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形形色色的
化学药剂——毫无疑问大多数都是毒剂,和那些药剂陈列在一起的还有估计各样
的刑具,屠刀、匕首、刮刀、肉叉、手抢、注射针管、手
术用具,只有常人想不
到的,没有找不到的。
而在室内的正中央,四肢被拘束在处刑架的枷锁上的,则是此次作战的被捕
获目标,要塞姬帕琪诺。
即使按照人类来说的标准也是标准的幼女身材。那完全裸露的皮肤苍白得完
全看不出是人类的皮肤,倒像是患了什么病的病人。她的身材极度娇小,和十来
岁的人类小学生差不多,手臂细的就跟小树枝一般,而身高估计不到一米三。她
有着不知道是天生就有还是作为设备或者装饰顶在头上的一点蓝色猫耳,眼睛也
是和猫耳的颜色相似的宝石蓝色。浑身上下,除去穿在下身的一条甚至连隐私部
位都无法完全遮蔽的黑色丁字裤、颈部那宠物一般的黑色项圈,以及一对黑白相
间、没过膝盖的的长筒袜外,完全一丝不挂,身后还有一条明显非人类特征的猫
尾巴在摆来摆去。
走进房间内的我抓起放在那张桌子下的一盆冷水,直接劈头盖脸地浇到帕琪
诺的头上,那份刺骨的冰凉让她猛地打了个哆嗦,缓缓睁开了双眼。
「醒来了?这一觉睡得怎么样?」
我走到桌边。那里有一台看着就是该被扔到垃圾堆或者博物馆的古旧留声机。
我取出一张唱片,放置在唱针下。伴随着旋转,悠扬的小提琴曲在室内回荡着。
那急促而激烈的节奏,让人感到好似到了演奏会大厅一般。
「你这怪物……」
帕琪诺愤怒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这个造成她目前窘境的罪魁祸首烧成灰烬
一般。
「怪物啊……呵呵。」
军靴踩在地面,发出哒哒的响声。我沉默着,一步步地走向她,而帕琪诺的
眼中,先是愤怒,再是疑惑,最后是恐惧——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啪——!」
扬起右手,在愈加快速的切弦和换把声乐中,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这个吃人魔王!居然敢打我!你是活腻了吧!」
帕琪诺的脸被抽得通红,眼角好似带着眼泪,怒视着同样怒火中烧的我。
「活腻的是你,渣宰。」我背过身,深深吸吸了几口带着血污的空气,让自
己不至于当堂失控,「深海舰队屠灭人类的时候,你那份耀武扬威到哪里去了?
你的同伴将我的家人全部杀掉,将我居住的城市毁掉,将我的前途未来毁掉的时
候,你现在这份愤怒又到哪里去了?!」
说道激动处,我怒极反笑,便忍不住转过身,伴随着留声机中小提琴那突如
其来的快板的节奏,再狠狠地从左右两侧各给了她一声响亮的巴掌,那小脸被打
红得几乎肿胀起来:「那些冤魂的愤怒,至今还在徘徊呐!那座城市,至今还在
呻吟呢!」
那是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的战役。
快板终了,留声机中的乐曲变为慢板,带出悠远的回忆。
位于东方的,南国的城市,即使到了深夜也依旧闪耀着工业化的光芒,繁华
和有序统治着这座工业城市。人们整齐划一地上班,下班,领取薪金,生活。到
了深夜,除了在夜生活中还能有时间和精力狂欢的人外,整座城市便沉浸在宁静
的夜晚中。
这样的生活,虽说不是最好,但至少,人们能够生活下去。但是彷如朝露的
梦幻。但梦幻,是会终结的。终结了城市的安宁的,是震天的报警声,以及战争
的交响乐。
和黑夜仿佛能融为一体的深海舰队很快便出现在了这座沿海城市的内城中,
他们面无表情,从海洋的方向涌入城内,杀声震天,炮声响彻了整座城市。原本
在警报声中还算有序撤退的人们在死亡的驱赶下开始狂奔,乱作一团,踩踏和尖
叫,将这座城市彻底化为人间地狱。
血色覆盖了整座城市。
深海历83年4月19日凌晨,深海舰队进攻了这座南方的大城市。仅仅两
小时便击溃防守薄弱的海岸线,从城市郊区一路长驱直入攻入市中心。城内所有
的人,无论高低贵贱,品行端正与否,都受到了一致的待遇——死亡。
原本繁华的工业城市,在一夜之间化为坟冢。那或许存在的明也为这等暴
行而震怒,倾盆的暴雨打湿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不知是明的眼泪,亦或者是希
望冲刷走血腥的清扫。
等到有足够应对能力的人类军队赶到时,大半个城市已经变为了废墟。
那一年我不过是五岁的孩子,在除去城市中无处不在的宣传战争动员的背景
板以及异常高压的生活方式外,战争的滋味第一次蔓进我的心头。那一夜原本我
的家庭还在沉眠,在黑暗中被深海舰队的轰炸而震醒,在警报声中跟随着人流逃
窜。一枚炸弹落到道路中央,不知多少人便倒在路口,而更多的则是被炸断了手
或者脚。城市中的民防部队在幼小的我的眼中匆匆向着我们相反的方向跑去,最
终一个也没有回来。即使是深海舰队最终被击退,但哭声喊声依旧弥漫在城市的
废墟中。我还记得,我们家附近原本商品繁复的大商场变作了救护站,大人们把
死者送到这里,和还活着的人一起接受家人的认领。在那座商场,死人排了无数
排,有的骨肉分离,有的无面无脚,凝结的血块和乱飞的苍蝇,战乱后跑来偷吃
的老鼠,还有认亲的人的嚎哭声,若是恶魔亲自光临,肯定会自叹不如。
那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我的家人。走散了无法联系也好,躺在那个地狱
般的大商场中也好,都已经无所谓。我的人生在那一刻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正义,复仇,用血和火让你们血债血偿。」
慢板终结,下一首乐曲是悠扬的小行板。
一边这么说,一边狠狠地掐住了帕琪诺的脖颈,用尽了全身的力度,几乎让
她完全无法呼吸。
∓mp;nbsp 。
沷 怖 頁、
「军方还是对你们太仁慈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张白皙的面庞似乎在一点点地发紫,直到觉得再这样下
去她可能没法活下去的时候,我才松开了手。
「呵……知道吗?这个房间的历史。」
得以呼吸的帕琪诺疯狂地吐息着,好似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一般。而无视了
她拼命吐息的样子,我背过身,说道:「这儿被发现的时候呢,上一个使用者已
经走了百年了……二战时,深海战争前,日军攻占了这里,那会儿这里还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