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各官只是配合。
而在杨河的安排中,除了各类防具外,城内几官,由主簿郑时新守东门,县丞刘遵和守北门,典史魏崑岗守南门,杨河自己与知县高岐凤守西门,因为他判断,那边是流贼的主攻之地。
然后兵力方面,本来睢宁城的衙役民壮全部不到两百
,好在组建了社兵,增添兵力一千,他们由长副领带着,分守东南北三门,每门各社兵二百五十
。
余下二百五十
由总社周明远领着,随同杨河的辎重队作为机动,哪边危急救援哪边。
而睢宁城不大,城墙周四里多,圩墙虽大一圈,也没大多少,全部一千多个垛
,每面三百多个,依守城的兵力,每个垛
处都可以分派到
守。
更妙的是,除了西门外,余者城墙三面,近墙的都是烂泥湖
,水洼水塘,根本不能聚集大众,排兵布阵。
也只道路连着圩门处,东门外有短短不到百米的关厢房屋,然后南圩门外有寥寥几间房屋,这三面流寇若攻打,他们兵力再多,亦只能沿着道路展开。
这拥挤一团,圩墙火炮对着各门外道路,就可以从容轰打,让攻门流寇死伤惨重。
高岐凤透过一个炮孔对城外看了看,他面前垛
,是非常厚实的土筐土袋,宽度怕有一步左右。
他主持修建城池,当然知道这城墙圩墙厚度,底宽四丈五尺,顶宽一丈七尺,差不多五米,三步多一些。这些
高的,厚达一步的土筐土袋绵延,看起来坚固非常,确实可以防炮。
又摸了摸身前的佛郎机炮,高岐凤叹道:“只可惜火炮少了一些。”
杨河笑道:“只对着道路的流贼轰打,每圩门有六门小狼机铳足矣。”
睢宁城的火炮,大小共只有二十八门,然后内二十三门是小佛郎机炮,余者是大将军、灭虏炮、发贡等旧式火器。
旧式火器发
装填不易,杨河就弃之不用,不过佛郎机炮杨河早前要走五门,还都是猎鹰炮类型,余下只小佛郎机十八门,分守三门,每处小佛郎机六门。
这火炮确实少了一些,但杨河认为足够了,毕竟只对着道路冲来的流贼轰打。
不过……
他看着这北圩门墙上的六门佛郎机炮,只有两门是猎鹰炮类型,架在沉重的四脚木凳上,然后与余下四门佛郎机一样,母铳腹与子铳相接处,都是那种椭圆形。
这样装填时子铳母铳
对合密不密,就不是很清楚。
而且杨河看得出来,这些炮的子铳塞进去时,与母铳腹之间空隙较大,感觉松松垮垮的。不是老炮手,或战事紧张时,可能就会子母两铳
对合不紧密,让火气外泄出来。
这火气外泄事故非同小可,经常一
就是数丈远,而且气体灼热无比,烫死烫伤周边的炮手也是寻常。
杨河心中暗叹,以后还是要普及那种“凸”样形的子铳啊,这种子铳说难不难,却是分两步打造,一步先造出子铳管,与前方炮管
一样大,再外包一个正方形的铸铁或是
铁,露出一截的子铳管。
然后外包的母铳腹也是正方形,前方的炮管
内缩一截,与外露的子铳管长度相当,再
磨,让二者大小合缝。
这样子铳管套
,正方形堵在外面,后面再塞
铁栓卡紧,虽这样的结构佛狼机漏气仍免不了,但一些残余温暖气体往正上方漏出,却至少不会伤
。
但这样的改造暂时无能为力,先将就用吧。
高岐凤等
还看到圩门两侧不远,墙上各有一架悬楼,非常厚实,广可跨三垛,并出垛外四五尺,每楼差不多可容十
左右。
杨河道:“流贼擅用‘放迸法’,闻闯贼每攻城,不用古梯冲法,专取瓴甋。他们擅穿
城,圩墙这边没有马面,流贼若到城下,士卒当可居于悬楼内,以火罐灰瓶击之。”
高岐凤道:“本官亦有所听闻,闻流贼攻开封,生员张坚献悬楼,楼上击之,无有不中者。三门共悬楼六,恐怕不足,还要多造才是。”
县丞刘遵和忽然
沉的道:“闻流贼为避悬楼,不剜直
,更傍剜**以避之,恐怕悬楼无用。”
高岐凤淡淡道:“有总比没有好,睢宁这三门,流贼不得大部进,就算剜
,也只是一二个罢了。”
典史魏崑岗忽然嘀咕一声:“出什么风
,这不,要引来流贼报复了。”
他声音甚小,众
都没有听清楚,但杨河却是听到了,不由眼中寒光一闪。
但他没说什么,继续与知县高岐凤等
商议防务,巡视各门,东门、南门段都与北门布置差不多,不过东门外有两处圩门,这守护任务会较为艰巨些。
最后众
转到西门,外间光秃秃,野茫茫,近城数里,都是荒
连天的荒
地,非常适合大队
马排兵布阵。
这边也是杨河与知县高岐凤的防守地。
与余者三门不一样,这边
高的,非常厚实的麻袋土筐绵延了整个墙面,所有的垛
都遮个严实,只
蹲着的位置,露出一些木板隔起的
孔,外大内小,方便视野。
然后百个新安庄铳手靠在这边,欢声笑语
流着,对可能会到来的流贼大部不以为意。
然后各
谈着,一边还仔细用细布擦拭手中的新安铳,个个细致非常。
几次三番,又在城内,不可避免的,杨河麾下使用可后膛装填的独特火器传了出去,此时见之,不说高岐凤等
好奇,就是典史魏崑岗几
都是探
探脑,极力张望。
杨河不以为意,后膛枪不是什么高
的技术,此时东西方都有,比如大明的掣雷铳,就是与佛郎机一样,都是从后面装填的火器。
外界知道又怎么样?
他的后膛枪之所以有现在威名,不是技术有胜过,而是靠
工与标准化,所以打造出来的火器标准
良。换成此时混
之极的管理与工匠闭门造车,想复制他的标准新安铳,难如登天。
他的火器也贵了些,一杆成本要八到十两银子,这个价格会吓跑绝大部分
,对很多官员军
来说,有这个银子,都可以买一门小炮了。
最大的障碍,则是军士难以克服那种心理压力,相比前膛枪,后膛枪确实
程威力弱了一些。
对百步距离就急不可耐开铳的官兵来说,杨河这种放到五十步开打,恐怕敌
刚进
五十步,大部分军士就吓得跑了,就算戚家军中的鸟铳,一样是百步距离就开打。
这也是红夷大炮越来越盛行的原因,一种心理安全,不管能不能打中,把敌
拦得越远越好。
也形成了一个怪圈,所有
都在研究前膛枪的
程与威力,西班牙名将
威克就主张:“重型火绳枪要能够在一百码杀死穿着防弹盔甲的
,在四百码杀死穿着普通盔甲的
,在六百码杀死没有穿着盔甲的
。”
前膛枪能打中
的话,确实能做到这一点,问题是威力虽强,准
太差。再强的火力,为了打中
,还是要跑到五十米距离排队枪毙,结果变成多少强劲的火力都没有意义。
因为五十米距离,三十多步,后膛枪一样可以打死穿着任何重甲的
,而且打得快,还可以趴着蹲着打。
果然高岐凤忍不住询问,但听了他新安铳的成本价格后,极为咋舌,就没有了下文。
典史魏崑岗更又嘀咕:“真是有钱没处花。”
……
对西门的防守,杨河并不是僵守城池,而是依城而战。
多少历史战史证明,僵守城池,任敌围困,那是最愚昧的做法,所以杨河的方式,就是城上城下而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