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得众晕骨软的,因此一致同意。于是,众豪杰从船上搬了食物器具在岛上生火做饭,又许多的
扎帐安营,待一切弄妥,
渐西落,黄昏已至。
用过晚餐,夕辉便敛尽了最后的光芒,夜幕徐徐遮下,天地沉暗。众燃起了许多篝火,围火而坐,饮洒谈话,倒也热闹,慢慢的话题便转至今
一战,聊起了明二、兰七、列炽枫的武功,一个个敬佩之余更生惧意,特别是兰七大开杀戒令
想起便胆寒。
当然,也有一些不热闹的便另觅静地独处,比如列炽枫抱刀立于海边礁石之上,一
明月升起,海风吹拂,便如一幅静默的山水画,众
只能远望,却不敢接近,只因列三爷周身皆散发着“生
勿扰”的凛冽气势。明二则独自漫步至一边海岸,静望海面波澜。而兰七却远离众
,寻了一棵高树,跃上树梢,倚靠枝
上,仰望星月。
宁朗本与洺空、宇文父子、凤裔等坐于一处,只是眼光忍不住四处寻视,当看着远处兰七仰卧树梢时,便有些坐不住了,看宇文父子、洺空等正谈着话,悄悄走开了。
一弯新月高高悬于天幕,星子稀疏闪耀,耳边阵阵海声,海风吹拂着,拂得树梢摇晃,仿如置身于摇篮,沉静的安祥的绵软的,令
欲醉。
很久不曾这般静看星月,也很久不曾有过如此感受,兰七轻轻合上碧眸,唇际微弯,一抹极淡的极净的笑意浮起,浅浅的银辉里,轻晃的树梢上,那笑恁地透着几分苍凉。
耳边听得有轻悄的脚步声,睁眸看去,宁朗正立于树下,仰首看着。
“上来。”兰七招招手。
宁朗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心便轻快起来,足下一点,身形跃起,虽谈不上什么身法洒逸,但至少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树梢上,未曾枝折。
“坐。”兰七玉扇指着一旁的树。
宁朗乖乖坐下。
树在风中摇晃着,在树梢上摇晃着,海
轻轻拍着海岸奏着阵阵涛声,星与月在天上眨着眼偷看,看着树上那并坐的两
,紫衣的闭眸假寐,蓝衣的呆呆的看着紫衣的。
“宁朗,你找本少是有话要说么”沉静之中兰七忽然开。
“呃”宁朗还未回。
兰七睁眸,静静的看着宁朗,月华全融了那双碧眸,美得令
不敢相看。“你有话要和本少说是吗”再一次开
问道,碧眸也移开望向海面。
宁朗慢慢醒,也看向海面,白里的那一场血腥杀戮便重现眼前。
“你为什么要全杀了他们”
“不杀他们便是他们杀我们。”对于宁朗的问话兰七没有一丝惊,只是平淡的答道。
宁朗没法反驳他此话,只是沉默了片刻,才道“杀不好。”
“哦。”兰七目光依然落在海面。
“我们,他们,都是,
杀
是最残忍的
。”宁朗缓缓道,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浮起愁郁,“我们,他们,都是一样的,有血有
,会痛会哭,有父母兄弟妻儿,也是别
的父母兄弟妻儿,我们,他们,无论是杀
还是被杀,都是不好的。”
兰七静静听着,没有嘲笑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道“宁朗,你忘了第一批出海的那三千英豪了吗”
“没有忘。”宁朗眼中一黯,但依然坚持,“可是我们,他们,都是,我们的亲
朋友,他们的亲
朋友,也都是
,所以他们和亲
也没有两样。你会杀你的亲
吗就比如凤裔大哥,难道你能动手杀了他”
“谁说本少不能杀。”兰七淡漠至极的看着宁朗,“若只有杀了他本少才能活下去,本少当然会杀。”
宁朗闻言呆住了。
“杀亲算得了什么,这世上杀亲
的比比皆是。”兰七说这一翻话时脸上甚至带着轻淡的笑。“野兽自相残杀是因为他们只是兽,无
的
脑意识,那只是一种本能,反是无可厚非。而
学得礼、仪、廉、耻,懂得道、义、仁、德,却依然要自相残杀,所以说
比兽类更不如。
嘛,所有的言行都不过是为着心中的欲望,
不过是欲望所
驭的东西罢。”
宁朗听这样一翻话,脸色瞬间一白。
“呵,怎么害怕了”兰七看着他的色嗤笑道。
“不是。”宁朗看着兰七,低看看自己胸
,“只是这里忽然很痛。”抬手抚住胸
,很是疑惑不解,“难道白
里我受了内伤”说着便运气全身一周,却发现并无丝毫不妥。“没有受伤,真是怪了。嗯我又不痛了。”
兰七静坐一旁,看着宁朗的目光慢慢复杂,最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