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像更疼了,柏烽炀用力地按压住太阳穴的部位,触手处一片微烫的热度看来是有点儿不妨事的低烧,“分着放鸡蛋而已。而且,这是我母亲一直以来的意思。”
“嘿嘿”地笑了两声,小曾连声和道,“那是那是,您最英明武对了,少爷他”
柏烽炀“哼”了一声,“从小就是那个性子开你的车去,越来越不讨人喜了。”
这句“不讨人喜”说的自然是小曾,而不会是离他们越来越远的s大里的那位少爷。
说到生气,柏烽炀这次的确动气了。任谁以为自己的这般心意被人随便践踏,都不会宽宏地一笑了之。
只是,他对柏少御的忍让限度极大,除了那些桃粉色事件,其他的都在他的底线以内。这次突然抽身离去,也是次日的确有要事必须回市处理不可。
怕的是,自己火气一上来,抓住人再做出一些什么事来。
往小了说,必然会让俩人本来就极其不稳定的关系更加岌岌可危;往大了说,耽误了明天的日程安排也太过于荒唐了。
车子开上了通向机场的高速路,柏烽炀突然开口问到,“这车子你哪儿弄来的”
“跟分公司借的啊。”某人回答得顺理成章。
“很好。”柏烽炀慢慢颔首,“你负责送回去。”
小曾立刻作痛哭流涕状,“老大,你这是要开除我和抛弃我”
柏烽炀头疼地靠在后车座上,“你说你,跟着我越来越倒退了”
“那我去跟少爷。”小曾从善如流大言不惭地接口,“端茶倒水洗衣服扫地打饭帮上课替写论文”
忍了又忍后,柏烽炀还是冷言暴喝了一声,“闭嘴”
要说小曾这人,也不是没心眼。他深知柏烽炀处事太过刚硬,因而处处都替自己上司先去打点齐备了,包括一些极小的生活细节方面。
比如,车子的问题。
柏烽炀自然不愿意让过多人跟着他去s大看柏少御,但是坐出租车又太过于不方便。
因此,小曾事先前先来s市搞来了车子,临走前又安排了分公司的司机提前在机场候着把车子开走。
看着那辆奔驰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小曾咂了砸舌,“真够费事儿的老大,不如给少爷添辆车子,然后过来接送咱们也方便很多。”
柏烽炀沉默了一会儿,丢下了一句话后转身向登机口的方向走去。
他说的是,“你想太多了。”
柏少御待在宿舍里过了将近十分钟,仍然不见人返回,心下便知道这次怕是真的走人了。
他略带气恼地甩上了宿舍的门,心里却是除了那人离开后的放轻松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亏欠感。
一开始塞给了他那么一大盆衣物,甚至还有自己故意搞坏夹带进去枕头的袜子和内裤,原本就是为了给人出难题。
没料到的是,他居然认认真真地洗完了。
低着头坐在床沿上,柏少御一只手搭在了枕头上触手之处,还带着淡淡的温度,指尖无意识地捻动下,捻起的是一根发丝。
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发丝举在眼前,柏少御就是笃定了这根发丝是那人留下的。
还记得五年前,自己曾经高烧过几日,也是他日日留在身边照顾到不眠不休,倒水送饭低声慢语地哄着吃药凡事都是亲历而为。
如果如果
柏少御手中的发丝越捏越紧,心中对柏烽炀却是夹杂了恨意的依恋,而且越是依恋反而越是恨极。
心思兜兜转转之下,突然宿舍的门被人大力推开了。
心下一惊,柏少御下意识地松开了捏住发丝的手,慌忙地藏在了身后。
推门进来的是自己的两个室友,“柏少啊,怎么一个人呆在屋里还没开大灯”
另外一个男生一手拉开了日光灯,随口道,“你大哥回去了真是,那么远地过来,少御你应该带着大哥在校园里好好玩玩啊”
柏少御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左思右想了一会儿,猛地站起了身,快步走出门去。
应该还在那里
三楼的高度,按说并不算是很长的路程,但是心中渐渐着急的少年却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宿舍所在的楼层太高了。
带着点儿小小的气喘,柏少御一把推开了宿舍楼的大门,向着楼的背面跑去。
背阴面的楼层阴影下,是一片绿意勃勃的草地,在失去了阳光的照射下变得多少有点儿阴冷和孤寂。
那件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