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波刚拿起酒杯，听了这话把杯子放回了桌上，扫了那辰一眼。
“雷哥，”那辰笑着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我的血没了”
“你就让我消停吃完一顿饭行不行”雷波夹了根西兰花放嘴里慢慢嚼着，“什么红石
，你说，明天我叫
让你妈老家河里给你捞去”
“不用了，”那辰挥挥手，坐回椅子上，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大概掉别家里了。”
“那个帮你接电话的家里”雷波看了他一眼。
“嗯，”那辰点点，“手机借我用用。”
“新泡的”雷波喝完那半杯酒，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那辰没回答，拨了安赫的号码，他虽然不
接电话，但号码却都记得很清楚。
那边安赫估计正在玩手机，很快就接了电话“喂哪位”
“那辰。”
“你换号码了”
“没，手机坏了，用别的，”那辰站起来走到窗边靠着，窗外是个湖，“你接电话这么快。”
“正要打电话，顺手就按了。”
“给我打么”
“你不是不接电话么。”安赫笑笑。
那是给谁打的那辰突然很想问，但还是压了下去“我链子是不是落你家了”
“嗯，是那个红石么我还说明天给你拿过去呢。”安赫说。
“行。”那辰说完之后安赫没说话，他等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一会儿去唱歌，我约了，”雷波点了根烟，“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不去。”那辰回答得很
脆。
“都是你见过的，随便唱唱就走。”雷波把烟扔到他面前。
“我不去。”那辰抬眼看着他，把面前的烟扔进了汤罐里。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辰，”雷波夹着烟，在烟雾后面盯着他，“你最近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你别以为我什么事儿都能忍着你”
那辰没说话。
“要是没有我，你觉得你现在是什么样嗯”雷波把烟掐了。
第二十五章 看我的厉害
有敲了敲包厢的门,雷波哼了一声之后,门被推开了,一个探了半个身子进来“雷哥,车我开过来了”
大概是看到雷波脸色不太好看，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迅速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这叫葛建，比那辰大四岁,虽然那辰觉得跟他关系一般，但两认识的时间却很长，因为葛建,那辰才认识了雷波。
在那年暑假，他初二的暑假，妈妈被送进五院的第二年。
对于那辰来说，跟雷波的关系很难定义。
家里一下变得空
，他一直害怕跟妈妈独处，但也会强烈地想要呆在有妈妈的地方，妈妈去了五院之后，他开始不愿意回家。
葛建和一帮永远都很闲的，每天带着他到处游，想方设法让他掏钱，买吃的，买衣服，买烟。
那辰可以支配的零用钱很多，爸爸跟他唯一的联系就是每月给钱，不问钱都用哪儿了，也不问还有多少，每月固定扔给他一个信封。
这些钱怎么花掉的，那辰记不清，他无所谓，葛建跟他在一块儿是不是就为了花钱，他也无所谓，他只需要一个跟他一块儿呆着的。
他第一次见到雷波，是通过葛建。
“雷哥想认识你。”葛建说，脸上的表
不太自然，脸色有些苍白，目光也一直落在远处。
那辰拒绝了，雷波让他觉得不舒服，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但几个月之后，他还是坐在了雷波的车上。
他很少打架，葛建带着他出去打架的时候，他一般也只是远远地站着，只在葛建他们招架不住的时候才会上去帮忙。
不过那次不一样，不是平时街上时不时能碰到的小混混，不是逃学的学生，葛建被按在桥墩旁的河滩上打得爬不起来，满脸都是血。
那辰捡起一块石时，葛建喊了一声，你跑
就为这句话，那辰拎着石冲向了那几个按着葛建的，石砸在骨上的感觉不怎么美妙，震得他手发麻。
之后的事很混
，他已经记不太清，只有在眼前晃的杂
和石，还有自己的脸重重磕在石堆上时的钝痛。
接着袭来的是恐惧。
他被按进了河水里，冰冷的水灌进了他耳朵，鼻子，嘴，灌进他的身体里，曾经让他极度绝望的寒意和窒息再次袭来，他无法呼吸，眼前是混杂着河底淤泥的水。
“右手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