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按捺不住心中渴望,明知越陷越深,也忍不住看着自己陷落下去。
他这个样子,倒把顾小甲满腹牢骚给挡了回去。顾小甲伸手接过礼物,看也不看地交给门房,转身往里走道“你在衙门能挣多少俸禄买些无用东西做什么反正我们府邸什么东西都有是。”
陶墨知他嘴硬心软,默不吭声地跟在他身后也不回嘴。
知道顾射门前,顾小甲放缓脚步,轻轻地叩了两下门,见没动静,才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过了会儿才对陶墨招手。
陶墨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顾小甲压低声音道“公子在午睡,你在外间候着。我去给公子煎药。”伺候顾射事他向来亲力亲为。
陶墨点点头。
顾小甲轻轻出去,将门掩上。
陶墨在外间站了会儿,终究忍不住心中思念,悄悄地走进内室。
床帏落下,只能隐约看到里面轮廓。
陶墨找了对着床位置坐下,趴在桌上,嗅着淡淡兰香,嘴角弯起满足弧度。
如若生尽如当下,与顾射在同间屋檐下,闻同份香,即使隔幔纱,瞧不见对方,他也会无限欢喜。
“水。”
轻轻个字,将他智从遥远未来唤了回来。
陶墨惊站起,慌手慌脚地倒水,然后走到床前,掀起床幔。
顾射依旧是趴着睡。大约房间闷热,他额头和脸上起了层薄汗,发丝贴在脸边,别样慵懒。
“小心。”陶墨将杯子放低。
听到他声音,顾射睁开眼睛。
“喝水。”陶墨将杯子凑近了点。
顾射双手撑着床,缓缓跪坐起,将茶杯从他手中接过,浅啜了两口,才道“多谢。”
陶墨愣了愣,接过杯子,讷讷道“不用客气。”
顾射侧身躺下。
陶墨主动帮他掖被子。
顾射由着他忙碌,“衙门有棘手案子”
“没有。”陶墨柔声道“你安心休养。”
顾射似笑非笑道“我并非衙门众人,衙门是否有棘手案子与我是否安心休养有何关系”
陶墨被问得窒,沉默半晌,才低声道“这几日我被件事困惑住了。”
“说来听听。”顾射对困惑有着别样热情。
陶墨结巴道“心事。”
顾射挑眉。
陶墨不敢看他,生怕秘密会从自己脸上泄露出去。
顾射道“练字了么”
陶墨头垂得更低,少顷,轻轻摇了摇头。
“去书房拿笔墨纸砚来,这里练吧。”顾射道。
“好。”陶墨飞似逃出门,站在走廊里大大地舒了口气。自从正视自己心里头那点见不得人心事之后,他在顾射面前便越发觉得抬不起头来。
顾射这样帮他,他却对他存着这样心思。万顾射得知,定然十分恼怒吧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接受另个男人。他想起旖雨,纵然在群香楼挂牌多年,他心里头依然有个角落放着个娶妻生子愿望。
他拖着沉重脚步走到书房,抱着笔墨纸砚又慢吞吞地蹭回顾射房间。
顾射脸上汗已经被擦干了,正靠着靠垫看书,见他进来,便道“还记得当日所教字吗”
“记得。”陶墨放好纸,磨好墨,提笔就落。
桌子比床铺高。顾射只能斜视。
陶墨写得很慢,悬空手微微抖动着,抖了老半天才停下来。
“继续。”顾射看着书,头也不抬道。
“是。”陶墨看着扭摆字,也觉惨不忍睹,醮了点墨继续。
顾射抬眸看了他眼,见他情专注,再无适才彷徨迷茫之色,才将注意力重新落回手中书上。
大约过了炷香。
顾小甲捧着药碗进门,见顾射醒了,忙将药碗放下,道“公子,我伺候你洗漱。”
陶墨这才醒悟自己光顾着练字,竟忘了旁顾射,急忙道“我来。”
顾小甲诡异地瞪了他眼,“这是我家公子,陶大人积极什么”
陶墨语塞。
顾小甲伺候顾射洗漱完毕,将药碗递了过去,“公子请用。”
顾射眉头皱起来。
陶墨道“我今天带来东西里有蜜饯。”
顾小甲头也不回道“公子不爱吃蜜饯。”
不料顾射道“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