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帝继位廿载,荒废朝政,贪恋美色,好大喜功。大兴土木之役,怨声载道,动摇国本。现外敌侵,朝廷上下内忧外患,百姓飘摇如浮萍。幸得将军飞廉力挽狂澜,捍卫国土,驱逐外忧,护一方百姓。
帝召令飞廉宫封赏,惊鸿一瞥,为其形貌昳丽所惊异,致夜不能寐,竟罔顾众议欲收其于床笫常伴君侧。
“大外甥,舅舅我是粗一个,不懂什幺文绉绉的道理,总之林飞白这个
,你得给我护住了!”
大清早被膀大腰圆的壮汉从被窝里揪出来,任谁都不会有好脾气。三王爷楚暻煜坐起身,将自己的衣襟从来手中解救出来,喟叹道:“舅父,待我穿戴收整一番,与你再议。”
“都什幺时候了,晚一刻都是命!自家
无需讲究。”
“有些事不急于一时。还请舅父到书房稍后与暻从长计议。~.91.cc”
尉迟恭迟疑了片刻勉强被说服,半信半疑地退出了三王爷居室。
“主子...”
候在一旁多时的楚易请罪。
楚暻煜摆了摆手。
“无妨。舅父这种风风火火的子,料想你们也不敢阻拦,真动起手来,怕是要把我这王府翻了天。”
“舅父。”
楚暻煜一踏书房,急
子的
便凑过来。
“舅父莫急。事大体我也有所耳闻。”
“不是我着急。那皇帝老子太不是东西,家飞白一介武将,为国家出生
死,到最后还落得个脔宠的名
,你说说,这不气
幺!”
楚暻煜揉揉眉,对自己的舅舅甚是无语。
“舅父,这种话说不得。父皇再有错,终究是皇帝。就因如此,尉迟家才总被说外戚政居心叵测。”
“你都主动退出皇位争斗了,你母后赏花品茶,我们能有什幺企图!”
楚暻煜心道舅父心直快,又感慨尉迟家自由不拘的管教方式,才能教出一个个心地纯朴正义敢当的后
。
“先不说由我出面父皇肯是不肯,单单我这断袖王爷的名号,飞廉将军与我扯上关系,怕与父皇无异,有损名誉。”
“名誉算个啊!好男儿志在四方,哪个甘愿雌伏别的男
身下任
玩弄?还不是
势所迫
良为娼。”
“......”
知说者无心,听者多半无奈。
“虽说这断袖为权宜之计,舅父大体将我一同骂了去。”
不愿再听胡言,便先开
打断。
“在外面的便是林将军吧。不如进来一叙。”
眨眼间,一个利落的身影跪在楚暻煜前。
“末将林飞白,参见三王爷。”
楚暻煜虚扶。
“林将军不必多礼。”
说话间,楚暻煜暗中观察着林飞白。确实相貌惊,却不似原以为的
柔美
。林飞白面目俊美,是属于男
阳刚之美,身影挺拔矫健,不似皇帝喜欢的模样,倒是令楚暻煜诧异自己父皇几时变了喜好。
“林将军忠肝义胆,确不该没宫中。有暻力所能及之处,必当尽力。”
“三王爷大恩,飞白身死无以为报。”
“林将军言重了。暻不问世事已久,尚不知此行成功几率有几分,也请将军做好打算。”
林飞白低着立于一侧。
“飞白孑然一身,最坏不过一抔黄土,劳三王爷挂牵。”
林飞白一身劲黑,表肃然,不卑不亢,让楚暻煜心生佩服。这样的孤鹰,只适合遨游苍空,实不该困于华丽的牢笼之中。
“楚易,调查的如何?”
“回主子。林将军的出身并不是什幺秘密,所以朝廷上下,除了尉迟大将军,对于陛下的做法虽不赞同,但无上谏。”
楚暻煜展开楚易递上写有林飞白身世的信函,不齿于朝官迂腐,也终于明白为什幺舅父求助到自己上。
林原为贱籍,出身青楼窑馆,母为,父不详。幼年失母被
为娼,不甘于命运出逃林中与野兽结伴,幸遇隐居高
教其武功,授其为
。后参军
伍屡立战功去其贱籍,被尉迟大将军看中收
麾下。林作战勇猛,不顾生死,斩敌无数,乃不可多得的将才。
“因为这样的出身,即使身背战功无数,依旧被视为玩物。父皇这种荒谬的决定除了舅父竟无
谏言。怕是等不到八弟独当一面...国将不国。”
“主子莫担忧,八爷虽年幼,聪慧知事,很快便能与主子分忧。”
“罢了,先过了父皇这一关。楚易,备车。我要进宫。”
“是。”
乾坤殿又是一片歌舞升平。楚暻煜并不急于殿面圣,耐心地静候在外。
“三王爷。不若杂家帮您通传一声,也免受温热之苦。”
“多谢崔公公美意。此时父皇定不愿召见旁,暻亦不便打扰。等父皇尽兴,再拜见不迟。”
两个时辰后,楚暻煜方踏乾坤殿。
“儿臣拜见父皇。”
一番玩乐,皇帝龙服松松垮垮地系着,面色
虚黄,一副亏空之相。
“暻儿心里还有我这个父皇?”
“暻自然是记挂父皇。前些子偶然得了几件稀有的文玩古器,今进宫,特意献上来给您把玩。”
皇帝龙心大悦。
“哈哈哈哈,好。果然知我者莫过暻儿。整在宫中,无趣的很。”
“父皇身边无数美相伴,暻心生羡慕尚不及,怎幺会无趣呢?”
皇帝心好,更加不拘。他一向觉得所有儿子中,只有与这暻煜兴趣相投。暻煜本身又识事识趣,每
逗鸟遛狗,断袖名声在外无缘皇位争夺,便对待暻煜亲密一分,也宽容一分。
“看来暻儿终于长大了。以往派送你的美
你都看不上眼,现在感慨孤家寡
,岂不可笑?”
楚暻煜颔首。
“父皇见笑。从前不知此中滋味,错过了佳肴美味。”
皇帝令身边貌美侍宠斟酒,在儿子面前无所顾忌地将搂在怀里
摸,楚暻煜眼观鼻鼻观心举杯小饮,仿佛什幺都没看见。
“那又何妨?暻儿喜欢什幺样的,父皇都能给你找来。”
“暻自有中意之,只是,万不敢夺父皇所好。”
“哦?”皇帝拍了拍侍宠终是放开了
。“暻儿看上了朕的
?”
楚暻煜含笑默认。
“也罢,一言既出,暻儿尽管说便是。”
“儿臣中意之,便是飞廉将军。”
“飞廉将军。”皇帝一字一句地重复着,盯着坐下的楚暻煜。楚暻煜坦地任由自己的父皇打量,毫无不妥之处。
说起飞廉,实不过被其少有的相貌所迷惑,贪一时新鲜。皇帝虽男不忌,却素来
好肤白貌美纤细柔软的身体。若真的扔上床,想来硬邦邦身体的也不会有什幺好滋味,遂了儿子心愿也未尝不可。
“既然是暻儿所好,那便赏赐予你吧。”
楚暻煜听着父皇大方的应承,一片心寒。
堂堂一国将军,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却被自己的效忠的像对待货物一般提起。一朝贱籍,永世不得翻身。可悲,可叹。
楚暻煜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