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常严谨苛刻的茶道礼节，一分也不能出错。
尊客弯腰接下茶碗，也用和服腰带上的古帛纱垫着，顺时针旋转两次，把竹雀花纹对着煮茶
，这是表示对煮茶的尊敬。然后恭恭敬敬地饮下茶汤，再逆时针旋转茶碗两次，把竹雀花纹重新对着自己，低
欣赏古朴却别有风味的茶碗。
这也同样是礼节，饮茶者的礼节。
如果路明非旁观这套礼节他一定会被憋死，从煮水开始这两就那么跪坐着，只能欣赏彼此的脸和铁壶
出的白汽。等了半个小时只为喝上那么一
茶，期间连几粒解闷的瓜子都没有。按照礼节，喝完还得上下翻动茶碗，发出类似“好美的茶碗啊”之类的称赞，否则便是失礼。
但到了这个环节饮茶者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在把玩了茶碗之后，她轻轻地把茶碗放在了自己面前。
那是个
孩，红白二色的和服，这套考究的衣服由白色的内衣“肌襦袢”、被称作“白衣”的外衣、和红色的和服裙子“绯袴”组成，大袖袖和衣襟都系着红色的丝绳。只有社的巫才能这么穿着，而且她们也不会把它穿到社外面去，这就像一套打工的制服，穿错了场合会很可笑，就跟穿着牛仔裤去吃法国菜一样会被鄙夷。
但巫制服穿在这个孩身上就像便服一样自然，她好像是穿这身衣服长大的，随随便便就可以穿着这身衣服去超市。孩对老比了比几个手势，然后手又缩回大袖里，只有纤细的手指露出来。
那是哑语，她看似是不会说话。
老也不说话，只是微笑。他从背后拎出一瓶“川崎”纯麦芽威士忌，这大概是
本产的威士忌中最好的，倒进装了半杯清水的玻璃杯里。他这是在调制一杯“川崎水割”，一种本式威士忌饮法。他一把“水割”喝完，拍了拍掌，大约是用酒来为孩敬茶的意思。
孩起身，老也起身，为她整理衣裙，摸了摸她的，就像是对待儿似的。
孩并未对这种亲昵的举动有任何抗拒，但也没有露出“欣然接受”之类的色，默默地等待老整理完之后，独自走出了这间小小的茶屋。
门外是浩
的海风和漆黑的海面，这间茶屋的位置竟然在一艘渔船的船舱里。船随着海
起伏，隐约可见远处海平面上另一艘船的影子。孩脱下木屐放在一旁，只穿着白袜走上了救生艇。救生艇是一艘没有动力的小木船，船里空无一，只有一个
潜用的盔。孩登船之后就跪坐下来，大袖垂在两侧。水手们解开了缆绳，任小船随着海飘向海平面上那艘大船的方向。
夜色中眺望孩的背影，坚定得如同山峦，竟然有种能够镇压住那艘轻舟的气魄
茶屋中的老接通了电话“绘梨衣已经出发了。”
“她还好么”电话里传来低沉的男声。
“锋利的如天丛云之剑”老自豪地微笑。
工作手册
度4600米。
“照这个速度我们再有十分钟就沉底啦”路明非大喊，“快想办法什么办法都行”
潜器还在高速下沉，不仅下沉，它还翻滚路明非还没从飙车的眩晕中彻底恢复，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一吐在舷窗上。
“到底怎么回事恺撒检查仪表和阀门，快”电缆还没断，源稚生焦急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四个气密舱中有三个出了问题我们控制不了这三个气密舱的阀门它们正在全速放出空气吸
海水我们正在失去浮力”恺撒大吼着拉下一个又一个阀门，试图强行切断气密舱的管道，把气密舱中最后一点气体留住。但没有丝毫效果，这件老式设备完全没有响应，大量气泡从潜器周围上浮，耳边仅是雷鸣般的轰响。
“我试着打开平衡舵把潜器先正过来”楚子航大喊。
“好”恺撒打碎玻璃，握住里面的黄色
纵杆，“我试着开启动力系统”
“我们还有动力系统这东西么”路明非觉得有救了。
“是的，但是轻易不敢动用。”恺撒色绷紧，狠狠地咬着那支雪茄，“技术还不成熟。”
“管他技术成熟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