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索 （二）
“大
，大待属下恩，恩同再造，属下，属下愿意为大赴汤蹈火。更多小说 ltxs520.com 但，但这司田参军之职，实，实在太重要了。属下，属下不敢糊弄大，所以，所以请大务必卸了属下的差事，另，另择，择贤能！”听郑子明说了一句相信‘我相信你’之后，好半晌没有下文。李顺儿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硬着
皮重申。
“去做指挥使，你就敢糊弄了？看不出来，你李顺还有这么大胆子！”郑子明的注意力，迅速从沉思中被扯回，白了李顺儿一眼，沉声反问。
“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李顺儿顿时又急得满脸是汗，将手摆得如同风车般，大声解释，“属下是想说，想说带兵和管事儿不一样。前，前一种属下勉强做得，后一种，后一种实在是做不来！做不来呀！”
“有什么区别？”郑子明知道自己手下，很可能不止李顺儿一个想打退堂鼓，其他好几个赶鸭子上架的指挥使的心思，估计也跟李顺儿差不多。笑了笑，侧着追问。
“带，带兵，可以打，打。”李顺儿也是被
得没办法了，
脆把心一横，决定实话实说。“再刺儿的家伙，几顿军棍下去，也给打老实了。然后大要求什么，属下带着他们一起，只要令行禁止，再处处冲在前边，就不怕完不成大
给的任务。可，可当司田参军，总不能动不动就抄家伙！”
“为何不能，谁要是不好好做事，阳奉
违，你接着打啊！就当是在训练新兵！”郑子明听得莞尔一笑，大声建议。
”那，那可不成！”李顺吓得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拼命摆手，“都，都是斯文，岂能，岂能像对待大兵一样，说打就打？况且，况且属下，属下的确是什么都不懂，也，也不怪家不服！”
“噢，原来如此！”郑子明闻听，顿时恍然大悟，用手指关节敲打着石桌面，似笑非笑。
眼下刺史衙门里，各个关键职位虽然都换上了自家弟兄。可底下活的小吏，大部分却依旧是原班马，即便零星有几个从外边招募来的新鲜血
，也都是些金贵的读书郎君，与李顺等大兵们，彼此之间存在着一道天然的鸿沟。
所以李顺儿等刚刚上任之初还好，地方上的小吏和外边来的读书彼此之间还未混熟，对顶上司的
况也不太了解，一时半会儿，谁也不敢起什么歪心思。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李顺儿等的本事和脾气秉
被下属们摸透了，来自当地的小吏和来自外边的小吏也混了个脸熟，读书们就开始抱起了团儿，想方设法一道糊弄起了李顺儿这种“粗胚”！
而李顺本，偏偏又出身甚为寒微，骨子里至今存着一丝自卑。总觉读书郎们理所当然就高一等，被手下的小吏们联合起来一挤兑，顿时就自惭形秽。脆起了让贤的心思，主动要求卸掉职务，回到军营去带兵。
“大……？”见郑子明又半晌不说一个字，只是不停地敲打石桌面儿，李顺儿扬起脑袋，低声呼唤。
“你先别忙着请辞，我教你一个绝招！”郑子明抬起被桌面硌红了的手指，放在嘴边儿吹了一下，缓缓说道。“还记得咱们当初如何训练新兵么？如果有听到号令却不肯服从，站在原地跟你唧唧歪歪，该怎么办？”
“第一次打军棍十下。第二次，吊起来抽。”这个问题实在太简单了，李顺儿想都不用想，就大声回答。“如果屡教不改，要么赶他走，要么直接上报明法参军，把他当众给宰了！”
“回去后把每天要做的事，分成几块，给不同的去执行。”郑子明点点，脸上的笑容，再度一点点变冷，“如果有谁推三阻四，你别管他说的有没有道理，直接拖出去打军棍。如果有阳奉违，表面上接了令，到时间却做不好。也甭管他有什么理由，同样是军棍伺候。记住，这里是沧州，位于汉辽两国边界，随时都可能打仗。刺史和防御使都不分家，你这个司田参军，也没必要跟手下讲究什么斯文！”
“这——”李顺长跪于地，上半截儿身体僵直，目瞪
呆。
打手下那些小吏的军棍!此事，他先前想都没敢想过。虽然每天都被这帮家伙气得。可家都是学富五车、六车的主儿，身上的气运有文曲星加持，自己不过是个小厮出身的大兵……
“打，打出事来，我替你担着！”仿佛猜到了李顺儿心中所想，郑子明弯腰握住他的手臂，用力上拉，“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跪！记住，你现在的职位，是你自己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不是我赏的。咱们现在这块地盘上，也洒着你和弟兄们的血。那些没流过血的，愿意跟咱们一起，咱们倒履相迎。不愿意，咱们也不求着他们。”
“这——”李顺儿没他力气大，被拖着站直了膝盖。双眼中，却依旧写满了迷茫，仿佛自己正在做白
梦一般。
“郑某这里，要求的是他们令行禁止，代下的任务，就不折不扣地去完成。不是求他们帮忙扬名，也不求他们帮忙做出什么新花样来！”郑子明知道李顺儿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腾出一只手，笑着按在了此的肩膀处，“顺子，换句简单点儿的话说，你手下，雇的是一帮活的伙计，不是一群大爷。想指点江山请去别处，老子这不需要！顺子，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明，明白！”仿佛有
热气，沿着肩膀一直钻进了李顺心窝。他红着眼睛，用力点，”我这就回去抽，属下这就回去，跟他们好好讲讲道理。属下就不信了，伙计还能爬到掌柜的上拉屎！”
“你这么理解就对了。去吧，别被那帮给吓唬住。在我这儿，能认认真真做事才最为重要。其他什么都是虚妄！”郑子明又在李顺儿的肩膀上拍了拍，随手抹去了此脸上的泪水。
“属下告退！”李顺儿后退了半步，信心十足地行礼。随即，转身而去。
望着他重新挺直的腰杆，郑子明在心中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儿，“我需要的，是迅速令沧州恢复生机，是粮食、税金和兵源，不是士林中的碑！士林里的碑再好，挡不住契丹的铁蹄，而训练有素的士卒可以，坚固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也可以。”
招募训练士卒需要钱，打造铠甲兵器需要钱，修筑加固城墙需要钱，挖护城河也需要钱。靠抄豪强的家所得来的钱财虽然数量庞大，但是，如果收不上足够的赋税，防御使衙门早晚会坐吃山空。
想收上足够的赋税，就需要有足够的平民百姓，去种地、开荒、煮盐、做买卖。只有百姓手里存了富裕的钱粮，官府的仓库才能充盈。而豪强之家的
仆提供不了这些，眼高于顶的读书种子们，也提供不了这些。虽然一个国家若想繁荣昌盛，读书不可或缺。但那是以后，不是眼下。眼下，郑子明宁愿把整个沧州，变成只有将士和平民。
不知不觉，他又陷
了沉思当中。对现实和认识，和对未来的规划，也愈发地清晰。沧州东临大海，西靠运河，多水，少山，地势平坦。天生就是一个粮仓和盐仓。只要能阻止契丹的抢劫和城狐社鼠的过度盘剥，这片土地就会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摸索出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办法，训练士兵，治理这片土地。外拒强敌，内削城狐社鼠。不管这些办法历史上别用过没用过，也不管这种办法是来自塞外还是江南。
如今，训练新军的事，在柴荣的大力支持下，他已经摸索出了一点门道。但如何治理地方，他却依旧在摸索当中，并且不知道是否还能得到大哥柴荣的全力支持。
“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