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纪委员会主任曼施坦因教授穿过3d投影，缓缓地踱步到施耐德面前，递上一个药盒“非要抽的话含服这个，有镇静作用，可以防止你的气管痉挛。”
“你对我的病
知道得很清楚啊。”施耐德嘶哑的笑笑。
“嗯，你的病对于学院的绝大多数
来说都是秘密，对我却不是。因为我不仅是风纪委员会主任，还是财务委员会委员，我看过学院每年的开支账目，我们花在维护你呼吸道上的钱是惊的数字。你那还能称之为呼吸道么就算一节
烟囱也比它管用。”曼施坦因靠在施耐德面前的桌子上，双手抱怀。
“不，比烟囱还是好那么一些的，我的气管被切除了23，用软塑料管代替。”施耐德含服了一片药，就着氧气面罩吸了几
，“托这塑料气管的福，我从来不会得咽喉炎。”
“你不会因为咽喉炎而死的，你的死因必然是肺衰竭。”曼施坦因淡淡地说。
施耐德摘掉面罩，又吸了一烟，这一次他的反应轻得多了。他微微闭上眼睛，品味烟
的香味，却并没有开心的表。
“抽烟能让我回忆起很多事。”他看着曼施坦因，轻声说，“但我不能多抽，所以记
越来越差。”
“十年前，格陵兰冰海的事”
施耐德把烟盒递给曼施坦因，曼施坦因翻过来，看见上面的年份标记，2001年。这盒烟是十年前购买的，10年来作为一个烟饕餮客的施耐德都没能抽完，因为从那之后，施耐德就不得不戒烟了。他保留这盒烟，与其说是对烟的不舍，不如说是对那件事的纪念。
“等我抽完这根烟之后，恺撒、楚子航和路明非就会下潜，目标是
本海沟的
处。”施耐德说，“跟格陵兰冰海的那次一模一样，我们在海中检测到心跳信号。”
曼施坦因点
“我听说了这件事。其实你们用来对比的心电图不是陆
的，而是十年前格陵兰冰海处的心跳信号，所以你们能确定海沟里的是个龙类。”
“是的，我们再率也不至于用陆胚胎和龙类胚胎对比，表面上看起来两者的体征相似，但后者是基因几乎不存在缺陷的完美品，进化树上最丰硕的果实，上帝最杰出的造物如果确实存在上帝这玩意儿的话。前者只不过看起来有点像的泥坯而已。”施耐德低声说，“有些事我们不愿意说的太清楚，是因为过程太残酷。这些是我们用鲜血换回的知识。”
“格陵兰冰海的档案到现在还没有开放，我也没有看过。”曼施坦因说。
“你很想知道”施耐德冷冷地看了曼施坦因一眼。
“不能不好。”
“其实并没有什么秘密不能外泄的，因为那件事没有结论。我们全军覆没，但是我们没有结论，我们遭遇了超越规则的东西，它以无与伦比之力把我们全部抹掉，我们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施耐德摇。
曼施坦因沉默了一刻“海中的龙类孵化了”
“只是猜测，没知道冰层下方发生了什么。下潜的年轻全军覆没，无一生还。无线电里他们绝望的呼喊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每天晚上锥子一样在我脑子里钻。只有堕
地狱的灵魂才能发出那样绝望的声音吧简直不像是类发出的。”施耐德说着，眼睛里透出一丝惊悸的光。以这个的胆量，经过那么多年，仍旧不能摆脱当年的恐惧，足以说明那份恐惧的强大，简直是恶魔的君临。
“所以你对这次下潜有所犹豫”曼施坦因说。
“应该不会重蹈覆辙。”施耐德说，“对比格陵兰冰海下的心跳数据，本海沟中的龙类还未进孵化期。”
“但你还是犹豫。”
“这是要把年轻送去见魔鬼。”施耐德盯着曼施坦因的眼睛，“我没法不犹豫，尤其是10年前我已经送过一批年轻去见魔鬼了。”
“那件事对你影响真大。”
“曼施坦因，我听说你在三峡没有下水，对吧所以你还没有和真正的纯血龙族面对面，那种面对面的感觉说是魔鬼都不足以形容那种恐惧，更像是死。你和死面贴面，你们呼吸相通，你吸的每一气，都是死呼出来的。”施耐德摘下了自己的氧气面罩，把脸移动到光照的范围中。
这是曼施坦因第一次直面施耐德的脸，以往就算偶尔摘下氧气面罩，施耐德也把脸藏在
影中。那是一张令看一眼就会做噩梦的脸，双眼以下的皮肤全都是死灰色，那部分的血
完全
枯了，只剩一层皮贴着骨，因此他没有鼻翼也没有嘴唇，漆黑的两个鼻孔和
露于外的门齿，孤零零的鼻梁骨外翻，像是个细细的小丑鼻子。
“我一直猜你的脸很丑，却没想到这么丑”曼施坦因缓慢而用力的打了一个寒战之后，轻声说。
“这就是那个龙类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施耐德说，“我必须时刻带着氧气面罩，因为我的肺泡90以上都坏死了，我当时吸它吐出的空气，温度是零下200度，你一辈子都想不到世界上还有那么冷的空气，冷的几乎
化。至于这张脸其实我进卡塞尔学院的时候也曾以英俊出名，但是那呼吸一瞬间就让我半边脸的肌全部坏死，我当时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皮肤像纸片一样剥落。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只是把我的舌救了回来。”
“你刚才说没知道冰层下方发生了什么，但你却跟龙类面对面了”
“我确实跟那个东西面对面了，但不能确定那是什么。当时我作为负责并没有下水，下水的是七个血统优秀的学员，开始一切都正常，他们每下潜十米就会做一次报告，但是在下潜到570米度的时候，领队忽然打开了公共频道。”
“公共频道”曼施坦因问。
“下潜时候他们七个和我在一个频道里通话，其他包括支持员都是听不到我们的通话的。但公共频道不仅所有都能听见，甚至传回卡塞尔学院本部，整个中央控制室的都能听见。领队是一名级学员，血统优秀程度不在恺撒之下，他说了一句至今我都不能理解的话，他说，开门了不要进去然后他忽然尖锐地吼叫说，上浮上浮上浮他连说了三次上浮，信号就中断了。当时中央控制室里就回
着他的吼声，每个都觉得像是被恶魔的尾
缠住了喉咙。”
“其他呢”
“随即水下传回的信号就混了怪的噪音，我们还能隐约听见他们对话，但是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有时候像是窃窃私语，更多的时候像是痛苦的尖叫。”施耐德轻声说，“我刚才说了的，就像坠地狱的灵魂发出的。”
“按照规定你们应该立刻回收水下的。”
“是的，我立刻做了。因为是在冰海下潜，所以他们每个都密封在潜水钟里。那种东西极其坚固，吊着纳米纤维安全索，我们用机械绞盘回收安全索。但是收上来的只是安全索，另一没有潜水钟。”
“安全索被切断了”
“不，准确地说，水下的自己把安全锁割断了。事后我们分析安全索的断，是用和潜水钟配套的潜水刀割断的。”
“龙类不像是会使用潜水刀的东西，他们自带远比潜水刀有效的武器。”曼施坦因说，“比如爪。”
“是的，当时我没有明白这件事的含义，后来我想，那是因为他们在水下被某种东西侵蚀了，他们自己切断了和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是不愿意侵蚀被带回地面上。”
“侵蚀”曼施坦因一愣，“病毒一样的东西”
“是的，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