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他每个月都会送我东西。」鸾月对津伸出五根手指,上面带满璀璨宝戒、手链,一一介绍:「这是我第一年生日,他送的,我们在华大山度过美好晚餐…而这个呢…」
两人之间的气息隐隐有种说不出的细微诡异。津像个局外人,望着眼前穿金戴玉的美艳女子,身上的胭粉饰品,都是莫狄纳过去精心挑选赠送的,看着她把那曾经的美好全戴在身上,眉飞色舞地炫耀着两人过去的恩爱,眼前仿佛能见到莫狄纳的柔情和笑靥,然而,此情已不再…突然由衷升起一股悲哀凄凉。
莫狄纳说谎,他说对鸾月的感情已经磨耗光,所以放手。可是,津怎么觉得,从鸾月无意间流露的情中,看见他对她的情深,那是一个被疼爱的女人才会有的表情,也是鸾月为什么有那么多追求者,仍不肯对他放手的原因,谁真心待她好,她是明了的。由此可见,真让莫狄纳决定割舍这份感情的,又是多么痛的领悟。
或许是感受到津发呆的眼里释放的情绪,鸾月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可悲。
瞪着面前穿着简单朴素,却给人一种清高在上气息的女人,鸾月闷爆了,她强笑着说:「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他即将过门的妻子。这消息在领已经不是新闻!而你,只是他的地下伴侣。」
津依旧面无表情,「来者是客,欢迎您继续喝茶。我还有事先走了。」觉得和她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打算离开。
鸾月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你很行。」
对鸾月,津没有特别的感情,既不怜悯她,但也没想要起冲突。津脚步顿了下,却没停下来。
「没有生存能力却很懂得依附男人。」鸾月提高了音量,让茶栈的客人都注意到他们。
面对控诉,津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她自认不是善类,但也不需要挫败他人来提高自己的价值,更无须向别人证明什么,那没意义,就像莫狄纳告诉自己的,相爱是她俩的事,重要的是自己心里的认定,不用受别人的舆论影响。
看津越走越远,鸾月下了重话:「左翼魔君一死,马上攀上骨王!」
终于,女子背影停驻下来,鸾月唇角勾起得意微笑,她就不信有女人不在意名声被当众污辱!唯有留住对方,才能吵得起来。
「桀没死!」津转过身,痛彻心扉吼道:「他很快就会回来了!!拜托别再死死死的咒诅别人!!」
误踩猫尾,这个回应并非预期,鸾月咋舌,美丽的脸蛋上带着犯错的愕然,却拉不下脸道歉。只能硬着颈项坚定自己的正派立场:「那…那好,我正想问你…一个好的伴侣能帮助自己的丈夫夺得更多优势。你认为自己有何优势帮助自己的丈夫?」
「我没有想很多,我只是在乎他们,想陪着他们。」津揉着太阳穴,努力平复情绪:「论是桀还是莫狄纳,这段感情我也还没有想清楚,我希望桀平安回来后再好好厘清。」
「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你可以掰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替自己的愚昧撑腰!终究改变不了现实!」鸾月嗤哼一笑:「他们将所有攸关生存的利益都摆在最前面,在这里,巩固自己的力量才是王道,没了能力,就没了一切,包括性命。女人在利益前又算得了什么?」
「我不认同你的话。」津深吸口气,尽可能表现出理性讨论的立场:「人的价值,不应该由利益衡量。利益为人存在,但人却不是为了利益存在,更无关性别。」
鸾月眨着圆亮大眼睛的看着她,就在津以为对方醒悟了什么时,鸾月以近乎尖叫的声音说道:「你怎么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还是坦纳多人都这么蠢?」
「没有助长伴侣优势的女人就没有用!」她清了清喉咙,摊开手掌冒出一颗紫红光球,转为温柔的态度:「像我,我不但爱莫狄纳,更有独特的能力,可以帮助他扩展事业版图,成为最强大的助力。还有还有,我的家族背景,只要骨族和月族联手,必是如虎添翼。」
「你把感情说的好生硬、好公式化…」津感到一种鬼打墙的战栗,对于这种说着诡异论调,却能理直气壮的心态,实在吃不消…
「怎么会?总比口口声声喊着爱,却一点帮助也没有来的强。」鸾月冷笑,话锋一转:「我了解莫狄纳,我和他在一起八年了!他的个性温和善良,对自己的兄弟讲义气。」
津心里暗自嘀咕:“莫狄纳哪里温良了?”
「莫告诉我,上回婚竞,因为赴宴路上在溪边救了你,时间急迫没及先将你送回去营区,于是带来月族。对于期间所发生的事,他认为是自己没有妥善照顾好血爪的伴侣,觉得自己失责,对你很愧歉,而负起责任。」鸾月垂下眼帘,一副受伤状:「我希望你不要再…拆散我们了…」
「啊嗄?」怎么转眼之间自己就成了坏人,津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我…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不要以为你们之间有了亲密关系就很了不起!就算性器能让两副肉体产生连结,也不会是最亲密的两人。因为人之间的距离在心,而不是肉体。」鸾月把满心不顺的情绪都对津宣泄:「呵呵呵,你可以欺骗自己!但是现实环境不会因为你的自欺,就不发生问题!你有没有搞清楚?搞清楚了就应该拿出智慧帮助莫狄纳,而不是继续固执的待在他身边。」
“唉,不该留下来和鸾月认真的,真不知脑细胞死了不少。”津虚脱无力的走在回去寝室的路上,她不担心莫狄纳对自己的心意,但却对于自己能给伴侣多少实质帮助这件事相当在意。犹记得,那天莫狄纳枕在自己腿上,满脸疲惫及烦恼的样子,好想帮忙,却好无力,这种感觉,津已经厌烦了,它在自己身上太久,自从到领以后。
无意识的绕了一条自己平时不会走的路线,在经过一间骨室时,听见有人的对话回荡在幽静廊上。
「白昼,不是我不愿意支援你!王已经调动了五分之三的亲卫暗中保护他重要的伴侣!我不可能再调人给你!对,就是那个坦纳多人!你跟我抱怨也没有用!我再硬调人给你的话,万一王这边遇到突击,我没有把握!」
这个声音,津有印象,她蹑手蹑脚靠近了门边。果然不错,是午夜,正透过黄色魔球和远端通话,尤利则站在旁边。
尽管津动作很轻,魔龙的敏锐还是马上就察觉到她,午夜按熄了魔球,往门边走去。他伫立门边,用冰冷的脸孔与津两人对视着…
「嗨,午夜大人。」津伸出一只手掌,当作是和他打招呼。虽然他的脸很恐怖,津还是忍不住好,问:「王的能力如果还要顾及我的话,是很大的负担,对吗?」
午夜冰冷严肃的眼在她身上逗留了一下,恭敬做出效忠的手礼后便离去,剩下尤利,津充满询问的视线落到倒楣的他身上。
午夜不想回答的问题,想必是容易得罪人的问题。尤利的反应让津失望,若自己没成为压力,他不需要考虑那么久。
「你实话实说吧!不管你骂我、损我,我不会怪罪你。」要听真话还得有那个自觉才行。
尤利把她拉进魔龙卫的办公室,压低声音说:「王不久前调动了他的亲卫,至少有一半的人暗中保护你。」
「这…这么多啊?!」津吓了一跳,同时向四周看了一下,却什么也没看见。正想问…
「他王不许任何人把这件事说出去。如果他知道我违反规定…」
「我知道,我会保守秘密。」津拍拍胸脯。
「我说的话很不好听,希望你别介意。」尤利踌躇起来。
「我不介意!」津有点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