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了
穆远这才收摄起狂怒,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和缓的语调问:那是什么关系
梁竟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措辞:不像单纯的师徒,尤其是今早,容三姑娘发火时,穆坤竟然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惶恐样子,哪有半点师傅的威严属下便猜测,他们俩,类似于殿下和属下的关系,名为师徒,实为主仆。
穆远眼里光芒大盛,嘴角翘起,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自豪:如果真是这样,容徽可以去死了侄女手里掌控着一支他不知道的地下势力,难怪他机关算尽,连侄女的寒毛都没碰到一根。
梁竟随即请示:这消息,要不要告诉容徽
穆远毫不犹豫地说:不
梁竟便知道,殿下这是要保容悦了。
眨眼之间,容徽已成弃子。
他想继续探讨针对景侯府的下一步行动,未料穆远却转了话题:她今早又发火了,为什么我昨晚可没惹她。
梁竟略一思忖,便决定说实话,此刻含混过去,以后的差事办砸了更难交代,于是垂首道:容三姑娘发火,是因为属下请穆坤传话,说殿下要纳她为侍妾。
梁竟以为这句大实话会引发新一轮怒火,谁知殿下很平静地问:她是不愿做侍妾,还是不愿嫁给本皇子
是是不愿做侍妾,她是嫡系嫡女,又是父母膝下的独女,从小娇养长大,难免有些自矜身份。
不愿为侍妾,那就聘她为侧妃吧,反正封王开府后,会有几个侧妃名额,给谁不是给。
梁竟再次惊诧了,原以为,殿下顶多聘她为贵妾,没想到居然是侧妃看来真有点喜欢这姑娘呢,于是躬身道贺:恭喜殿下新纳侧妃
穆远面带微笑地接受了,而后催着他说:你这就派人去吧,赶在新年之前办好。
梁竟答应着出去了,听到消息的手下全都赶来道贺,穆远心情大好,每个人打赏了一个月月银。
属下们私底下犯起了嘀咕,觉得这事儿实在怪异,前几个月还把人家姑娘往死地折腾,这会儿又要聘为侧妃了。
尤其是当日负责泼冷水、绑麻袋、抓毒蛇的,心里更是忐忑。殿下身边从未有过女人,若新侧妃入门得宠,会不会跟他们算旧账啊。
没直接充当刽子手的躲在一旁悄悄议论:这二位唱的哪一出床头打、床尾和
马上有人出言否决:你试试把你老婆装麻袋里沉潭,等她逃出性命,看会不会跟你床尾和,那是生死仇人好吧。
经过一番议论,再结合昨儿早上容三姑娘毫不留情地怒骂,大伙儿心里渐渐理出了头绪:多半是殿下一厢情愿,人家姑娘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会嫁给这样害她的人
穆远这边闹得拂拂扬扬,留在大殿打坐的容悦同样心惊肉跳,她越想越觉得,以穆远的性子,既然动了念头,很有可能找上容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她订下再说。
有了婚约,穆远就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在这个时空,未婚夫是个很可能怕的词,跟现代的男朋友有本质区别。男朋友可以蹬掉,要跟未婚夫退婚千难万难,容恬退个婚退了好几年。像穆远那样的人,除非他不要你,你想找他退婚,那是不可能的。
容悦当即决定,等穆远走后,她也要悄悄下山一趟,找严谨商量对策。
她万分不愿牵累严谨,可这件事除了找他,她真没别的办法了。
也许,严谨会畏惧穆远之势,不敢与他相争,即使如此,她也应该事先告知。
严谨诚心诚意地求婚多次,自己拒绝他的理由是,年纪小,无意婚配,转眼却接受了穆远的聘礼,这叫严谨怎么想她必须给严谨一个交代。
夜色渐深,山风呼啸,其间穆坤几次劝她回去,都被容悦拒绝了。穆坤让人送来火盆和被子,让她烤着火,裹在被子里打坐,自己则在一旁相陪。
容悦只得出声:师傅,您回去吧,这是供奉太上老君的大殿,没人敢乱来的,我在这儿很安全。
穆坤惨然一笑:你总算又叫我师傅了。
容悦忙道:您永远是我的师傅,白天是我急躁了,对不起。
是师傅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已经跟你师伯谈过了,他随穆远回去,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师伯刚痊愈,身边需要亲人照顾,您也好久没回云都,该去看看了。
穆坤压低嗓音说:如果你不想让穆远掌权,为师可以说服你师伯阵前倒戈。
容悦笑道:多谢师傅,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只要不打扰我就好。
从内心深处,她确实想整垮穆远,可人贵有自知之明,无论穆坤或是她,都不是穆远的对手,哪里敢招惹能躲得开就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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