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死去的时间就占了快一半,而相处的时候却只有短短两三年这种痛苦,他承受得了,我却不行,我很自私,宁愿自己先死,也不要独自活在世上受苦。我看你和他一样,都是失去至爱照样能活的那种人。而那小子恐怕是和我一样。
您怎麽知道,我照样能活已经大概明白裴的大姐想说什麽,方柏樵只是淡淡问道。
呵也对,我又不是你,如何能知道大哥也是,他个性本来也很激烈的,或许他能忍下痛苦独活这麽多年,不是他够坚强,只是因为还有烱程在吧。
方柏樵不语,目光缓缓移向墓前并置的两张照片。女子的发色,男人的眉目,都是如此熟悉。看来女子甚至连一张合照的相片都不曾留给男人,但她至少留给了他一个,象徵两人秘密恋情的孩子。
对了,方先生,你是独子吗裴胤心忽然变了话题。
不是。我还有一个弟弟。
果然。你给人的感觉的确就像长子,和烱程刚好相反呢。听说你父母本来也不赞同你的感情,後来才逐渐接受,大概是因为你还有个弟弟可以传宗接代吧不过这样一来,你弟弟的压力就大多罗
还好。
也对,毕竟总不可能那麽巧,家里两个孩子的对象都是男人吧。烱程就不一样了,名义上虽是排行第五的么子,其实却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脉。要是他能够也有个兄弟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小孩我不需要。长长的钓线绷紧成笔直,躁动不安,裴烱程沉稳的转动钓竿收线,一心两用道原来她是跟你讲这个无聊透顶。
待他返回墓前,两人也已结束谈话。看来是自忖得到了满意效果,老女人出乎意料的乾脆离去,临走前她抛来的眼,和馀下那家伙看不出心绪的面无表情,都叫他看了便心头火起。
扫墓後安排的节目不变,但本该悠閒惬意的湖上垂钓,气氛却已变质。
我不觉得无聊。方柏樵在钩柄上绑上最後一个结,剪掉多馀线头,一个精巧的蛙型飞蝇假饵便在他手中成形。这件事其实我一直有在想,只是从没去面对。你姐你姑姑有她的立场,说的话也有她的道理在。
有道理这就是你的结论猎物蓦地破出水面,是一尾大得超乎想像的黑鲈,裴烱程手臂一振,眼眨也不眨的将迎面弹回、挣扎力道惊人的大鱼一举擒住扔入系在船边的网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