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能平静。
她木木的,攥着手机,坐在那里。
“安安,你在听吗”是方中平担心的声音。
“在听。”
她回了一下,这才又问“如果我们接下这个案子,胜诉的机率有多大”
方中平想了想“这事,我找老向商量过了,老向说很悬,关键不是打官司的问题,是姓钱的有后台,他姐夫来不小,所以姓钱的才敢这么猖狂,明摆着,这是在整乔羽。老向和我观点一致,认为能不打官司,就尽量不打官司,因为证据对乔羽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找
”他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我明白了。”她当然明白,除了她,目前没有能够帮乔羽,就象六年前一样她只觉自己,又陷
困顿里,眼前也是灰暗的,她的身体,浮浮沉沉的。
这么的巧,又是这么的巧
“安安啊,我们又让你,为难了是吧”方中平叹了气,透出一
子无力,“乔羽一再嘱咐我,不让我告诉你,不让我去找你,可是安安,他是我的表弟,也是我的亲
和朋友,姨父和姨妈急得团团转,一筹莫展,现在乔羽连
也不见了,手机关机,我也急得没辙,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你”
直到这会儿,陈安才放松了一点儿,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多的担心也是无用的,只能直挺挺面对了。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自己太紧张了,后背上都是汗,心有点儿疼,隐隐的,肚子也有点儿疼。她伸手按了按,安慰自己很快就会过去的。
“二师兄,乔羽他不见了,是吧”
“是,所有他去过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他的影子,他也真是的,做事这么没代,又不是小孩儿了,自己躲起来,让别
为他着急,他着急,别
就更为他急了”方中平又急又气,
吻由担忧变成数落了。
“不,他不是着急”陈安眼窝发热,不知为什么,急于为他辩解,“他只是躲起来,一个在难过,没有
,再比他,更难过的了。”
方中平怔住了,半晌没有出声。也许只有安安,能真正了解表弟吧。
陈安说“整个过程我已经了解了,不过首要的,咱们还得继续找他。我现在”她咬了咬牙,钟伯母温和慈祥的笑容在眼前一浮,她愣是给压下去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你还能去哪儿找”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试试吧,如果有了他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的。”
“也只能这样了。安安,谢谢了。”
陈安却没有回应,只管挂了电话。
她依然攥着手机,在腿上蹭了又蹭,那麻麻的感觉慢慢消失,她越发用上了力,腿上,终于有知觉了,有痛感了,最后,汇成清晰的灼痛。
而她的眼前,闪现着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平静的,温和的,对着她微笑安安,你一定要好好的
是,她会好好的,但他也要,好好的才行。虽然嘴上没有回答,可心里,是这么回答他的。
他的眼温和,声音也那么柔和,一如往昔,象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他怎么就那么镇定啊,色自若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怎么就那么会表演啊
此时想起来,那潺潺的小溪,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汪洋,朝她汹涌地奔腾过来,将她瞬间湮没。
乔羽,你这个骗子
她狠狠地咬住嘴唇。
乔羽,你这个傻瓜,如果你不是好好的,我怎么可能,也是好好的,虽然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我依然还认识你啊,你一直是之前的那个乔羽。
眼睛里,有一热
,防不胜防地冲下来,袭在脸颊上。她固执地抹了一把,推门下车。
刚走出两步,她又返回去,从车上拎下一只纸袋,然后再次朝悦盛斋走去。
她走进店里,没什么客,却芬芳扑鼻,响着舒缓的音乐,因此店里倒不显的冷清。
有店员走过来,她把纸袋递过去,说晚一些,钟先生或阿莱先生过来取蛋糕时,把这个一并给他。
店员很热地应下了,她道了谢,出了门。
回到车上,看看时间,四点多一点,立维还在飞机上,她直接给阿莱拨电话。阿莱说他刚出发,准备去机场。陈安说你先过来取蛋糕也行,或者接到先生再去取蛋糕也行,总之她晚上,要晚点才能过去,她手临时有事要处理。
陈莱仿佛还想问什么,她却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想着要不要亲自给伯母打电话解释一下,又不知说什么,撒谎吗她不会。索就算了。
她把车子开起来。去哪儿找乔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