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支辎重队伍行进并不快,一直到了午夜时分才抵达目的地泽营。
泽乃是一片方圆数十里的滩涂野泽,由于羯国本身水事荒废,加上汛期结束之前,分布在襄国南面的各路王师有意在几条水路
道围堰蓄水,因是这一类的湖泊野泽不在少数。
这一类的泽塘大多水浅泛滥,不足通航,但是形成大片的滩涂地形,却能有效的制约羯国游骑的侵扰。在中路王师还没有取得野战主动权之前,这些湖泽便构成了王师目下各路马联络以及后勤输用的据点,用以补充坚营城池分布的不足。
桓伊在途中小睡片刻,到达泽营的时候便醒了过来,此刻营地外灯火通明,同行的辎重队伍正在进行
接,一派忙碌景象。
此际已达秋,夜风寒凉,倒是足够提。桓伊下车后也并没有急着
宿,立在车前等待营中相关
员前来将车中的图籍进行
割汇总。
“叔夏,恭喜恭喜啊!我辈先达,又添俊彦!”
前来割图籍的自然也是秘阁校书郎,这年轻
恰好还是桓伊的馆中同窗,名为孟非。其
也得知桓伊已得正式授任,恭喜之余,态中也充满了羡慕。
桓伊自然也是喜色难耐,稍作自谦,趁着与孟非整理割之际,略作经验传授。彼此除了同窗之谊,未来或许还要比邻任事,更可况逢此大进之年,谁也不乏际遇良时,即便偶作先达,也实在没有倨傲的资本和理由。
这边刚刚割完毕,同行一路的幢主又寻过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桓校书,本以为
营之后可以稍作休整,但恰逢一路袍泽将要东进,错过此行,下次还要在五
后……”
“都为王事尽力,谈什么劳累。况且一路行来,我都有舟车代步,较之苦行将士又轻松得多。我便随同此路继续东进,一路行来,承蒙关照,来洛下述功重逢,苗幢主可要与我斗酒饮胜啊!”
听到幢主的话,桓伊便直接回答道,再拍拍同样不乏可惜之色的同窗孟非笑语道:“勿作儿惜别状,来
再会,居下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