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咎的样子,我厌恶他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更厌恶他厌恶他了解我。
除夕夜前的一次人事变动,我成功晋升,在公司里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这件事令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意味着公司将为我配置一套公寓。拿到钥匙的当天,我不声不响的搬出了顾听语的家。
我不说话,不代表我听不见笑声;我没有表情,不代表我没有感情。
旁人以为我可以孤立的活下去,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快撑不下去了。我害怕回家,那个家温暖得令人心口隐隐酸痛,我甚至感觉到自己正一点一点习惯它,慢慢的被它同化。
那夜,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彻夜失眠。
周围非常寂静,房间暖气很足,但是不知怎么就是觉得冷。我走下床把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明晃晃的灯光下,我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落寞像北国风雪般浩浩荡荡的席卷而来,我无处可藏。
我走到阳台,掏出手机,开机。
淡淡的荧光削弱了黑暗。我忘了从什么开始,只要出了公司就会立刻关机。也许是从心底拒绝联络,又或许是真的怕证实没有联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跳得很快。我无法抑制自己去期待些什么,直到“嗡”的震动传来,我收到了他的短信。
fro顾听语0007你在哪
片刻后,“嗡”。
fro顾听语0015我看到你的行李都不见了,你要搬出去住
fro顾听语0132等你回来,我们谈谈
谈谈谈什么
你以为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搬出去你以为我到底是在躲谁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手机号,你为什么会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冰箱里的饭菜是你刻意留给我的不论我回来多晚,客厅的灯从来没有暗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对你来说,这些可有可无的施舍怜悯也好、关心也罢它们堆积起来一点一点侵占我的世界,这些柔软,令我防不胜防。你真的让我很苦恼,顾听语。
第二天一大早,我离开公寓去了公司。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冬日的白昼异常短暂,我在昏暗的黎明缓步前行。街上路人稀少,鞋子踩在厚实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不知何时起,另外一种“咯吱咯吱”从背后传来,脚步声重叠在了一起。
我回过头。
顾听语穿着米色风衣站在三米开外,他抿着嘴巴,鼻子冻得红红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转身就走。
长长的街道上,晨光从稀疏的梧桐枝干上散落下来,薄薄的一层覆盖在雪地上,十分漂亮。
我穿过马路,走到街道对面,然后偷偷回头。
顾听语踩着雪堆笨拙的跟着我过了马路,默默的走在后面。
我又穿过马路,再次回到街道一侧,顾听语只能无奈的跟着我走了过来。一来二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