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自己的苦恼,那就是他家那老子委实不太靠谱。郗愔痴迷于道,乃至于因此荒废家事种种,比如今年年初,待在龙门督造道观,整整两个月不回家,而家人们只道其人身在龙门,就近照顾儿子,以至于郗超在此两个多月乏人照顾,学账上也无人入数,只能每天游走于同窗之间蹭饭吃。
其实以郗超的出身,本也不至于缺于用度,哪怕其父不干正事,自有爵禄奉养,更何况旧年郗家单单得于沈氏馈赠,家底殷厚到哪怕豪奢度日,也能三世不尽。不过这小子也如早前的阿秀,对钱财根本没什么概念,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困扰,自然也就难免日常囊中羞涩。
此中学子不乏权贵人家,馆院为了压制竞奢风气,规定学子每月只能入账定数,如果提前花光了,那就老老实实清贫度日罢。
郗超既然开口,阿秀自然不好拒绝,只是念及昨夜痛失一笔私房钱,也是实在心痛。馆院中本有饮食供应,但也只能足人温饱而已,若是稍贪口腹之欲,那真是上不封顶。
“麒麟,你……”
阿秀还待要拉上另一个人付账,沈纶听到呼喊他,早已经足底抹油,溜之大吉。
“这小子……”
沈阿秀笑骂一句,转从书箧中摸索片刻,摸出一枚图章攥在手中,对郗超说道:“走吧。”
馆院中学子身份由学号和图章搭配验证,图章上的图案各不相同,有的是学子自制,有的是订制。至于沈家这些馆院学子,由于沈家八郎沈川结业之后便留在馆院督事,便由沈川统一订制。
阿秀很早就发现了这当中的玄机,新年时节软磨硬泡早从沈川那里求来家门子弟图章复刻。换言之凡他家子弟学账上存钱,他都能任意消费,喊上沈纶一声是给这小子面子。既然这小子不肯去,阿秀偏偏就用他的,让这小子花了钱还一口汤都喝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