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毛麟角世所罕见,他多想直接掳到山老林与世隔绝地教导于他,却又不能不顾忌对方的心意。
想要辅佐明君,振兴家族,那就先让他完成这个愿望再专注修行也不迟。只是,修行就如同那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绿袍少年承受着师父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犹豫了许久,在孤军的某个白子旁落了一子,接了一步。
昨夜起,他便托嘲风和鹞鹰一直关注着咸阳宫和雍宫的动静,选定了几个有嫌疑的,但最终还是没确定杀害赵姬陷害扶苏的
到底是谁。
之前自己受伤的时候,即使知道凶手是将闾,都觉得不是时机,没有立刻报复对方。可是见扶苏受伤,他却忍不住心中大怒,虽是扶苏自己不小心跪出来的,他却恨不得立刻把那揪出来千百倍奉还。
这应该是因为他本来好好的计划,被从中
坏而产生的恼怒。
绿袍少年整理了一下绪,便如实道“输了,不开心,就如与师父对弈一般。”以前师父还让子的时候,他偶尔还能赢几局,现在完全无懈可击,不怪他不愿与师父下棋。
青衣道勾起了唇角,显然对自己的棋艺颇为自得。他转着手中的几枚棋子,听着墨玉棋子在掌心发出悦耳的摩擦声,抬眼朝自家弟子微笑。
绿袍少年被他看得心中一跳,自家师父五官俊逸,偏偏却长着一对非常惑的桃花眼,不笑的时候还好,一旦笑起来简直让
招架不住。还好自家师父跳脱的
子,也就在熟
面前露陷,陌生
面前好歹还能拿腔作调一番。
只见那双桃花眼微微一阖,遮住了眼瞳中的邃“世事如棋,初等的弈棋者,只会应对劫争,被对手打
计划,实属平常。”
绿袍少年攥紧了拳,却无话可说。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确实就是师父
中的初等弈棋者。
“中等弈棋者,可预判对手行动,算至几步之后,拥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对策。”青衣道娓娓道来,声音醇厚如酒。
“那高等弈棋者呢”绿袍少年舔了舔燥的唇,不甘心地追问道。
“高等弈棋者”青衣道顿了顿,低下眼,把手中的黑子无声无息地放在棋盘一角,浅浅笑道,“高等弈棋者,可诱导对方把棋子下在自己想要他所下的地方。”
绿袍少年双目圆睁,瞪着这一步别出心裁的拆手,期盼已经形成了通判劫。
通判劫又称天下劫,就是可以影响一盘棋胜负关键的大劫争。绿袍少年算了又算,不管他之后如何落子,都差了至少一步,这样诡异的通判劫,居然就是自家师父引诱他一步步走出来的
不甘心地投子认输,绿袍少年睡意一扫而光,负气地冷哼道“师父这等下棋的言论,可曾说与其他听否”此等言论,不光可用在弈棋之上。
比武、宫斗、党争、兵法等等,皆可用之。
“喏,曾说与汝那大师兄听之。”青衣道不在意地笑了笑,面上呈现了回忆的色。
正在收拾棋子的绿袍少年一怔,手中有几颗棋子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玉珠落盘声。
不知是否他多心,总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就仿若刚刚那盘棋一般,像是有
诱导他走出那一步步
将闾最近春风得意。
大公子扶苏因不明原因触怒秦王,被关了禁闭罚抄书,所以近很多事宜都是由序齿之下的四位公子分摊协办。说是众位兄弟协办,实际上都是由能力最强的将闾一手包揽了。虽然初上手的时候难免会有慌
,但将闾期待这个时机已经许久了,私下也早就模仿扶苏的一举一动,只是半
便适应了过来。现今许多官员和内侍,见到他的时候,都不再称呼他为“四公子”,而是“公子将闾”。
将闾也觉得自己自从得了一位秘大的提点,万事都顺畅了许多,可惜那位大
从来不露真面目,只肯偶尔在
夜出现,教他一些手段或者告知一些
报便离去。
前宫中已经隐隐有了流言,说是太后在秦王回咸阳之前就薨了,死因蹊跷,这也是扶苏监国失职被秦王责罚的原因。这个流言听起来倒是有几分真,可是太后在雍宫幽居已久,倒没有正式的讣闻传出,将闾想要打探又怕太过着于痕迹,一直指点他的那位大
昨晚也因为他的询问而提到确有此事,那位大
的
报一如既往的
准和隐秘,连赵姬的尸身停放在都描述得一清二楚,可却在说完之后警告他不要随意卷
这个漩涡。但将闾直觉这是一个可以把他大哥打
渊、再也无法翻身的难得的机会。
因此,这位四公子殿下抓心挠肝蠢蠢欲动,却不知该往哪边寻找突。
太后去世的事在前
就传得沸沸扬扬,甚至今
已有流言传出,说是赵王迁依着赵悼倡后的命令,把涂满剧毒的一对紫蚌笄进献给了赵姬,才导致后者的惨死。
若说那赵倬倡后,也就是赵太后,原本只是一介娼,却爬到了王后乃至太后的位置,而后又因为李牧曾经质疑过她出身不正,反对赵悼襄王立她为后,而
恨李牧。赵王迁听信谗言,害死李牧,自毁赵国长城,其中赵悼倡后起的作用不可小觑。
这样一个狠毒的子,连国家栋梁都敢面不改色的地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