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肩膀、锁骨、胸前的,那些湿润的刺痛召唤出的斑斑紫痕。
在某种热度把我的理智烧成灰之前,出其不意且极度坚定地,我一把推开他,自己踉踉跄跄地退到沙发后,跟他拉开大概三米的直线距离。被推开的人愣了半秒,而后瞄着我,眯起漂亮勾人的眼睛。
“我故意的,怎么地吧”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狼狈,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信心十足、趾高气昂。“你先告诉我,我爸跟你密谋啥了”
暮雨眼儿晃了晃,手指几乎是稳稳当当地扯了扯衬衣领口,露出水光粼粼的颈窝,配上脖子边昨晚本人刻上去的那弧淡红色牙印,性感得要命。我十分不争气地咽了下儿口水, “你说不说不说咱就这么着”虽然我并不比他好到哪儿里去,不过气势还是在的。
我觉得怎么也得僵持一会儿,我准备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认为暮雨挺难搞定的结果,那家伙没等我开始劝就点头说,“好吧。”
就就这么容易
得意之余,我默默叹息暮雨,我高估你了
他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我先坐回去。那我能吗“你先说。”
暮雨倒是不跟我计较,不过开口第一句就把我说懵了“安然,以前我一直觉得我是最爱你的人,现在我不敢这么说了。”
“啊,难道不是”
“跟叔叔阿姨比起来,我做的根本不算什么他们为你做的超过我能想象的我怕辜负他们,我觉得压力很大。
看着暮雨的样子极认真,我心里很是生出些无奈。可能韩家阿姨让暮雨对亲情的认识有些偏差,正常的感情反倒被他特殊化了。
可怜的娃
我心疼他也真心觉得他挺欠骂的,“韩暮雨你脑袋抽了么难不成我爸跟你的聊天内容是比谁更爱我跟谁不好比跟养了我二十几年的爸妈比你还真那啥”
那么通透的暮雨怎么会钻这么个牛角尖
我的话没激起他什么反应,反而换来是相当长的一段沉默。
相当长,长到我感觉热度退去,身上开始发凉。
先慌了的人是我,不是因为冷场,而是因为我看到他偏过头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水光,脑袋一下就空白了。那是韩暮雨,走过了那么多那么难的事情都堪称波澜不惊的韩暮雨,我直接被吓傻。什么都忘了,我跑过去抱住他,“暮雨,你这是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我的意思是爸妈和你都是我最爱的人,一样的,没法比那什么,我爸跟你说的话我不问了还不成吗刚刚也是我不对,保证以后不那么逗你了我再也不说你磨磨唧唧了我以后吃药都按说明”竭力回想着自己都做了啥可能让他不高兴的,发现还挺多
猜到最后,怀里的人闷声说了句“你都不信我。”
“怎么可能”我马上澄清,“我信你啊,你说什么我都信,真的,你随便说。”
暮雨拉着我坐好,他的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那个让我震动瞬间就像从未有过。他对我说,“安然,相比做最爱你的人,我更愿意做最爱你的人之一,这样,那些我给不了你的就会有别人给你,像叔叔阿姨、吴越、曹姐、李会计还有其他的亲人和朋友,他们也对你好又是各不相同的好,让你生活得更没缺憾。”
我用心地听着暮雨的话,头一次觉得自己得调动所有感觉和智商去琢磨着他的用意。
“我特别希望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也希望我给你的所有都是你想要的,可大部分时候,我也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爱你,因为,往往没那多选择。所以你明白吗”暮雨问我,认真地。
切,当我傻吗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起身前前后后地围着暮雨走了两圈,看得他有些不知所措时,才悠悠开口,“暮雨,我觉得,你变了。”
“变了”暮雨露出难得一见的茫然表情。
我绕到沙发后面弯腰搂住他,“变啰嗦了。扯那么一大堆没用的,你不就是想说安然,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你好这句话么”
暮雨偏过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安然,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想要为你好。”
、一一九
暮雨偏过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安然,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事情都是想要为你好。”
“相信,必须信,肯定信。”我为表真诚差点就要赌咒发誓了。
他终于被我打动,默默把我拉过去给我系扣子、套毛衣,告诉我别晾感冒了。我看着他给我整衣服,忽然想起曾经我挖苦吴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