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端茶喝水,不再言语。
金师爷道“樵夫之死只是掩盖了晚风之死真相。而晚风之死却只是另件阴谋冰山角。如今真正可虑是,对方究竟要什么。”
陶墨看向顾射。
顾射泰然自若。
老陶和郝果子对视眼。郝果子到底没有修炼成精,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安。金师爷默然地看在眼里。
顾小甲道“有阴谋才好。有阴谋就说明他不会就此罢休,还会折腾些什么出来”
陶墨道“可怜晚风与樵夫两条人命。”
顾小甲道“你若真惋惜这两条人命,便更该努力将黄广德绳之以法才是”
陶墨放在大腿上手紧握成拳。
老陶道“黄广德能够称霸方这么久,朝廷上上下下人脉功不可没。想要扳倒他,恐怕不易。”
顾小甲冷哼道“有什么大不了人脉”
老陶道“听说黄广德自称是顾相门生。”
顾小甲愣住,“顾相哪个顾相”
老陶道“京城有几位顾相”
顾小甲看向顾射。
顾射淡淡道“他连妻舅尚且不顾,何况外人。”
顾小甲缩了缩肩膀。
老陶虽不知顾射口中妻舅是谁,却也知道他已撇清了顾环坤与黄广德关系。如此也好,他也不想日后将顾相牵扯进来,让局势更为复杂。
顾射道“朝中党派林立,纵然不姓顾,也可以姓别。”
“你是说”凌阳王老陶想起那匹马。但随即又将话吞了回去。虽然金师爷目前与他们同坐条船,但难保日后不会有意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将这件事藏了回去。
顾射看了他眼,已明其意。
不料金师爷却想岔了,“莫非你是说史太师”
自从雪衣侯远走西南,朝中便是顾相与史太师两派对峙。皇上对二人都宠信有加,却从来不为两人纷争做任何劝说,只是在他们斗得厉害时候,下到让人闭门思过圣旨。
所以,若黄广德靠山是史太师,倒也是件棘手事。
金师爷道“覃城知府不是说,史太师侄子要来了吗”
顾射眼中闪过抹诧异。此事他事先并不知情。
老陶道“你是说,他是黄广德派来”
金师爷道“黄广德派是派不动他,只怕是用了什么法子,把他引过来。”
95、姻缘我定五
堂中气氛凝重。
他们明明知道黄广德在背后搞风搞雨,偏偏苦无证据,这样被动挨打滋味实在难受
老陶突然道“你们说,若是黄广德遇刺身亡,这天下会不会太平得多。”
金师爷大吃惊道“万万不可”
老陶佯作无辜道“我不过就此问,又不是要去行刺他。”
金师爷哪里猜不到他心思,便道“黄广德作恶多端,夙仇不知凡几。像他这样人,只怕睡觉都请人帮他睁着眼睛,要刺杀他谈何容易纵然事成,个知府被杀,朝廷又怎能睁只眼闭只眼到时候又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有心人,平添多少冤死魂。”
老陶干笑道“我不过希望有人仗义出手罢了。”
金师爷道“要扳倒黄广德说难也不难。以他斑斑劣迹,只要手眼通天,刑部、大理寺、监察院,再不济御史台,总有个能扳倒他。”
他说了手眼通天,诸人免不了将目光看向顾射。
顾射缓缓道“费时。”
金师爷道“顾公子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老陶和陶墨想起那匹马,那封信。
顾射默然不语。
金师爷看看顾射,又看看陶墨与老陶,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面色僵了僵,随即笑道“说来说去,还没说到如何应对史公子呢。”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该装作不知道。
老陶道“不知道他是何样人,如何应对”
顾小甲突然道“若你们说史公子是史千山话,我倒知道些。”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他。
顾小甲顿时有种被瞩目得意,连带说话声音也高亢起来,“听说他从小与史耀光交好,所以很讨史太师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