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衣服半褪着，整个肩膀露在外面。她慌着手边拢衣衫边奔出门外。
隐秘之事被
撞
，但凡是个男都会恼羞成怒。但师父宽和自制，绝不会轻易伤
命，所以，在她闪身挡在那名偷窥的弟子面前时，她不能相信眼前寒意
的狠戾男子会是她的师父。
“让开。”他面无表
，薄唇轻启。
言语仿佛也能杀，那名弟子像被刺了几刀，连滚带爬地后退，却又虚软无力爬不了多远，哀叫着“别杀我”
那弟子连送认识，是袁沧州门下，徐铉的师弟，名唤孙九，平时胆小怕事，但心地不坏。
“师父别杀他，”连送死死握着他的剑，“他是无心的”
“不管有心无心，他看见了，就必须死。”他捏她腕上麻
，目光冷冷瞥向孙九。
“我不会说的不会说的掌门，求你放过我。我立刻下山”孙九跪地求饶，额
磕出血。
“只有死才不会说。”趁连送腕上吃痛，他拿开她的手，向孙九步步进。
“师父”连送顾不得疼，扑过身去抱住他的腰，带了哭腔道，“你不是最痛恨杀戮吗，难道你要为我杀死一个无辜的吗”
剑在半空迟疑。正准备挥臂挡剑的孙九吓得面无色。
见唤回他一丝理智，她对地上的孙九大叫“还不快走”
孙九三魂七魄已离体，花了好些力气才聚回来，他正抬腿往外冲，今
朗鬼魅的声音再度杀向他。
“慢着。”他道，语气依旧冰冷。
孙九原地扑通跪下。
“师父”连送观察他色。
他面色已平静，不愠不怒说道“若留下他，后患无穷。”
“可他也有父母亲。”连送记得这位孙九师兄是家中独子，凡有下山探亲的机会，他必定回去。
他不发话。孙九瑟瑟抖着不敢妄动。她固执挡在他身前。
擦
她面上泪水，他叹息道“师父怎舍拂了你意，但只有这一次。”他望向孙九，眼中寒光重聚“你留在玄宗门内，不得擅自离开。若让我听到任何风言风语，第一个拿你开刀。”
“弟子绝不敢弟子遵命”孙九重重磕几个，额上青紫。
今朗却还不放他走“你这样慌张从我这里出去，旁怎可能看不出蹊跷。稍静片刻，心定了再走。”
“是是”孙九喏喏答应。又是抚胸，又是大喘，直至自己探脉觉着平稳些了才起步离开。走之前，朝连送投去感激一眼。
连送像以往一样将院门关上，只是上华院的门比朗风院的门更重了些。
终于只剩他们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