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争
我打开电视,有半红不黑的明星在用悲痛的脸回顾叶乔之的一生。
“乔之是一个温和、安静的
,我们曾是很好的朋友。”他说,“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失落,我很为他担心,但后来,我以为他好了,没想到竟还是走到这一步……”
他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叶乔之是自杀吗?
我从不记得叶乔之有他这样一个朋友,事实上,叶乔之是没什么朋友的。我每次见到叶乔之,他几乎都是形单影只一个
。
我想起他独自坐在角落里的模样,他仿佛永远与这个世界隔着某种距离。
若是几天前,我会想叶乔之也许是自杀吧。
毕竟叶乔之是那么矛盾的表里不一的
。
他在众
面前温和无害,却又会做些惊世骇俗的疯狂举动。
他像一支外表纯净的罂粟花,实际上内里却包着毒。
也许有一天他倦了,就会用命同世界开一个大玩笑。
可现在他不会。
叶乔之是有话要同我讲的。
他很开心地邀请我参加他的告别演唱会,他不会用s亡来吓唬我。
不,就算他没有任何话要留给我,就算他的心依旧善变敏感。
可我就是相信,他不会自杀。
我是有直觉的。
那天,叶乔之从卧房里走出来,他和我一同吃早餐。yn光照在他脸上,他挂着孩子般纯净憨直的笑容……也许我那时就知道,这样的他是不会自杀的。
可前世呢?
前世的他也是以同样的方式s亡。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自杀?
叶乔之的s告诉我,命运的
盘早已注定,任你将过程扭曲,不变的是结果。
我在家躲了三天。
我想了很多。
我翻出
记本,一页页翻找过去和现在的对b。
2010年10月,叶乔之的s在笔记中一笔带过。我感概着生命的无常,为自己的未来担忧。那时候,我和温航的关系已经出现裂缝。
我一页页翻下去,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了结局,可我b自己去看。
那是被泪水模糊的纸张,2010年12月,爷爷因为突发x疾病,离开了我。
“完全不敢相信,这不是真的。”我写道。
我回想起那时的心
,依然疼的要命。
我双手颤抖:如果真的命中注定,那么爷爷,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不,我不信!
我重生回来,就是要改变这一切!
不然老天,你要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抱着笔记本冲出家门。
外面过早地下了第一场雪,雪片尚未落地就已融化,生命短暂地可怕。
我跳进驾驶座,一门心思往爷爷家驶去。
我要带他去我的医院,二十四小时全程监控,我不信爷爷会这样好端端s掉!
我已经在竭力控制,可车前还是突然晃出来一个
来。
我一脚踩在急刹车上,全身都僵住了。
nv
穿着一个yn丽的红衣,脚下亦是红se的高跟鞋。她丝毫未被急刹车声吓住,定定就朝我走过来。
她拍我的车门。
“徐冉,下来。”她在外面说。
是温姿绮,温航的二姐。我好久不见她,几乎已经忘却,乍见她就想起,她还如曾经一样,喜欢那种极致的血红。
这一世,她大概并不记得我了。
我稳住咚咚作响的心脏,点错了几次,才将车窗户打开。
nv
挑剔而锋利的眼倏地刺过来。
“温航呢?”她直接而充满敌意的问。
我握着方向盘,真的不愿意同她做任何纠缠。
我有自己迫切的事
要做。
“不知道。”我竭力忍耐说。
“我是他二姐!”nv
显然不信,她表明身份,yn丽的红唇快速张张合合,“我特地从美国飞回来找他,不是为了在这里听你的假话废话!他再次从家里跑出来,伤了我们所有
的心!温航在哪?你把他藏在哪了?!快把他
出来!”
我从来不知道温航二姐是这样一个
,她眼里那种疯狂的嫉妒和占有yu简直让
感到胆寒!
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危险的因子。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边说着,边暗中发动引擎。
“温航!你出来!”nv
突然在大厦底下尖叫起来,她妖娆蓬松的长发在风中起舞,形容癫狂。她仰着脸,声声凄厉:“温航!你出来!出来!出来!”
这nv
疯了。
我一脚油门上,飞一般离窜出去。
我的思维很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yu出,可我的脑子根本容纳不住所有的信息,渐渐
成一团麻。
我握紧方向盘,努力回想无果,最终放弃牵扯这些盘根错节的
绪,一门心思赶往爷爷那里。
我把爷爷载到医院,不顾全家的诧异,给爷爷做了一遍全身的检查。
爷爷除了身t偏瘦外,完全没有其他问题。
我仍绷着全身的弦,不敢掉以轻心,将爷爷安排进楼顶的高级病房。
另一方面,我仍在努力寻找林恩。
记本的后页我没有翻下去,有些东西,我没有办法现在看。
如果上苍有一点好生之德,就不要让这些悲剧再次重演。
2010年11月
我站在医院楼顶发呆,最近很喜欢发呆。
很多事想不明白,太累了,可又不能倒下去。
与命运做抗争,我是在自不量力。
可别无选择。
我专门为自己设了一个x1烟区,一根接一根。
上辈子尤其不喜欢那些小小年纪夹着烟的nv孩子,可命运真是开玩笑,这一世,我竟成了一个烟鬼。
戒不掉了。
身后有些响动,我没有去注意。
过一会儿那响动在我身后停下来,我回
一看。
竟是温航。
温航腿上的石膏换成了简易轻便的支架,现在左腿能够弯曲了,却依然坐在
椅上。
我回
看他,突然想起爷爷去世那一段时间。他放下所有的事没
没夜地陪我,我六无主、悲痛yu绝,是温航为我打点爷爷身后的一切,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支撑着我。那时候,我真的原谅了他曾经所有的伤害,我真的以为我们还会回到从前,永远在一起。
可爷爷的百天刚过,他就跟我提出离婚。
他将我从地狱中拉上来,又突然松手,让我再一次经历
身碎骨的痛。
“你怎么在?”我回
把烟雾吐在一边,抱着肩膀。
温航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
,看着自己膝盖,他没有底气地小声说:“是江莉莉邀请我,到这里来做复健治疗。”
这江莉莉就是喜欢瞎掺和,叶乔之的s对她打击也非常大,我最近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她,她请了假出去旅游散心了。
生命无常,她说。
“嗯。”我点点
,把烟
掐灭,不经意说,“前几天你二姐来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