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挥了挥手,扯过一张椅子坐下,问了问芸豆最近的
况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的身体还好吗”
云锦书愣了一下接着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是胳膊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好了,说实话掉进大海里还能活着,我还真是命大。”
听了这话顾彦却没有跟着笑,脸上的表
非常的复杂,脸色也苍白的有些难看,他
吸了一
气,闭上眼睛说,“我我很抱歉,锦书,真的,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当初能够抓住你,也许”
“别闹了,顾大哥,你已经帮了我太多,我已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这一次如果不是你带着警察来找我,也许我现在早就被董旭杀了。”
“可我如果陪你一起跳下去”顾彦说到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云锦书扯了扯嘴角,“你陪我跳下去想做什么让我永远欠着你吗顾大哥,我从来没有那么庆幸你没有再为了我犯傻,我已经还不清了,你何必再让我永远愧疚下去”
顾彦艰难的抬起
,一双
邃的眼睛流露出痛苦。
明明那么接近了,云锦书的意志已经被自己动摇了,只要伸出手就能握住他,可是却因为这一念之差他与云锦书已经再无可能。
过了很久,他突然扯出一抹笑容,望着他说,“如果陪你跳下去的是我,不是韩江,我们还有没有可能”
云锦书摇了摇
,“我会永远记得欠你一条命,或许也会跟你走,但那只能是愧疚没有其他。”
“你真残忍。”顾彦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云锦书勾起嘴角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这世界上被施舍的感
永远不是
,如果一直拖泥带水不给对方一个了断,那才是真的残忍。
两个
彼此沉默,病房里只听得到滴滴的机器声音,顾彦明白自己真的输了,还没有加
就已经出局,在云锦书和韩江的纠葛之中,他能做的只是当一个朋友,没有第二个选择。
过了良久,顾彦扯了扯嘴角,转换了话题,“韩江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等死呗,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顾彦一窒,拍拍他的肩膀,“别这样,现在医术这么发达,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醒过来。”
“呵,没用的,连医生都说他苏醒的可能
很小,韩仲天在s市只手遮天,谁还敢骗他。”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等下去吗”
云锦书顿了一下,接着摇了摇
,扯出一抹很浅的笑容,手指无意识的搭在韩江的胳膊上说,“我不会跟一个活死
怄气,
子总得过下去,现在是个磨耐心的过程,等我的耐心全都耗尽了,我就马上走,永远不回来了。”
“那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也许还是温哥华又或者什么别的地方,总之这辈子都不想再留在s市了。”
云锦书说完这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指节传来微微的颤动,他像是被锤子狠狠敲了一下,陡然瞪大了双眼,豁的站起来。
“他他是不是动了”
云锦书怕这只是个梦,死死地盯着韩江的胳膊不敢眨眼,这一次他真的没有看错,韩江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甚至连睫毛都颤了颤。
“韩江”
他失声叫了出来,上去一把扯住韩江的衣领,想要让他睁开眼睛,身后却被
死死地抓住了。
“锦书你看清楚,他没有醒”
顾彦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泼在
上,云锦书下意识的顿了一下,恍惚之间又跌回椅子上,仔细的看着床上的韩江,一动不动,仍然像死了一样,哪里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顾彦担忧的看着他,似乎被他的反应吓到了,双手紧紧地按在他的肩膀上说,“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韩江根本没醒,连动都没有动过你这样究竟多久了”
云锦书这会儿才完全的回过来,他的确不止一次的产生这样的幻觉了,也许是在病床前待得太久了,他总是感觉韩江动了,可是每一次巨大的惊喜过后又是更沉重的失落。
保镖和护士早就对他的反应习以为常,毕竟很多植物
的家属总是会有这些怪怪的反应,甚至到了最后他们根本就不再理会家属说的任何话。
但是很显然,顾彦是第一次看到云锦书失态,心里涌起一
非常不好的预感,他怕云锦书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只好一直拍着他的肩膀让他不要经这么紧张。
云锦书沉了
气,揉了揉发痛的额角没有回答顾彦的问题,反而抬
问他,“你有没有烟,给我一根。”
顾彦拿出一根烟递给他,云锦书心里烦躁的厉害,拿着烟走出了病房,靠在花园的扶手上,望着远处的
工湖
地吸气,尼古丁的作用让他舒缓了很多,可是更沉重的疲惫感还是萦绕不去。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悲喜
加让他的耐心不断地流逝,他不知道还能再继续等多久,漫长的,看不到尽
的等待,让他真的有些支撑不住了。
顾彦从后面跟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觉得哪怕没有
,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这样自我折磨,想了半天试探
的说,“锦书,你再耐心一点,说不定下次就是真的了。”
云锦书吸了
烟,吐出白色的烟圈,扯了扯嘴角,“还真别说,其实我的耐心已经快用尽了。”
顾彦一窒,接着想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那就走吧,在这里活的这么累,
什么不带芸豆离开,就像你刚才说的,去温哥华也好去其他地方也好,总之比现在活的开心吧”
“”云锦书沉默了,离开还是留下对他而言真的很难选择。
“锦书,我知道一个地方很适合度假,离这里也很远,只要你点
,立刻就能走,我保证。”
顾彦说的很认真,他此时此刻已经不奢求
,只是想让云锦书过得好,哪怕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朋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他走。
云锦书掐灭了烟
,过了很久才轻轻的点了点
,“是啊,你说得对,我的确该走了。”
韩江觉得自己似乎是醒了,但是没有
发现这个秘密。
当云锦书来病房看他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有了意识,但那时候脑袋里突然被
塞进了很多的回忆,让他一下子还无法适应,所以总是没办法坐起来。
云锦书在病床前说的话他全都听的见,那些混
纠缠的前世记忆在云锦书的只言片语里终于被理出了个
绪。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这么禽兽不如,把云锦书当成挡箭牌一样玩弄了整整五年,甚至还因为愚蠢听信了韩仲天的话,亲手把自己的
送上了绝路。
一旦想起这些纷杂痛苦的回忆,韩江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云锦书,他怕看到他那张恨自己
骨的脸,更怕兜兜转转两辈子,两个
只能这样硬生生的错过。
好几次他都想挣扎着睁开眼睛,可是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论他费多大的努力,也无法让自己给云锦书一丁点回应。
看着他每一天出现在自己的病床上,偶尔说话,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一整天,但是这样相处的气氛太过美妙,以至于他都怕自己一旦苏醒这样的美梦就会被打碎。
他多想伸手捧住云锦书的脸给他一个迟来的吻,说一声对不起。
但是身体已经是极限,他除了脑袋能够思考以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所以这样彼此安静的相处成了最奢侈的事
,他既想快一点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