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又太低了,到中午时他感觉自己体温有点高,
也昏昏沉沉的。
中午一点胃
也没有,只吃了两片镇痛药,用手肘支撑着额
坐在桌前看文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警服外套,额
上还搭着一块凉毛巾。
米切尔坐在他身边,问“感觉好点了没”
邓凯文坐起身一看,只见他正翻弄自己的文件,还在一些语句上用红笔重点画了圈。
“你
嘛”
“我来给你送吃的,发现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温度有点高,所以就把你移沙发上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很喜欢我啊,睡着的时候还用脸蹭我的手”米切尔陶醉的抚摸手掌“我决定再也不洗这只手啦”
“我睡着的时候逮着什么都蹭,”邓凯文镇定的说,“你拿块抹布来,我也一样蹭。”
“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意
一下吗”
“做梦去吧。这是什么”邓凯文指着自己文件上的红圈圈问。
那文件是早上警察局长的发言内容,完全是官样文章,无非是在新季度来临之际,我们要加强警队内部建设,摈除腐败落后的官僚作风,努力跟媒体打好关系,维护洛杉矶社会治安等等等等
“哦,我给你圈出来的重点。”米切尔指着自己用红笔圈出来的
名,说“比方说这个
很快就要升了,要管我们警队的后勤了;那个
据说要调到芝加哥一个新成立的缉毒小队去,他手下的资源和武器挺丰富的,我们可以想办法要一要”
“你从哪得来的小道消息”
“我家老
说的,”米切尔耸耸肩,说“这是我在洛杉矶警局里走的唯一后门。”
邓凯文倚在沙发上,一副懒洋洋没睡醒的样子,若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用搞这些投机倒把把你父亲的名
摆出来,大把高官都会争着抢着提携你吧。”
这话
气很微妙,有种揶揄和嘲讽的意味,也有点像面对亲近的
时,随心所欲不加掩饰的感觉。
他靠在沙发扶手上,淡蓝色的警服衬衣包裹着身体,显出腰际纤瘦柔韧的劲瘦线条。因为屈折小腿,裤子勾勒出
部到大腿结实的肌
,紧绷中又有一点圆润,看上去就十分
感,让
很想把手
进去。
米切尔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狠狠咽了
唾沫,说“老子就喜欢呆在特警队里,怎么着”
邓凯文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肩“别把这当仕途跳板就行。你就这么呆着吧,啊。”
他刚想站起身,突然米切尔翻身一扑,把他结结实实压倒在沙发上,一个膝盖紧紧抵在了他大腿中间,居高临下的笑着问“你不信任我啊”
邓凯文居于下位,态自若,仿佛自己只是被家里养的大金毛犬扑倒了一样。
“kev同学,你爸的名
比我爸响亮一万倍吧,蝉联中央
报局和联邦调查局黑名单10连续十一年啊,你不也一样老老实实呆在特警队里混吗”米切尔低下
,很快的伸舌
舔了一下邓凯文的嘴唇“所以小弟决定就跟你混了,要多多照应我啊大哥。”
邓凯文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推了他一把“我该怎么照应你”
米切尔也不说话,也不笑,就这么紧紧的盯着他。这么近的距离,上半身肌肤大片相贴,两个
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恍惚间温度高得让
脸颊发烫。半晌他才低下
,一点一点靠近邓凯文的嘴唇,慢慢的亲吻下去。
这个吻亲昵而绵长,陈酒一般香醇熏然,让
不知不觉便陶醉其中。
虽然完全不带强制的意味,却让
无法推拒。
邓凯文也觉得怪,他竟然会这么沉溺于来自同
的亲吻,甚至连环境地点都不顾了,连自己还坐在警局办公室里都忘记了。
他迷迷糊糊想起门还没有锁,只是虚掩在那里,只要有
走过探进
,就能将整个办公室一览无余。
这个念
在心里一闪而过,为偷
一般的感觉平添了微许刺激,让
更加血脉贲张,
不自禁。
“我喜欢你,kev,”米切尔贴在他唇角边,过了一会儿,几乎无声的道“我
你。”
这种时候
一般都敏感,他说话时火热的气流
到邓凯文皮肤上,更有些轻微的搔痒,邓凯文微微偏了偏
,问“为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喜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那天站在洛杉矶警局,你对我们说我叫kevden,你们可以叫我kev的时候开始吧。”米切尔顿了顿,低声笑道“也可能是我问你怎样才能通过集训,你说只要活下去就可以的时候。从那时我就觉得,这个警官跟我以前见过的那些都不一样,很特别。”
邓凯文回忆自己是否真说过那样的话,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他在fb
过多年,又在洛杉矶警局身居高位,见过太多新
,看过太多事
。有时他一句话能让
印象
刻,回味良久,然而他自己却很快就忘了。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都记得自己在少年时代,
过一件很大的错事。那一年暑假开始的时候,有个又瘦又矮还很胆小的小男孩站在空教室里结结
的表白,说感谢米切尔?兰德斯保护了他,还照顾着他,他很喜欢这个叫米切尔?兰德斯的同学,想对他表白然而我清楚的记得,我愚蠢而又残忍的拒绝了这个小男孩,还狠狠骂了他一顿。”
米切尔学着邓凯文当年的
吻来称呼自己的名字,竟然还学得惟妙惟肖,颇有几分邓凯文少年时代懦弱胆怯、容易受惊的态。
其实他自己也很惊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记得当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
“那是我少年时代最荒唐无知的夏天。我就像
病患者一样觉得自己沾上了脏东西,我拼命对每一个
辩白,解释,将脏水泼到那个小男孩
上,肆无忌惮的跟每一个
大声嘲笑他,辱骂他,仿佛这样就可以标榜自己和大多数
一样,理直气壮。”
邓凯文微微低下
,不去看米切尔的眼睛,但是米切尔把他的下
抬起来,动作温柔而不容拒绝,同时在他脸颊细腻洁白的皮肤上微微磨蹭着。
“后来这个小男孩走了,他们说他离开洛杉矶,去了东部。学校里再也没有那个任
欺负也不会反抗的懦弱小孩,也没有
再用沉默而悲伤的眼注视着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要哭出来的
。我开始觉得若有所失,开始反省自己,慢慢便觉得,我仿佛已经做错了什么事
,却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
“也许他不需要你的弥补。”邓凯文哑着嗓子说。
“我也觉得他未必需要,有些事
错了就是错了,年少无知不能成为犯错的理由。”米切尔吸了
气,道“后来我上了大学,毕业了,当上警察。我开始遇上形形色色的
,遇见各种各样的事
。我一向都待
友善,热
诚恳,履行着自己心中的法律和正义。这么多年警察生涯,我觉得自己从没亏欠过任何
,从没
过有亏公理的事
,任何问题我都能找到合适的途径去解决尽管有时手段并不光明,但是直接有效。”
他沉默了一下。
“只有那一个夏天,那一件事
,自始至终让我觉得歉疚。”
邓凯文垂下眼睫,躲避着目光。但是米切尔把手指按在他眉心上,迫使他抬起眼睛。
他的手温热有力,但是手指却在微微发着抖。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