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首望天,考虑着要不要惊世骇俗一下,御剑而行。
“紫涧小娘子,紫涧小娘子”微喘的声音,独特的称呼,惊的我全身汗毛倒竖。
握着拳,我握紧松开,松开握紧,“我不是俗世中
,请不要用这种称呼。”
他一个大礼,“紫涧小姐。”
我如同被踩着尾的猫,瞬间跳开两步,“换一个,换一个。”
脸色再次通红,哼哼叽叽,“紫涧妹妹。”
搓着满手臂的皮疙瘩,我不断的拱手,“求你了,喊紫涧吧,喊完你就走,我们就此别过,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紫,紫涧,我,我也要去含江镇,要,要不要结伴同,同行”生怕我不同意一样,他用力的拍拍胸,“我保护你”
他保护我这话实在没有任何可信度,不过,对于不辨方向的我而言,有带路又是一桩好事,虽然慢些倒是让我可以重新领略红尘俗世,又不用冒着御剑被
看见的危险。
“和你一起”我上下打量着他,“还有其他好处吗”
“我,我带你吃好吃的。”他半晌憋出一句。
若是当年,只怕我早就赖上他的身,拉着跟着跑了,只不过现在,吃对于我来说,早不是最大的诱惑了。
踢着脚下的石子,我也不抬,“还有其他的好处吗”
“我,我带你住净的客栈。”他的喉
滚动,不经意的
感。
净我泥
里打滚,乞丐当了这么多年,若不是为了配凝冽哥哥,我宁愿脏,因为懒得
净。
揪着树叶,我不动声色,“还有吗”
他额上沁出了汗珠,挂在鬓边,有些勾引
想要伸手拂去,“我,我教你识字。”
这已经完全算不上是好处了,偏偏就是这句话,欺了我心底,拨动了一条弦。
“如果你在天黑前不能找到好吃的,净的客栈,我就甩了你。”撂下一句话,我一拖他的袖子,一瞪眼,他木讷着后知后觉,被我拖着前行。
烟波寥渺断桥雪
只为鸳鸯不为仙
雷峰塔底镇妖魂
残阳泣血悲千年
“喂,钱叮当,这个是什么意思”酒足饭饱的我,打着嗝,抖着手上的纸,这么多天了,我只是牢牢的记住了这些字,完全不通它的意思。
他从桌前抬起,柔柔的一笑,晕黄的灯光在身后跳跃,摇曳着他投
在墙上的背影,揉出黑色的高大。
放下手中的笔,他擦去指尖残留的墨迹,“这诗说的是一段蛇妖与的
故事,你想听吗”
“妖”我的笑容从脸上敛去,一抽嘴角,“我讨厌妖,更讨厌蛇妖,你该知道,我是修真的,自古正邪不两立,这个故事,我没兴趣。”
他眼角带笑,抿抿唇,“谁说就一定是正派的,谁说妖就一定是邪恶的你难道没碰过坏
”
我无言以对,好妖也许我没机会遇到,但是坏,我还遇的少吗
唇角一勾,他飞来一个笑眼,“那现在愿意听这个故事了”
“说吧”我趴在桌上,眼落在他没有系好的衣袍上,蜜色的硬朗胸线隐约闪现,好想,好想捏一捏
“故事说的是一个千年修炼成了型的蛇妖,为了前世的报恩而来到
间,却
上了她的恩
,为他续命,为他生子,却因为所谓正道
氏的
妖疏徒而被镇压在塔下。”他的声音平平淡淡,甚至毫无可听
,却异的吸引了我。
他望着我的眼,碧绿双瞳中烛火金黄,“对类来说,一个最容易得到的身体,对妖来说却要用千年的孤寂换取,这种舍弃又有几个
类能明白”他轻轻一声叹息,似乎叹在我的心底,“不论是谁,只要先
上,就注定要付出的多。”
“你想告诉我,如果是你,就一定不会先上,不用付出就不会难过吗”我打个呵欠,站起身,揉揉眼睛,“可是我却觉得,能付出,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如果你的付出真的只是为了看他开心,看他的笑而不是有得到的企图,如果你想占有,那么失去的时候自然会无法接受,端看你的欲望在哪。”
手指刚搭上门闩,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为你画了幅画,要看看吗”
抱着肩,我转过身,不置可否的望着他。
画中的子,衣袂临风,身材妖娆,手握长剑,眼中闪动着俏皮无赖,小巧的瓜子脸,确实是我的采,不得不佩服这个呆书生的笔力。
我晃着身子,走近他身边,在他期待的眼中扬起笑脸,啧啧出声,“很美,画的很好,不过”笑容一收,“不象我”
在他惊讶的眼中,我抓起一旁的笔,饱蘸墨水,“滴答”一大滴的墨汁流下,落在画像中子的左脸上,脏污了那灵动的眼。
甩下笔,我举起画到他面前,歪着脑袋,“这才是我,你画的很漂亮,刻意的隐去了我的胎记,不过我就是我,若是我在意,以我的功力早就能幻化出一张脸,比这没有胎记的脸还能美上数倍,可是我觉得那胎记很好。”一收画卷,对他一挤眼,“谢谢你的画,我会好好保存的。”
在他若有所思中,我飘然而去,寻找自己温暖的被窝。
第三十八章 锦绣怪影
拖拖拉拉的走了十来天,我不得不说,这个呆子肚子里确实有货色,跟着他,我饱餐了这些子久不曾尝过的美味,应该说,打有记忆以来都不曾吃过的美食,睡的舒坦,更多的是,他有很多动听的故事,让我轻易的理解他所教授的东西,一如此刻。
他的身子贴着我的后背,大掌握着我的手,带着我,潇洒的在纸上落下三个字,幽香传我的鼻间,
色的手指透明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包裹着我的小手,传递着异的力量。
“明天就要到含江镇了,这个是我的名字,要记得哟。”纸上的字力透纸背,端庄俊秀。
“这么土的名字,我会忘记吗”嫌弃的折好纸,不忍拂他面子的塞进胸前。
我转身站起,他没有来得及侧身,薄唇擦过我的脸颊,酥酥麻麻。
他吓的一退步,长指捂上唇,脸颊上飞起两朵红晕,结结的出声,“对,对,对不起”
“哈”我扯了个没有笑意的笑容,“你是在提醒我,为了公平,我应该亲回去吗”
双手在胸前摇摆着,狭长的眼怎么瞪都风万种,“不,不,不是的。”
“那你睡吧。”我推开他,“还有一天的路,我先去休息了。”
当门板合上,我摸了摸身后的沧海剑,再掏出写有他名字的字条,轻轻叹了气,转身投
茫茫的夜色中。
不过最后一天的行程,我和他的缘分也该到此为止,我的去处不是他能知道的,而我也不打算正式和他道别,这个教了我十几天字的呆瓜先生。
含江镇外,有一座常年雾气缭绕的山谷,传说中,无论谁走到这,都会茫然找不到方向,不管怎么走,最后都会绕回原点,所以世也喊这里仙绕,只有修真的
才知道,这里就是七宗中,以炼器最为出名的锦绣仙的所在。
双手一捏剑诀,我念着苍凝冽教给我的诀,身后的沧海剑
发出一道灿烂的金光,鸣声大作,我在谷前朗声送出话语“无极宗紫元大仙门下出涧子拜见锦绣仙掌门宗主。”
在自己门中,自然无管束随意就好,若是我在别派还敢
吼自己是紫涧,和师傅一个辈分,那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