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恼羞成怒,狠狠瞪他,将筷子一敲,骂“滚一边去。”埋头吃饭,任他在身旁叽叽歪歪,说这不着边的话,全都充耳不闻。
吃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忘了正跟他冷战呢,惊慌地问“卫卿,会不会怀孕”卫卿愣了下,说“这个这个,应该不会吧。”按理说,这个概率还是很低的。再说就算怀孕也没什么不好,他倒是希望一击即中。
周是却不满意,“什么叫应该不会你快起来”硬是拖着他从沙发上起来。卫卿莫名其妙,问“怎么了,怎么了恩”手又在到处乱摸。周是烦躁地说“色狼你还不快给我去买药”她可不想这么早就做妈妈,她才二十岁。
卫卿不甚在意地说“买什么药啊,吃了副作用很大,对身体不好。乖咱们还是不吃了,不会这么幸运的,啊”疼的倒吸了口气。周是狠狠揪了他一把,“你去不去”卫卿揉着腰说“不去。”一脸坚决,他才不去买这个断子绝孙的药呢。
周是又气又急,指着他跺脚骂“你不负责任现在到手了,就不要我了是不是我才不稀罕,你算什么东西,呜呜你太过分了,欺负了人家,现在就这态度呜呜,我才不要你去买”说着说着就哭出来了。
卫卿忙哄着她说“我哪不负责任了要不,咱们告诉爸爸妈妈,马上举行婚礼恩好不好”亲昵的拱了拱她的鼻子。周是甩头,死命推他,“我才不要我要你去给我买药你欺负了我,连这个都不肯做,太过分了”她哪有那个脸自己去买避孕药啊,骗了她的人不够现在还想骗她结婚,实在太狡猾了,吃人不吐骨头。
周是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如今是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
卫卿被她闹的不行,只得答应“好好好,我去买总行了吧”说着从卧室拿了瓶药出来,说“把这个吃了就行了。”周是也没问他房间里怎么有避孕药,将信将疑地拿在手里,问“怎么吃”倒出药片,细细察看,见上面有个小小的“e”字,越看越不对劲,见他坦然自若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形迹十分可疑,于是将药一扔,怒道“卫卿,你骗我”欺负她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卑鄙了
卫卿见把戏拆穿,只好说“维生素e吃了也没坏处是不是现在的避孕药都没有好的,吃了内分泌失调,事可多着呢”周是见他耍了人,还振振有辞,气的不行,瞪了他两眼,二话不说,转身下楼。
卫卿连忙追上去,拉住她“你去哪”周是哼道“要你管”卫卿知道她今天不买药估计不肯罢休,只好妥协,“你别乱跑,我去买。”说着拿了钱包和车钥匙就要走。因为他有了欺瞒的前科,周是不放心,生怕他又阳奉阴违,随便拿点什么药片哄她,最后和他一块去了。
站在药店门口,忽然红了脸,举步不前。卫卿见她不好意思,说“那你在车里坐着,我去。”周是深吸一口气,怕什么谁还认识她了跟在后面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去了,心里其实紧张的不行。
俩人四处转悠,都是普通的感冒药之类的。周是心虚,总觉得店里的人情怪异的盯着自己,心里不知道怎么想呢。其实是她鬼鬼祟祟的动作引起别人的注意,做贼心虚。忙拉着卫卿小声说“咱们换一家吧。”卫卿扯过她,“别乱晃,一会都找不到人。为什么要换一家”到处没找着,不耐烦了,抓着工作人员直接问避孕药有吗。
周是立即跳开,垂着头不敢看人,他也太大胆了整个店里的人都听到了。工作人员怀疑地看了眼他和周是,谨慎地问要什么样的避孕药,给谁服用。卫卿指了指周是,坦然地说“当然是给我老婆。”以前他还真没给谁买过避孕药。周是见所有人会心一笑,脸立马红的不成样子。招呼也不打,匆匆离去。
工作人员挑眉,笑得不怀好意,咳了下,说“这么漂亮的老婆,可得注意点身体啊。”问明情况,知道是事后紧急避孕,还是推荐了毓婷。周是靠在车边等了半天,他才施施然出来。周是问药呢。他慢吞吞地拿出来,皱眉说“我听旁边的工作人员说,这个药副作用很大,吃了头疼恶心,扰乱正常生理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吃。”
周是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还不是全怪你”郁闷的不行,全怪他,全怪他按照说明书服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卫卿本来要回他那儿的,想着晚上总算可以抱着她睡了,不必苦忍。可是周是臭着脸一定要回学校。卫卿见她今天脾气不好,不敢强求,只好先送她回去了。
回到学校,大家见她就问没事了,腿好了吗可见中午那场面是引起轰动了。周是汗颜,忙解释说只是抽筋了,当时走不了路,很快就好了。大家见她没什么大碍,开起了玩笑,纷纷称赞卫卿,“周是,你男朋友又帅又有钱,对你又好,真是羡慕死我们了。”旁边有人点头附和“你当时没看见,都不知道他有多紧张,抱着你匆匆忙忙往下楼,担心的不得了。”
周是尴尬的笑,表面上不说什么,心中冷哼一声,无耻之徒,自己的清白就这么毁了暗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俩人关系自然是更上一层楼,不过周是十分担心怀孕问题,因为有了张冉瑜这个前车之鉴,分外小心,轻易不肯让卫卿得逞,说就算避孕也不是百分百安全。她因为俩人没结婚,名不正言不顺,多少有些不情愿,怕惹出乱子。弄的卫卿非常无奈,要千哄万骗才能得手,十次有九次是不行的。
革命尚未成功,卫同志仍须努力。
这些时候,宁非虽不来找她,不过常常会打电话给她,闲聊几句,通常请她帮忙改改画作,或是辅导辅导文化课什么的。她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懦懦地拒绝,说自己没空,今天要开会啦,明天要赶作业,或者学校有活动要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翻了出来。
十分心虚,她真不想和宁非扯上关系,以为这么明显的托词,以后总不会再打过来了吧哪知道他点点头说那你忙吧,有空再说,结果下次还是照问不误。搞的她很头疼,说话底气越来越不足,不知道他是不知道那是她的借口呢,还是真的就这么死心眼。
对人家一小孩这么狠心,她觉得很过意不去,心中隐隐有丝愧疚。
五月底六月初的一天,宁非打电话说“周是,我看见到你的画了,画的很好,颜色真是明丽,我非常喜欢。”他说是在学校主楼的展厅看到的。周是听见人称赞她的作品,高兴的连声说谢谢,这是对她最大的肯定。基本上学校只要有画展,就有她的画作,对此她颇为得意。他又说“本来想请教你怎么画的,可是你现在大概很忙。”语气十分失落。周是很惭愧,没有接话。
他沉默了下,说“我快要考试了。”她想起高考快到了,忙说“那你要好好考,争取考个好成绩。”宁非点头,“恩”了声。周是见他不说话,有些怪,问“高考是不是很紧张”她自己高二就参加高考了,完全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没亲身经历过那种氛围,所以特意询问。以前总听人家说高考怎么怎么紧张,整夜整夜地失眠。
他迟疑了会儿,待明白她的意思,说“确实挺紧张的,我很担心我文化成绩过不了,数学尤其不好。”周是更加不安,他曾经问过她能不能帮他补习数学,忙说“我数学也不好,解析几何,从来没做出来过,英语也一般,不过语文还行。”他立即说“我语文也不好,古文翻译一个字都看不懂。我现在就在做高考语文模拟试卷。你如果没事的话,能帮我看看吗”
见她没说话,顿了顿又说“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也知道,像我们学艺术的,普通老师都不大管的。我现在正好在你学校,很方便的,一小会儿就行,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好不好”声音带着一丝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