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袖着信去见谢道韫,笑意不加掩饰,谢道韫睁大眼睛问他有何可笑之事?陈
之便将四伯父的信给谢道韫看,谢道韫摇着
笑。
陈之道:“我十九妹亦温婉娴淑,真是可惜。”便即岔开话题。
谢道韫知道陈之可惜的是什么,若她真是祝氏子弟,那与陈氏
郎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与陈
之为友,又是姻亲,岂不美哉,可惜她却是
子!
陈之问了谢道韫在陈家坞的经历,很是宽慰,如此无后顾之忧矣,便向谢道韫说了这几
土断进展,自虞氏
出七百隐户之后,魏氏也即
出了四百隐户,此事三
间传遍会稽十县,会稽士庶心知再无力抵制土断,纷纷到各自属县上
隐户,今
申时上报统计,会稽十县士庶地主新
出的隐户已逾七千户,并且还在不断增加,而此前,扬州十郡总共才
出一万二千隐户。
谢道韫问:“贺氏出隐户否?”
陈之摇
道:“贺氏还在等着我丢官革职吧。”
谢道韫道:“恭喜子重。”
陈之问:“但求无过,何喜之有?”
谢道韫道:“此次陆俶和贺铸构陷你不成,必遭郗嘉宾弹劾,陆始身为土断司长吏,也必受牵连,陆始势弱,陆纳势强,子重迎娶陆氏郎有望。”
陈之目视谢道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听谢道韫道:“陆始父子咎由自取,子重何必歉疚。”
寒夜无声,晕黄灯光将二身影映在板壁上,庞然大物,微微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