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残忍猎
族。
更要命的是,台湾土著们的杀
猎,往往并不是为了抢劫财物和仇杀——当然,如果能杀死仇或抢到财物自然更好,大多数时候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能杀,或者只是为房间添加装饰品而已,就像后世不少加拿大和美国的狩猎
好者,非常喜欢把猎到的熊或麋鹿颅做成标本挂在墙上一样。
每逢台湾原住民的男孩成年之时,这些少年就要举行“出
”——也就是猎,作为他们的成年礼,互相偷袭其它的部落,然后把猎来的挂在自家村寨门
的架子上,以此来庆祝自己的长大成。
——以台湾原住民的观念,似乎只有杀过的男孩才能算是男,才有资格纹面……
年复一年,台湾的原住民就过着这样野蛮而血腥的生活：在林间追逐野兽,寻山泉而饮,斩下敌的颅,夜晚则围着篝火跳舞,大吃
。对于他们来说,生命就是一场献祭,死于战斗乃是至高的骄傲。
麻豆社是台湾南部平原上最大的土著部落,拥有足足上千户的,作为麻豆社领的儿子,莫纳自小就想成为村中的英雄。而在十四岁的成年礼“出”之中,他也果然表现出色,通过一次巧妙的伏击,成功杀死了两个正在狩猎的新港社土,并躲过新港社的追击,成功带回了这两个倒霉鬼被砍下的颅。
从那一天开始,莫纳光荣地通过了祖灵的考验,获得了纹面的资格,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勇士。
接下来的
子里,为了证明自己的伟大和非凡,让周边的部落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发抖,莫纳十分热衷于“出”……时至今,这位“英雄”的屋子里已经摆放了三十几个收藏品,有老有少有男有
,其中大部分是台湾土的脑袋,也有一些脑袋属于倒霉的汉商贩,甚至还有几个红毛的颅。
如此频繁的“出”,自然给麻豆社带来了不少仇敌,但莫纳和他的父亲——麻豆社的上一任领都对此不太担心。相对这个岛上的其他部落,麻豆社本身就格外众多,能够动员五百多名战士,在跟其他部落的征战之中拥有碾压式的兵力优势。而附近的另一个大部落目加溜湾社,也是麻豆社的亲密盟友。红毛的“雷铳”固然很厉害,但他们少,麻豆社并不怕他们,只要出了大员港半天的路程,就不再是红毛的势力范围了。所以莫纳和他的父亲一直都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势力能威胁到他们的部落和猎场。
然而,从六年前开始,麻豆社终于遇到了真正的大敌：一伙来自大海对岸的汉异族在麻豆社的猎场登陆,并且这伙不像过去的那些海商一样来去匆匆,而是开荒伐木,兴建房屋,似乎要在这里常住下去。
如果他们仅仅是占了那片名为“打狗”的荒凉海滩,麻豆社或许还不会很在意,但这些汉却得寸进尺,不断地向内陆
,很快就渐渐接近了麻豆社的几处主要聚居地。莫纳的父亲自然不能容忍部族的猎场被侵占,于是带着部落里的勇士打过去“出”,杀了他们的好几个,然后割下他们的颅,祭奠祖灵,以惩罚他们冒犯麻豆社神圣猎场的罪孽。可对方也同样展开报复,烧毁了麻豆社的一座小村子。
这样零星的战斗持续了很久,双方谁都奈何不得谁。虽然麻豆社一方仗着熟悉地形,杀死的汉更多,但汉总是不断有后援从大海对面赶来最终,一场决战
发了,麻豆社的四百战士和目加溜湾社的两百援军,在祖灵庇佑之下杀进了汉的村子。但迎接他们的却是弥漫的硝烟和一阵阵密集的枪响比莫纳在下
雨时听到的雷声还要密集想不到汉居然拥有这么多的“雷铳”比大员港的红毛还要多
一时间只听到烟雾里“雷铳”的声音乒乒乓乓此起彼伏,到处是红色的火光。等到硝烟散去的时候,冲在队伍前面的部落勇士已经全部被打倒了。莫纳的父亲同样是胸溅出血花,在密集的枪声中第一个倒下,莫纳见状大骇,赶紧和一个战士搀起还在冒血的父亲,转身就拼命向着村子跑去。
而
险的汉在放完“雷铳”之后,又从四面八方冲出了许多穿着铁甲衣的长矛兵,堵住了不少没来得及逃跑的勇士,并且
碎了他们绝望的抵抗,让他们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家园。
那一天,莫纳从来没有觉得返回麻豆社主寨的路途是如此遥远,父亲的血几乎染红了他全身的衣服,但即便如此,只剩最后一气的父亲,还是在他耳边虚弱地念叨着,一定要保护好部落,千万不能让敌打进去……莫纳很想哭,但是勇士从来没有哭泣这种表
,只能通过不断的啸叫来发泄心中痛苦。
莫纳的父亲最终也没有活着回到村子,活着回来的麻豆社勇士只有出发时的一半,并且没能带来任何一个敌的颅——这是麻豆社近年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出。
一片愁云惨淡之中,莫纳继承了麻豆社领的位置。接下来的子里,汉派出更多的大船来到打狗,登陆的汉越来越多,多到了去打探的勇士根本无法数清楚的程度。面对这样无法抵抗的强敌,为了麻豆社的安全,莫纳只得带着部落向内陆退缩,放弃了汉登陆地点附近的猎场,以及不少已经开垦出来的山栏稻田……虽然社员的生活从此变得困难了一些,但总算是暂时避开了覆灭的灾祸。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海边登陆的汉越来越多了,他们用难以置信的速度运来——其中大多是汉族,但也有很多莫纳不认识的奇怪异族,一刻不停地建设房屋,大片大片地开垦土地……
这就是上次那个来传教的红毛,向自己夸耀的“文明的力量”吗？莫纳抚摸着那个红毛传教士早已风
的脑袋,恐惧而又无奈地看着这一切变化的发生,在继承了父亲的领之位后,他就必须为全族的生存而考虑了,所以,他不想和实力强大的汉继续冲突,也不再像以前一样为证明自己而经常去“出”。
但问题是,那些贪得无厌的汉不仅占据了麻豆社原本的猎场,还不断地继续烧荒垦地,势力越来越
近麻豆社的新聚居地,最近已经出现了一些零星的冲突,双方曾出现过多次对峙,但最后还是以麻豆社的退让告终,部落中的很多年轻都气不过,整天叫嚣着要下山去这些异族的镇子里出。
对于这样的局面,莫纳感到了无限的纠结和迷茫：为了部落的生存,长老们告诉他一定要隐忍。但汉正在占据越来越多的土地,把更多的林地被改成农田。部族勇士们的猎场随之缩小,所得的猎物也越来越少。而且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过不了多久,这些可恶的汉就要开垦到麻豆社最后的领地附近,到时候整个部落都会无路可退,只能要么跟他们战斗到底,要么搬到东边更高更远的山上……
——虽然敌的力量实在强大,但如果继续坐视领地被侵吞,那么等到他死的那一天,当灵魂被接引彩虹桥时,恐怕也无法面对祖灵的质问……莫纳十分痛苦地如此想道,然后终于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来自海那边的异族啊如果你的文明就是要我卑躬屈膝,那就让你看看我野蛮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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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高雄市郊外的垦荒工地上,负责在上午监工的十几名本治安军士兵终于熬到了午饭时间,在跟另一队进行了换班之后,这些饿慌了的本纷纷飞奔回驻地的食堂,享用让他们期待已久的午餐。
午餐照例是一成不变的米饭、腌萝卜和土豆炖条,不过治安军的伙食虽然比不上国民军,但是每隔两天还是会见一次荤腥的,今天每个就分配了一条烤鱼,让这些本小个子相当开心——本虽然自古就是稻米生产国,但受困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