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匆匆，又是一年春。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何戢在府中宴客，侍
抱来妾室宋氏的儿给何戢拜寿，三岁的孩
雕玉琢，穿着浅紫丝绸，用脆生生的嗓音念着祝词。淡漠眉目间却带着一种冷艳与贵气；倒是让
想起何戢那个被赐死了的正室刘楚玉。
当初刘楚玉借刘子业的旨意休了何戢，是朝中尽皆知的事，然而新帝为了讨好何戢，特意让史官修改这段历史，新帝本是想要颠倒黑白，改成何戢休了刘楚玉的。奈何何戢认定刘楚玉是他妻子，新帝只好将这段历史抹去了。
也不知哪家姑娘这般可怜，嫁给何戢却只能守着个妾室的身份。
“何大儿如此可
，夫想必也是花容玉貌。”有好事的官员四处张望，希望见到宋氏，“何大生辰这样的
子怎不都见夫？”
“内子体弱，不宜见客。”
何戢一句话带过。继续招呼众喝酒，并不愿多提宋氏。
酒过三巡，有客喝多了，去茅房呕吐出来，出来却找不到回前厅的路，无意间拐到一回池塘处，见一子正坐在回廊上吹风。
“请问前厅怎么去——”
子凭栏而坐，闻声转过
来，如玉的脸庞上五官清艳，一双美丽的眸子有些呆滞。
“……山
公主？”
子似乎并不惊讶这个称呼，只淡淡否认道，“是何大的客吧？大你认错了，妾身宋氏，并非什么山公主。”
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刘楚玉的话一般，走近了几步，细细打量着子，目光停在她的双眼上，“殿下的眼睛怎么了？”
“昭昭之祸，冥冥之罚。”
子睫毛一颤，眉微微蹙了蹙，默然起身，还没有走出两步，身后的男却忽的拉住她的手臂。
“还有何事？”
刘楚玉转，身后的男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回廊尽，有大声喊了他一声‘李大！’。
手臂上的手蓦地松开，刘楚玉快步离开，快到回廊尽时却忽的撞上一个温暖的身体，淡淡的酒气伴着熟悉的气息传
了她的鼻端，刘楚玉终于放下心来。
“李大，那边散席了，你的随从正四找你呢。”何戢揽着刘楚玉，见李墨的目光一直锁在刘楚玉身上，又开
道，“内子同……山公主长的有些相像，还望大不要大惊小怪。”
李墨狐疑地盯着刘楚玉，目光在刘楚玉同何戢脸上盘旋，许久后才笑了笑道，“确实有些相像，何大倒是个长
之。”
何戢没有回答，李墨又问了问前厅的方向，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离开了。何戢见对方出了院子，这才牵着刘楚玉回到房间。
“下次要去哪，记得带上丫环。”何戢帮刘楚玉将外袍解开，刚嘱咐了一句，又忽然想起，今府中办宴会，手都被调过去帮忙了，于是摇摇自责道，“是我不该在府上办这种宴会。”
“看李墨的样子，应该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刘楚玉开道。
“他确实不是多事的——”何戢挂衣服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他名字？”
“你适才不是这样唤他的吗？”
刘楚玉愣了愣后开，既而摸索着替何戢宽衣，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凑到他耳边吐气道：“不说这个了。今天你生辰，我有礼物送给你。”
怀里是温软的腰身，鼻尖是清甜的气息，何戢再没办法纠结李墨的问题，腰身一把将刘楚玉抱去了床上。
一夜缠绵，第二醒来时，天已大亮。
唤来若兰伺候好两梳洗，何戢替刘楚玉描好眉毛，开道：“今休沐，我带你出去踏青。”
初春的午后阳光正好，暖风微醺，吹来浓浓的青
和花香。何戢和刘楚玉共乘一骑，他从后面拥着刘楚玉，驱着马走近一树垂柳面前，带她抚摸新发芽的垂柳，又将四周的美景说与她听。
听闻梨花开的正好，刘楚玉让何戢帮她折了一只，正在同子乔斗的儿阿英看到了，嚷着要花，何戢扶着刘楚玉下马，让她坐到树下凉的地方，开始给两位小祖宗摘花折。
远处忽然一声马蹄，给刘楚玉送水过来的若兰禁不住感慨了一句，“我还险些以为是褚大过来了呢。没见过还真不知道，这世上竟有长的如此相信相像的两个。”
刘楚玉一愣，“来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什么……眸”
刘楚玉眉一蹙，起身对若兰道，“你带我过去。”
是夜，刘楚玉同何戢洗漱后，各自上了床，沉默地躺一边。
“你打算让子谋带走子乔？”终于，何戢率先打
了沉默。
“恩。”刘楚玉应了一声，一会儿又道，“他毕竟是子乔好的亲身父亲。只是子乔跟着他条件会艰苦些；我们城外不是还有几亩田地么……”
刘楚玉说着自己的打算，何戢沉默地听着，许久后才开道，“过去的事你全都记起来了？”
刘楚玉一愣，垂下了眼眸，“我并非有意瞒你。”
何戢侧起身，转看她“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刘楚玉顿了一会，又道，“你要将你的双眼换给我的时候。”
何戢的全身一震，“你……你那时就已经什么知道了？！那你……”
“恩，那夜你晚上睡在我房间时，我就已经什么都回忆起来了。云清告诉我，你想将双眼换给我，让褚渊照顾我。我……我知道你的
格，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事，便没能阻止，所以我让云清暂时解封了我的血脉，让自己暂时恢复了视力……我知道的，即便我还会失明，可云清一走，你便再找不到这样的大夫，你想再换眼给我也不可能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失明。”
“只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又要我娶你？”何戢看着刘楚玉，眼中绪涌动，“是因为感动，所以可怜我？还是因为你什么都记起来了，所以没办法选择褚渊？”
“刚回忆起一切的时候，我很难受，可过了几便回过来。那时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没有将自己看做山公主，只是——当我终于放下身份，不管不顾地同褚渊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其实我已经不再执着了。”刘楚玉侧起身，抱住何戢，将脸贴着她的胸膛上，“慧景，我让你娶我，是真的想让你照顾我，不管你给我怎样的身份。”
刘楚玉抱着何戢，忽然就想起她拆线那的形。刺眼的光线
她的眼睛，她看到床前髻发散
的何戢，他一脸担忧，连胡子都没剃，下
上糟糟的都是青色。
一瞬间的，她的心就软了，她说，“何慧景，那天晚上我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你对了做了什么，何慧景，大丈夫敢作敢为，你要对我负责。”
男眼中有惊讶，有喜悦，还隐隐有些担忧，她就如现在扎他怀中，抱着他，贴着他的胸膛，感受他过快的脉搏。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何戢收紧手臂，拼命压抑内心的激动，轻轻握抱住了她。
“过去的事，对我来说就像一场梦，不去想，很多都已经不记得了。我不是想瞒你，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提起。”刘楚玉将抵着何戢额上，“我们好不容易做回夫妻，我不想再有任何任何事影响我们的关系。”
她温热的鼻息
薄在他脸上，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将她拥在怀里，静静地感受着她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