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他们的氧气存量在剧烈变化,曼施坦因立刻就猜到了这群胆大妄为的学生在做什么。
“难得的机会嘛。”恺撒漫不经心地说,“诺玛,分析目标,看看那是什么,我们只能尽可能靠近它,剩下的时间很少了,”他心算了一下氧气存量,“20秒钟之后,我们必须上浮,否则我们三个就得猜拳了。”
“猜拳”路明非一愣。
“输的那个憋住不呼吸。剩下的氧气只够两个人用的”恺撒挑挑眉。
“目标分析对比中。”屏幕上,诺玛以惊人的速度分析着那个模糊的物体。
距离太远,熔岩的光不足以完全照亮那东西。显示在屏幕上它只是几百个昏暗的像素,跟拿着一台傻瓜机站在100米远的距离上拍一只苍蝇似的模糊。路明非、楚子航和恺撒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试图用肉眼帮助分辨。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减少,每一秒钟都是他们用葬身海底的危险交换回来的。
“要是诺诺在就好了”恺撒盯着屏幕轻声说。
路明非心里微微一动。他明白恺撒的意思,诺诺的特长是“侧写”,那种秘的想象力能让她凭着模糊的感觉猜出那东西是什么,比他们三个在这里大眼瞪小眼要轻松多了。但恺撒大概不仅仅是这个意思,对于恺撒这种想要在有限的生命中体验尽可能多东西的人来说,这是生命中重要的时刻,这种时候谁都会想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对么
路明非走了,漫无边际地想,都不记得多久没有见到诺诺了要是他人生中重要的时候,也会跟恺撒一样想吧也会希望同一个人在自己身边。
可他人生里的每个重要时刻都只是一个人,一个人在三峡水库深处,一个人站在那个黑暗的尼伯龙根中,没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苦逼的时候自己闷着也就算了,为什么牛逼的时候也没人知道呢
没人知道的牛逼不是真牛逼,就像在世界毁灭之后的孤岛上,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你是牛逼的世界之王,可没人会编一顶荆棘的王冠为你戴上,你只会号啕大哭,没有半分喜悦。
“一艘沉船”楚子航嘶哑地说。
路明非猛地抬起头,在他愣的几秒钟之间,屏幕上的东西可以分辨出粗糙的轮廓了。是的,那是一艘沉船,巨大的沉船,它几乎是平躺着以极高的速度闯入了这个城市,惊扰了“高天原”的宁静,砸碎地面,在的国土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目标分析初步结果,沉船,宽体,长度约130米,宽度约25米,高度约15米,约20万吨级巨型舰船。正在航海资料库中对比分析它的身份。“诺玛快而清晰地说着。
屏幕上,她已经开始扫描整个船体了,每个区域被单独框出,图像锐化后分析细节,以帮助判定沉船的身份。
她在船首框住了一个目标,在船舷上框出了另一个,很快,锐化后的图像就显示出来。
船头的目标呈五角星形,而船舷上的白色区域锐化后居然出现了文字“Лehnh”恺撒死死地盯着那行怪的文字,沉默了一秒钟,摇了摇头“不懂,只知道是俄文”
自负的意大利人是绝对不会去学习俄文的,让他们学习一下法文跟法国女人调情他们都犯懒。
“那是个人名,”楚子航低声说,“那是个人名列宁,弗拉基米尔伊里乌里扬诺夫的笔名。”
恺撒一愣“就是那个苏联的红色分子”
楚子航有些无语,随即他明白自己是在面对一个意大利人,你跟他讲红酒是绝无问题,但谈到政治恺撒能知道列宁是苏联领袖在意大利男人中已经算博学的了。
“是那个列宁。”楚子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