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坏了？娘说吉
庆给你钱不好？”
巧姨醒过闷来，为自己一时的词不达意有些恼火：“说啥呢，给我钱还能说
不好？”
“那娘还说吉庆坏了？”
“我是说，我是不是把吉庆教坏了？”巧姨重复了一声，见大巧儿还是一副
懵懂的样子，只好压低了嗓子，又说：“我是说，那事儿，我和他的事儿，是不
是不好？我咋觉得，是我把吉庆拐带得有些远了呢？”说完，眼
地瞅着大巧
儿。
大巧儿是个聪明
，娘说完便明白了，却不明白娘这心思转得也忒快了些，
刚刚还是钱的事
，一下子又扯到那儿去了。这东一榔
西一杠子的，为的是哪
出？可看着娘仔细的眼神，却是认真，大巧儿也一时不知道讲些啥才好了。小脸
一红，有了些羞臊：“娘说些啥啊，咋又想起这些有得没得？”
巧姨欠身拽着
下的马扎，往大巧儿身边凑了凑，把大巧儿也按在了凳子
上，小声地问着大巧儿：“闺
，娘说真得呢，你说，是不是娘不好？娘是不是
挺没羞没臊的？”
“说啥呢娘……”大巧儿紧张地扭着身子，不知道怎样应了娘的问话。
巧姨也有些不好意思对闺说这些，可好些话憋在肚子里也实在难受。好在
大巧儿啥事也都经历了，在她眼里，也早就不仅仅只当了是自己的闺，索
一
脑倒了出来：“你说，娘这么大岁数，却和庆儿那样儿，他往后会不会怨了娘
呢？娘咋突然地那么不踏实？当初稀里糊涂地就和他成了，现在想想，可真有些
不妥呢。那还是个半大小子，却被我祸害了，咋想咋不是滋味。还有你，过些年，
会怨娘么？”
大巧儿见娘越说越是不堪，一张脸臊得更是通红，低着蚊子哼似地恨不得
扎进饭桌底下：“诶呀，娘快别说了……”
巧姨敞开了索说个痛快，往大巧儿身边凑得更近：“娘是掏心窝子说呢，
告诉娘，你们会怪娘么？”
大巧儿见娘说得郑重其事，终于抬了，瞅了娘一眼，却坚定地摇了摇。
“不会？”巧姨有些不信，又追了一句。
“不会！”大巧儿这次回答的
脆笃定。
“那为啥不会？”巧姨还是有些不稳，郑重地追问。
“……也说不好为啥，觉得娘不容易，觉得娘好，庆儿也好，”大巧儿扭扭
捏捏的说了，话一出
，说着说着便也忘了羞臊，越发流利了起来：“只要你们
都觉得好了，大巧儿也不会想别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儿，跟娘咋也比往后跟外
强。”
不管闺的话是不是真心，巧姨悬着的心却放下了一半，又问：“那庆儿呢，
他会么？”
大巧儿却有些捉摸不定，迟疑的说：“应该不会吧。”想了一想，又问娘：
“庆儿对你好么？”
“当然好，今个你还看不出来？可可疼呢。”巧姨叹了气，“也怪娘没
出息，咋就好了这一。也都怨你爹死得早，丢下娘一个栖栖遑遑的没着没落。
娘就是担心，担心吉庆和你，怕给你们找上些麻烦，其实娘不后悔，做了就
做了，怕个啥？要是光我一个，闹出大天儿去又有个啥？“
大巧儿听着娘絮絮叨叨的自己说着，越听越是糊涂：“娘到底想说啥呢？娘
是怕知道？还是担心吉庆和我？”
巧姨仔细地想了想，摇摇：“
了了，我也不知道想说啥，心里装着，
却说不明白。”说完，便不再吭声，手托着腮，又开始发呆。
天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灯被二巧儿打开了，昏昏
黄黄地招来成群的蚊虫上下飞舞着。娘俩个仍是坐在当院的瓜架下，呆呆地不声
不响各怀各的心思。兴许是嫌热了，二巧儿从屋里走出来，手扇着风。见娘和姐
姐坐在那里发呆，心里面寻思着娘俩或许还为吉庆送来的钱发愁呢，便不想靠过
去，随说了声，便出了门去找伙伴们玩了。
过了好半天，巧姨终于缓过劲儿，见大巧儿满腹心事的坐在那里，捅了一下
她，问：“想啥呢？”
“也没想啥，被娘一说，有点。”大巧儿转了身子，低着说。
巧姨叹了气：“娘也有点儿呢，越是琢磨越是奇怪。你说这啊，有时
候是挺纳闷儿的，那男男的，有时候对上一辈子也没个想法，可有的就一打
眼儿的功夫，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发生了还就摽上了，也不管啥应不应该，就
一门心思了，天打雷劈也回不了。”她又捅了大巧儿一下：“你说，这是不是
就算电影里说得那‘
’？”
大巧儿扑哧一下乐了：“娘还挺新
，还懂？”
巧姨撇撇嘴：“娘啥都懂，就是有时候迷糊。”
“娘也别迷糊了，”大巧儿长吁一气，对着娘说：“我也想了半天了，知
道娘为啥。娘就是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怕我们看轻了你？或者是觉着做的
事有些出格，是不？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居家过
子，哪就那么可心呢？凡事
别较真儿，那叫难得糊涂，就说娘和吉庆吧，搁外知道兴许是让杵脊梁骨子，
其实不去想那些啥岁数啊辈分啊，还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事？说白了，就是你需
要他他需要你！就像我们，渴了总要喝水吧？饿了总要吃饭吧？正好赶上水也
甜饭也香，那嘛不张嘴呢？那不是傻子？庆儿觉得娘好，娘也觉得庆儿可心，
那不就得了？一拍俩好！至于我，也没个啥，反正一边是自己的娘，一边是往后
要嫁的老爷们儿，总是没便宜给了外，亲上加亲了。我觉得挺好。”说道这儿，
突然抿嘴一笑，凑近了巧姨：“娘，咱可新呢，我看过一本杂志，说国外就这
样，家那叫解放！”
“啥解放？”巧姨正听得
神儿，冷不丁没理解这个新名词。
“解放！懂不？”大巧儿认认真真地说，看巧姨还是懵懂地摇，又用心
的解释：“就是要解放思想，不要固守原有的传统观念，跟我们改革开放差不多
意思。我们开放是为了挣钱，家解放是为了活得自在。”说到这儿，左右看了
看，压低了嗓子又接着说：“，娘懂不？”
巧姨摇。
“就是男的‘’，家外国把男弄那事儿叫‘**’，就是在
这种事上也要解放。”
“解放？咋解放？男的的不管认不认识碰一块儿就整？”巧姨大张着嘴
一脸的惊奇。
“啥呀，”大巧笑着搡了娘一下，“家那意思就是别把这事儿看得太重，
活得自在点。要不，活着多累。就跟咱种庄稼似地，从育秧到
秧中间还要料理
然后收割，天冷了吧，怕冻着；天热了吧，怕晒着；水少了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