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多少不满。”文泽坐在桌子后面,情不辨。
“你这是什么态度”史兰可把披散在肩上的长卷发挽起来,用一根橡皮筋在脑袋后面胡乱地一绑。
“怎么,你难道还要打架不成”文泽气定闲地托腮看着她,样子很是气人。
史兰可搬过一个凳子“当”地一声放在文泽一米远的地方坐下去,说“说吧,你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别总让我猜来猜去的。”
文泽沉默了下,然后十分认真地对她说“可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知道你对狼华的付出,以及狼华对于你的意义,所以相信我,我并没有抽你的项目款去补骆家的亏空和漏洞。”
“没有”史兰可糊涂了,问“那你为什么不给我签字,还给我缩减了那么多”
“因为你的预算本身就存在问题。”
“啊”史兰可彻底懵住了。
文泽说“敢问我们狼华鼎鼎有名、兢兢业业的史兰可总经理,你吃不好、睡不好、省下陪儿子玩的时间就把预算做成这个样子么”文泽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有领导讲话时的严肃范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备份文件,递给史兰可,说“原材料你给我多写了一个零,你知道那是多少数字么”文泽敲敲桌面,说“上百万的资金,紫域工程款的百分之二十三呐,史总经理。”
史兰可拿着预算报表的手一顿,竟真的是自己出错了
“这”她脸上一阵白一阵地,尴尬得要死。这是多大的乌龙啊
“对不起。”她终于讪讪地说,实在是太丢人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怎么搞的
“谢谢你,可可。”文泽却这样说“谢谢你,在我最需要的帮助的时候给我援手,在我妈妈最无助最痛苦的时候陪伴她,更要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守护着文氏,每一件、每一件事情,我都要谢谢你。”
“小泽啊”
“可可,你让我说完。”文泽打断史兰可,继续说“赏儿说过,她一直希望我能够面对自己可笑的幼稚,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坦诚地和你说谢谢,还有对不起。”
“对不起,我亏欠了你许多解释。卓华离开的日子里,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我看着你伤心、难过却无能为力。反倒是你,逞强地继续在狼华不分昼夜地工作着,想让我看到你有多坚强。我也曾经尝试过千方百计地去把卓华给找回来,可他居然撇下公司出国了。”
“我就那样怀着对你的愧疚不敢靠近和逾越,我很自责,却无可奈何,然后继续因此更加自责。后来,我结婚了,我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可你却一直因为当年文家的危机而背负着卓华的失望和痛心。十多年过去了,你们就这么别扭着,我想帮你们,想把幸福还给你们。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坦然地面对你。”
“小泽”史兰可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泽。
“可可,他回来了。”文泽如是说。
史兰可瞬间呆若木鸡,她傻住了,因为她当然知道文泽口中的那个“他”是指谁。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居然回来了
张卓华坐在电脑前面发呆,他的电脑桌面就只有五、六个文件夹,规规矩矩、整洁干净,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干净利落,不像某人,总把电脑桌面搞得花花绿绿的,跟爱美的小孔雀似的。
要么就是各种各样可爱俏皮的主题,要么就是千百怪的整人小软件,还有零零碎碎的小工具和动态小玩意儿,所以她的电脑才会经常死机,硬盘也不堪重负,系统一出现问题就瞬间崩溃,然后他就会听到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可怜兮兮地叫着他的名字
“卓华,你过来帮我看一下嘛”
卓华。
有多久他没有听到她这样叫她了,或娇嗔、或赌气,或顽皮、或温情地唤着他的名卓华。
大概,有八年了吧。
八年前,他因为一个合作案回到了故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是了,是那家新兴的小企业苦苦地哀求他,说只有他的帮忙,他们才有可能起死回生,他想到了自己创业初期时的种种艰辛,所以一时悲悯心起才回去了,不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频频出现在报纸上为了文家抛头露面的女人。
可他竟真见到了她。
鬼使差地
后来,他回到了德国,继续当他的软件工程师,住豪华的房子、参加数不完的工作会议,没心没肺却也无忧无虑地活着。
他是自己的老板、自己的主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