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
位于首列的言丞相一怔,微微苦笑一声,皇上太无良了,这种得罪人的事果然都是要他来做。
言初南依言出列,从袖抽出一张雪白的布匹,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无甚波澜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康广陵,口中缓缓读着布匹上的信息“康广陵,腊月十八日,亲见下属,收受一万两白银,五柄极品玉如意,折合银两三万两白银三月二十日,去大理寺上香,与线人接头,又见前来常宜买官之人,获白银两万两五月六日,令手下化装为绿林大盗抢劫官银,贪污三十万两白银”
“康广陵,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绍宣帝揉着眉心,这些罪证每听一条都让他心痛一分。有些人,一旦放远了,这心就大了。
“臣无话可说。”康广陵自始至终都是这般淡淡的色,甚至听到自己的那些罪证都不曾震惊过一分,他面无表情,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绍宣帝被气笑了,他以手撑着额头,眼睛极为危险的眯起“哦也就是说你承认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了”
“既然皇上已经有了证据,那便自然是臣做下的。”
“朕待你可不薄。”绍宣帝恨恨的看着他,怒其不争,朕待你不薄,然后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康广陵清癯的脸缓缓抬起,看着大殿龙椅上的年轻帝王英俊的脸庞和痛恨的眼,淡淡的一字一字道“臣敬佩皇上,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绍宣帝几乎要咬碎一口牙齿,贪污加上大不敬,这就是他当年看中的人
“言丞相,此事便交由你处理务必要严惩不贷至于所有参与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绍宣帝浑身散发着寒气。
言初南低声应了一句便让人将康广陵压到死牢看守。
下朝后,安公公跟在绍宣帝身后走到了御花园,绍宣帝脚步突然顿了一下“她什么时候从养心殿离开的”
安公公自是聪明的,一听这个“她”字便知晓是什么人了,于是道“皇上,奴才听养心殿的小草子说,宴小主在您上朝后不久就回去了。”
绍宣帝一怔“她没用早膳”
“传来的消息听说是没有。”安公公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上的色,心道这宴小主没有遵循皇上的旨意,不会被迁怒吧毕竟方才上朝的时候,皇上可是被气的都脸色发黑了。
绍宣帝自然没有生气,他只是突然想起苏文歌给自己传来的关于宴道平的描述,宴道平那种势与荞州城共存亡的不屈的确是令人佩服,可是昨夜少女氲满水雾的猫眼细细的将他瞅着,更是一种另类的气质
其实,宴安筠和宴道平在本质上是极其相似的。
父女俩同样的都可以为一件事情奋不顾身,即便是知道做这件事不过是犹如飞蛾扑火终不会有结果,也在所不惜。
绍宣帝心中叹息一番,自己前脚刚走她便出了养心殿,看来后宫里那些所谓的荣耀,宴安筠的确不在乎。
或许果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只愿求得自己的喜欢也不去求取升多少位分,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