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说得无地自容,讷讷道“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木春笑道“东家何必作茧自缚饮酒乃是人生大乐趣。岂不闻天宫有琼浆玉液,可见即便当了仙舍了七情六欲,也舍不了这杯中之物啊。”
陶墨道“可是饮酒也有诸多弊端,譬如说,酒能乱乱,乱性”由于不太肯定自己说得是否正确,所以他将最后个字说得极轻。但这样语气落到别人耳中又是另番滋味。
木春道“东家何出此言莫非你昨晚做了什么事”他话是对着陶墨说,但眼睛却对着顾射看。
顾小甲心里咯噔声,暗道来了来了,果然仙人跳
顾射脸坦荡道“以木兄看来,他能做何事呢”
木春见好就收,“无事自然最好。”
陶墨听着他们两人谈笑自若,总觉得话中有话,但他偏生听不出其中玄机。他见顾射和木春都笑而不言,主动插话道“你们怎知我在顾府”
木春面不改色道“我们寻了东家夜,几乎将两县地皮都翻了过来。最后还是郝果子想起东家与顾公子有些交情,所以才寻到了顾府。”
陶墨大为愧疚道“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们夜奔波。”
就算是平素看他不顺眼顾小甲此刻也有点儿同情他了。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大约指就是他了。
木春干咳声道“其实今日前来,还有事相求顾公子。”
顾射道“说。”
“县衙正准备修葺”
木春才说了半,就被陶墨打断道“好端端地,为何要修葺”
说起这个,郝果子就肚子苦水,“少爷,你房间今天无端端地塌了。”
“啊”陶墨眼睛瞪得滚圆。
顾小甲盯着木春。虽然这样想来毫无依据,但他就是感觉这事与木春脱不了干系。
郝果子道“不但你房间塌了,连老陶和几间客房屋顶也漏了。”
陶墨呆道“怎会如此”
“这,”郝果子望向木春,“木师爷说或许是半夜有谁来县衙踩盘子,不幸把屋顶踩坏了。”
顾小甲扑哧笑。
郝果子怒目而视。遇到这种事他竟然还幸灾乐祸。
顾小甲自知失态,忙补救道“我是在想,那个贼人定身肥如猪,不然怎么能踩得坏屋顶。”他边说,边拿眼睛瞟木春。
木春气定闲。踩盘子这等小事又何须他亲自动手至于其他人是否身肥如猪又与他何干他只要确定那个人听命行事便可。
陶墨道“那损失大不大修修要多久”
木春道“这要问过工匠才知。”
陶墨满面愁容。县衙并非他私宅,如今在他手中出事莫管是天灾还是人祸,总逃不脱他干系。
木春解释完,转而对顾射道“县衙遭逢不幸,想请顾公子施以援手。”
顾小甲吃惊道“难不成你是来募捐”这种事其他地方多是,地方官员总能想出各种名目找当地豪富募捐钱财,中饱私囊。但这里是谈阳县,个讼师人口吐沫就能将县官淹死再海葬地方。只要不是脑袋被铜钱给堵住人都不敢如此做。要知那些讼师别本事没有,但告官却几乎是告个准
木春笑道“当然不是。修葺县衙退万步说也是东家事,与顾公子又有何关系”
顾小甲道“那你要公子帮什么忙”
“我想请顾公子收留我东家。”木春慢悠悠道。
“什么”顾小甲第个跳起来。
“不行”郝果子第二个。
反倒是顾射和陶墨两个当事人极为镇定。
顾射是沉思,而陶墨却是佯作镇定,心中其实早已翻江倒海,兴奋、期待、羞涩、担忧各种矛盾情绪互相冲突,让他脸上反倒做不出什么表情来。
郝果子老大不情愿地看着木春,道“我们不如暂时租间房子吧,再不济去客栈挤挤打扰顾公子不太好。”
顾小甲难得与他立场致,当即附和道“不错不错。谈阳县客栈最多,我帮你找间便是。”
木春看向顾射,含笑道“顾公子理当知我心中所想。”
顾射道“我不知你心中所想。”
木春微讶。
“但我知你借口。”顾射缓缓接下去。
木春道“哦”
顾射道“不想将县衙遭遇破坏之事大肆宣扬。”
木春道“东家上任未久,若此事流传出去,必会有损声誉。”
顾射道“但我想不出接受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