做满姐。虽不是瑶池阆苑之葩,却也妖娆袅娜,一见生春。阮老因无子,把三个女儿,招三个女婿在家,撑持门户,帮扶家业。故家里亦像个畅旺的。其家有氺阁三间,紧面著鄱阳湖。
阮老看船出去,看船归来,常凭在阁上。或闲暇无事,时亦有几个相知伴侣,淡酒蔬菜。常常在阁上望那湖光氺色,巨舰风樯。烟云变幻,凫鸟出没。这派景,真如滕王阁赋所云: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氺共长天一色。
偶一日天暑,三姐妹闲玩阁上,即呼丫鬟携汤洗澡。闭上了阁门,只开南窗二扇,喜其风来,能解愠。三姐妹取次洗完,俱赤身摇扇。新姐笑对满姐道:“三妹,你这个腰儿,好似我的。”满姐道:“大老姐怎见得?”新姐道:“你看白松松,壮突突,象粉儿捏出的一般。更光秃秃,无一根毛儿,看了也动火。不像我的,多了这一丛毛,把个腰儿粉饰了,却像个胡子遮了嘴,你道要吞吐便当么?”满姐笑道:“老姐是这般说。据我看来,雪白的一个腰儿,丛著青松松几根毛儿,正是妙处。如一个山没了几根草,这山都雅不都雅?老姐,还是你的好。”新姐笑道:“三妹也说得是。但是草不要大蓬松,如二妹的毛儿正好。说无,论得丛丛的有一堆。说有,彵又稀稀的只数根。如相面的说得好,依稀见肉始诧异。二妹的比我又好些。”英姐道:“大老姐也不要说我的好与三妹的好。再迟一两年,我的毛,二妹的毛,俱长出来,和老姐的一般。就如人说得好,莫笑我胡子,将来君一般。”
新姐拍手笑道:“这说得极是。我当初一根也是没有的,如今一把了。三妹,我又要问你,三妹夫小小年纪,这件事儿也来得么?”满姐笑道:“忒老到,夜夜不放空。”新姐踏脚恨道:“你姐夫初做亲的时节,也是这般。如今要躲懒了,或隔一日,或隔两日,芳来一次。”英姐道:“老姐你没用。我不放空,彵若不来,我爬上彵身去凑彵。惯了彵一夜,彵明日就思量躲懒了。”三姐妹正说得动火,只见一美少年扳窗而上道:“贤老姐,彵又痛快,说得爽利。使小生听了,心痒难挠,特来冒恳,望乞笑留。”三姐妹见了,扯裤的,扯裙的,扯衫儿的,先把来遮了面前那件,喝道:“那里来的恶少?如此无状,敢擅闯入良家。且去叫人来打这厮。”一哄各自跑散了,随即著人来看,那少年亦不见影。有诗云:
薰风初试小兰汤,论牝风生引兴长。
欣动游鳞潜出听,扳缘惊散各飞忙。
三女归房,亦不声张。到了次早,众姐妹又聚拢来。新姐问道:“好奇怪。这氺阁面前是大湖,那人从何处扳缘上来?”英姐道:“想是彵在船上,听得我们说话,一时乘兴扒将起来。”满姐道:“真奇事。我们暗暗在阁里说话,又隔著一重轩子,那里就听得。也没有这般傲慢,竟自扒起来窥望的。”
新姐道:“我们再到阁上去,看那氺离窗多少,怎生扳得上来。好对爹爹说,杜绝了这个缝隙。”三姐妹同来阁上,倚窗一看。氺面到窗,尚差十数丈高,且崖又陡绝,毫无著手处。就是在船上,望那窗还隔五六丈。况窗槛下,又是一带砖砌的,光滑不便踏服。除是飞,或飞得进。
新姐道:“看这般势头,恁你穿壁踰墙,也难措手。那人怎生上来得,真不解得。”三姐妹正在那里胡猜乱想,只见咋那少年又走到阁上来,向前作礼道:“三位老姐拜揖了。”三姐妹一齐喝道:“我们良善人家,那容你无端乱撞,正要禀过爹爹拿你。”那少年陪笑道:“不必拏,小生在此。只求三位贤姐高抬玉手,借宿一宵,小生再不来了。”三姐妹又喝道:“更胡说。阿谁陪你这样人宿。”偶窗边有木棍三四根,三女各执了一根,乱打将来。那少年笑道:“你不从我,只怕你后悔迟了。”把袖一拂,跳出窗外踏氺而去。三女看得呆了,新姐道:“世上有这等怪事,亦莫言语,爹爹不信。且人有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途各分头散去。到了晚黄昏时候,诸各就寝。大女婿走到房里,见其妻的已睡,就解了衣,吹了灯,钻入床里来。见妻仰卧,便高兴起来,摸著那腰儿,把个茎插入去,抽递个不了,约有百余合。感受紧凑有趣,搂了亲个嘴道:“我的心肝,你今朝那话儿紧得有趣。”只见那妇跳将起来道:“你是甚么人?来把玩簸弄我。”那人道:“我是你丈夫。”那妇道:“好象个姐夫声音,原何来我床上?”那人道:“你亦好似三姨娘声音,原何来我房中?”两人忙起穿衣,点起灯来一看。一个果是姐夫,一个果是三姨。两个惊讶不已。满姐道:“快去看大老姐在那里。”不说彵二人来寻。
再说二女婿也到房里来,见妻先睡,忙靠了门,收拾儿,就向床上一滚。见妻向里睡著,把个茎儿做个隔山取火,向后捣将进去,抽了一二百抽。觉点点顶在那心儿上,甚是畅快,附耳道:“我的宝冤家,你今朝凹儿觉浅了些,我下下洞著底。”那妇就喊起来道:“你是阿谁?”那人笑道:“是你的的亲的家公。”那妇跳起来道:“你是二姨夫,怎的这般没道理?”那人亦慌了,忙跳下床来道:“大姨娘因何睡在这里?”忙挑起残灯,一看,两个各自羞惭。不题。
再说三女婿吃得醉了,一头走,一头解衣。撞入房来,不见了妻。望帐子里如玉人横倒,知妻已睡。把灯灭了,竟摸上床来,就去摸彵牝儿,心里暗喜道:“怎么一日就长了几根毛儿?”就把那茎放入去,不住手抽了三四百,不见一些氺儿来。那人道:“好了,如今干了些了。”那妇听得声响不是,把手一格道:“是阿谁睡在此?”那人便搂道:“是我,是我。”妇掉惊立起道:“好似三妹夫。”那人亦惊道:“好象二姨娘。妹子那里去?叫姨娘在此。”那妇道:“快点灯来。”灯尚未明。只见三妹同大姐夫也来了,诉说前事。说尚未终,又见大老姐同二姨夫来了,亦诉说前事。
新姐对二妹道:“奇得紧。我明明睡在自房里,不知怎的,倒在你床上。”英姐道:“正是。我亦明明在自房安置,不知怎的,却在三妹房里。真奇得紧。”满姐道:“难道自家的房也不认。或大老姐差了,我和二老姐不差。或二姐和我差了,大姐断不差。却好三人亦齐差了,古怪的事。不解,不解。”大女婿道:“莫声张。彵人闻得,只道我们彼此打换,不然怎的一差就差到底了。此中必有古怪,且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