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只是笑笑。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五年来,他来过很多次法国。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凯旋门,巴黎圣母院,香榭大道每到一个地方,他都禁不住会想,此刻他正走的路,是否她也曾踏足过。
中途,他们从很多街头艺人身边走过,卿之显得异常兴奋,像是恨不得自己能在生出几双眼睛来。这幅孩子气的模样落入身旁男人深邃的眸中,更是惹出他的笑意。
卿之的注意力忽然被吸引走,前方围拢着很多人,不知在搞什么新玩意。虽然好,但一想到景丞修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犹豫间,便听到身边男人说“走,过去看看。”
卿之似如获特赦般,拉着他挤了进去。景丞修看了一会儿,还是弄不明白,地上摆着介绍的宣传单,可惜都是法文。
“他们在做什么”景丞修是指那些互相在身上写字的情侣。
“我过去问问。”说完,卿之和一个法国人聊了起来。
景丞修双手插着裤带站在原地,状似悠闲,但一双深邃的眸子始终盯着那一抹倩影。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法文,流利得像是国语一样。原本被他认为很怪异的发音,竟也变得异常悦耳动听起来。
她很怕冷,一直都是。此刻冻得鼻尖红红,耳朵红红,她倒也没嚷嚷着要回家,可见她有多喜欢凑热闹。
景丞修微微弯起唇,无奈的轻叹。因为他发现自己一闲下来,就能很轻易的回想起她的一些小习惯。就像是刻在心上的烙印,不必费心去想,而是需要时刻提防,以防它们会随时跃进脑海,搅乱他的理智。
卿之给了对方三法郎,买了支笔。一转头,视线便立刻与景丞修交汇。即使站在那些高大的欧洲人身边,景丞修依然显得那些鹤立鸡群,风姿卓越。
他拉过她的两只小手包裹在掌心里,放在薄唇边呵气。卿之被惹得双颊嫣红,一丝羞怯从眼角划过。
“买了什么”他盯着卿之在月光下柔美的小脸,心不在焉的问。
“哦,是一次性纹身用的笔。老板跟我说,可以用它在皮肤上写字,但不会伤害到身体。而且也很容易洗下去。”卿之摇了摇手中的笔,笑得十分讨好“要不要试试”
景丞修皱眉,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可她那会这么容易放过他既然今天是他们第一个节日,那么就让她彻底的任性一次吧。
她扬起下巴,一副女王架势“不许拒绝快选个地方,让大画家给你留个纪念。”
“不会是花卿之到此一游吧”
卿之噗哧一笑“我有这么俗吗”
他挑眉,明显在说绝对有。。
卿之不和他计较,促催着他自己挑选个地方让她染指。景丞修想了想,解开衬衣袖口的扣子,将手腕交给她,一副上前线似的悲壮。
他不知道她要写什么,也不在乎,只是垂着眉目细细的看她。肌肤似雪一般的莹白透明,蝶翼似的长睫黑而翘,占据着他大部分视线。两片樱唇微抿,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终于完成了,卿之长呼了一口气。有些骄傲的将画作递到他的面前。
景丞修挑眉,看着手腕上似乎和自己的脉络融为一体的画。像是一朵花,曼珠沙华一样细细的花瓣向外蔓延着。他有一种感觉,花瓣仿若顺着血管,已经扩展到他的身体里。
“写的什么”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花蕊似乎是由几个字母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