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日早朝,迎接四人是刘邰的震怒。
有消息灵通得令人匪夷所思的言官大清早就在朝廷上参花天酒地一夜的四人一本,细节无比详实,什么时辰入的勾栏院,在哪个包厢,找了多少个姑娘,玩到了多晚才离开,时间显然已过宵禁。顺便再参一参四人不知检点,身为朝廷重臣,不以身作则反而行如此败坏之事,简直就是给皇帝陛下抹黑,愧对皇帝的教诲,愧对国家的培养,愧对身上的官袍官帽……
四人脑仁儿抽疼,那言官说得和唱的一样,一套一套的。
跪伏在未央宫的前殿正坐的皇帝面前,四人丝毫不敢抬头或者做什么小动作,前方传来的盛怒阴霾气息,已经吓得连边上侍从都冷汗直冒了。
尽管没有禁止官员上青楼的明文法律,可刘邰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暴怒。在言官朗声诵读完奏本后,直接罚了四人俸禄半年,除了刘旎没有大动外,其余三个,直接发派到北疆去驻守一年,即刻启程。
连送别的机会都不给……这到底是该有多生气啊。
下了朝,刘旎耷拉着头,乖乖跟着刘邰往清凉殿去,连轿子都没敢坐,就这么跟在大步前行的刘邰身后一路快步走着。
直到抵达清凉殿,众人侍从明智的不敢跟上前,离殇和离逝甚至无比体贴的将殿门直接帮刚跨入大门的刘旎关掩上,随后即刻遣散侍从宫女们,除了他们俩,其余人统统被赶到五十步距离之外。
室内刘邰一待门关上,立刻背手回头,居高临下的盯着刘旎,一言不发,阴冷可怕。
刘旎乖顺的拱着袖子,立在原地,接受瞪视。
刘邰气得要死,他心疼刘旎,怕他累着,又担心他在宫里休息不好,所以吩咐他回府歇息。好么,一出了宫就撒欢儿了,一刻也放不下他的狐朋狗友,还拉帮结派的去青楼。和他这个皇帝去青楼他都推三阻四死不情愿,竟然开开心心的和别的男人去!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别的男人比他还重要?!
昨夜他忙到深夜,准备洗漱歇息,在听闻离逝的汇报后,寝殿一人高的香炉立刻被他一脚给踹翻了个个儿,好么,他都要休息了,刘旎还和着三个男人在青楼里没有出来!
三个男人!
他不是女人不摸男人不看的吗?不是单纯害羞得什么都不懂吗?怎么就一口气和着三个男人去嫖女人?这是打算大大方方的展示他这个兄长的教诲有方,指导成功吗?
气得他立刻皇帝口谕出宫,指示某个言官立刻连夜写奏折,必须第二日早朝进行弹劾,他好有理由把那三个碍眼的男人给全部踢走。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还是压不住那怒火,一个箭步上前,抬手捏住那小下巴动作粗野的抬高,对上自己喷火的双眼,一瞧那双亮晶晶的大眼里除了无辜就是不解,一口老血猛的哽在喉头,不知道该不该吐出来。
刘旎眨巴着大眼,努力展示自己的诚意,甚至非常期待刘邰发泄出来,生气不好,可隐忍着更不好,骂吧骂吧,他一定乖乖听训,绝不还口,努力改错。
额角青筋暴跳,刘旎忍耐的闭了闭眼,在掀开那双怒不可遏的黑眸,终是冷冷开了口道:“玩得可是开心?”手指用力捏紧那下巴,哪怕刘旎皱了皱眉,也没有放松,“女人的滋味好么?”
下颌的疼痛让大眼儿染上了水光,刘旎忍住那被钳制的痛感,老实回答:“臣弟没有碰女人。”
刘邰冷哼一声:“那是玩男人了?”
yn-hu的字眼让刘旎有些不自在,觉察到脸上浮上燥热,却不能移开与刘邰对视的目光,“没有。”嗓音有些小,他没有忘门外还有其他人在,“没有玩男人。”
刘邰眼更是冰冷,俯头逼近,近到可以在刘旎水光dngyng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怒形于色,“那就是被男人玩了?”
这回完全无法止住上涌的热度,刘旎下意识的想躲开,可下巴上那突然加剧的力道,让他嘶的倒抽了口气,实在是太疼了,“没有被男人玩……”嘟嘟囔囔的低声回答,突然觉得委屈,自己除了皇兄谁也不想要,为什么还得被这么质疑。
憋屈的可怜情刘邰拧紧眉头,半点没有得到安抚,反而更是怒火万丈,既然什么也没有发生,为什么要去勾栏院,而且为什么要和那三个男人去?
“疼……”刘旎到底是轻声哀求了,“皇兄,我疼。”越捏越紧的疼痛感让他快要忍受不住,泪汪汪的仰头看着刘邰,却丝毫不敢去拨开刘邰的手,连动都没敢动弹一下。
一滴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滑下脸颊,跌落在刘邰的手上,炽热灼烧却又沉重的敲醒了刘邰狂怒的智。
蓦然松手,那bnen的下巴上赫然是碍眼的淤红印记。
他到底在做什么啊,刘邰心尖儿一抽疼,多大的怒火也再也烧不起来了。低叹一口气,展臂将刘旎抱起来,走到窗边的胡床坐了,将他安置在腿上,轻柔的托起下巴,借阳光看那淤伤有多重。
揪住刘邰衣襟,刘旎乖乖抬着脑袋让他端详,心里的惴惴不安稍微平息,看起来是不生气了吧。
他手劲有多大自己是知道的,摸起来骨头没问题,只是这伤明日就要转淤紫,定是会要滞留上几日了。刘邰心疼又懊恼,拇指顶着那小下巴,偏头低下去,伸出舌头,小心的舔上那深红的地方,仿佛这样便可以被抚平消散似的。
刘旎轻喘口气,后腰被压得很紧,无法躲闪,只得乖顺的被抬着下巴,红着脸任刘邰舔舐,感觉那热热的湿滑蔓延到了耳后,才低唤了一声:“皇兄……”嗓子里的娇娇糯糯,听了连自己都羞躁。
反复舔吻着刘旎耳后那雪白颈项上他之前留下的浅淡青紫痕迹,刘邰慢吞吞的用鼻子顶弄他软弹的耳垂,“恩?”懒洋洋的低沉嗓音,哪里还有之前的暴怒分毫。
窜过身子的酥麻带来全身发痒的滋味,刘旎半垂下长长的睫毛,语调不知怎的,也同样的懒懒的,“臣弟错了。”
几乎要笑起来,这小东西真会挑时候。刘邰叼住那耳珠子,用牙慢慢的磨,引出刘旎的全身轻颤,才叹息若笑:“只有吾可以带你去烟花之地。”
“是。”反正他对那地方也没有兴趣,一阵阵的吮咬几乎让刘旎骨头都要酥了,无力的扭了扭头,无意的给了刘邰更多下嘴的位置,雪白的脖子全部露了出来,因为偏侧的角度,直裾袍的立领内藏着的肩颈都袒出一小片,现出了极为精致的锁骨。
迟疑了一会儿,刘邰还是不客气的侧头张口咬了下去,既然是藏在衣物里的部分,便毫无顾忌的亲啄shun舔咬,更是细细的咬住那层薄薄的皮,扯起来,听到耳畔的痛呼。
没几下,就逼出了刘旎的急促的chun和娇哝的叫唤,揪着他衣襟上的小手都变成了不自知的推攘和轻锤。
这才安抚的吻下去,舌头细腻的滑动,唇瓣湿热的含吮,直到餍足了,才直起身,将刘旎满眼氤氤氲氲湿亮殷红的舌尖都探到齿间咬住的难耐色欣赏了个透彻,终是道:“不准碰任何人。”
刘旎喘着气,连声音都颤颤的,“是。”
粗糙的拇指抚过锁骨上深红吻痕,刘旎的轻颤让他心情大好,“不准被任何人碰。”
霸道的命令叫刘旎瞥开眼去,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软,“是。”
将刘旎的领口整好,刘邰将刘旎扶起,自己在站直前,垂头咬了他耳垂一口,低沉的补充:“唯有我。”
唯有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