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好意思发作。
“不是,曼文,这怎么就非我莫属了。”
“谢工,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吃什么补什么啊。”她话音刚落,整桌人都笑翻了,连我也忍不住埋起头偷笑了两声。曼文等大家笑了片刻,看到谢胖子脸色不好,又帮他找补了两句。
“好啦,好啦,我就是跟谢工开个玩笑,毕竟他的家伙大不大,我也不知道不是,不过男人应该没有嫌自己家伙大的吧,所以谢工你就安心补你的吧。”
我看着曼文已经微醺的面容,倒真觉得有几分亲切。虽然她的言行举止上有些过于轻佻。但今晚她话里话外都在不断的维护我和父亲,再加上刚刚在厕所前说的那番话。
难道她真的和父亲我隐约知道了事情的答案,对此我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生母,养母,后母,难道我这辈子要有三个妈
你说我什么富裕不好,偏偏妈富裕。我感觉自己已经要被命运的编排给逼疯了。
饭局散场的时候,父亲已经完全喝大了,路都走不了直线。我只好背着他,在曼文的搀扶下往酒店外走。
这种情况下,父亲的电动车自然是骑不了了。曼文便主动提出帮我们把电动车骑回去,让我们打车走。
拦车时,曼文又走到我面前,有点不放心的和我说,“那个谢胖子,你别去理他,听说去年他想占你妈妈便宜,最后却被人揍了,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星期。
所以自然对你们心里有气。他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二流子,不值得你一个出类拔萃的好学生跟他一般见识,听懂阿姨的话了么”
我顺从的点了点头,而她则带着完全不同于刚刚的笑容摸了摸我的头。
“好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聊,你把你父亲照顾好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好面子。”说完她摆了摆手,骑上电动车就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不得不承认,和家里那位相比,她的确更像父亲的妻子。
但她即使表现的再暖心,也无法弥补今晚我对父亲的失望。
回到家后刚敲了两声,门就打开了。我背着父亲越过她的视线走到了沙发边,她赶紧帮着我把父亲放倒在沙发上。
父亲一路被冷风吹了吹,酒稍微醒了点。他坐起身揉了揉脸。
“弄点水喝。”
她听见后面无表情的走到厨房倒了杯水递了过去。父亲喝了半杯,扭头看了她一眼。
“几点了还没睡,你你不会是刚回来吧。”他仰躺在沙发上强忍着醉意目光游离且轻蔑的看着她。
“我早回来了,找不到你们人打电话去车间问了才知道,你带儿子去吃饭了。”
“早你早个屁,我们走走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躺在哪张床上呢。”
“你非得当着儿子的面这么说我么。”她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出离了愤怒的委屈,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你你还在乎儿子那是,是我儿子你算个屁,贱货。”父亲的醉意再次上涌,完全不在乎我在一旁听着他羞辱我的生母。
她的脚轻挪了一步,看上去想要回房。她似乎不喜欢在我面前落泪,所以即使忍不住也会尽量把泪水憋在眼眶里。可也许是我还站在那里,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去还是该留。
父亲接下来的话就完全是骂人的醉话了,所有恶毒的词连轱辘的从嘴里喷出来,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吐在了地上,随后就昏睡了过去。
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客厅。我的眉头紧蹙,双眼牢牢盯住了死狗般的父亲。
他的表现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在饭局上面对羞辱挑衅的怯懦和回到家面对妻子儿子的威武简直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做男人做到这个地步,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失败。
“傻逼”我一晚上压抑的情绪实在无处宣泄,最后忍不住恨恨的骂了出来。
她原本低垂的双眼突然睁的老大,纤细白嫩的手指捂住了小嘴诧异的看着我。
我瞄了她一眼,随口回了一句,“我没说你。”
她花了好久才从震惊中缓解了下来,眼极不自信的飘向下角,带着几分犹豫小声说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爸爸。”
说完后立刻跑进了厕所,或者说逃进了厕所比较准确。
片刻后,她拿着拖把走了出来,一声不吭的开始清理地上的呕吐物。
“你晚上又加班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一句,但等后悔时,话已经进了她的耳朵。
她应该没想到我会主动和她说话,注意力还集中在飞溅到四处的腥臭液体上。
于是不自觉的回答了一句,“嗯”
但随后她又抬起头看着我,“嗯”
但她之前那一声“嗯”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经过今天晚上的大餐,我现在对加班两个字简直就是痛恨无比。
我没再理她,转身进了房间,第一次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嘭”
彷佛也关上了心门。
我仰躺在床上独自生着闷气,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气父亲的无能,还是气她的自甘堕落。
就在我情绪最低潮的时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有事”这次我并没有说没锁,而是有气无力的反问着。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她小声询问的声音,“你,你睡了么”
“睡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我在衣服都没脱的情况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又过了好一会,她娓娓动听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还没有洗漱,这样睡会不会不舒服。”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一会去洗。”
门外终于安静了下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我下了床,拿好换洗的内裤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刻我吓了一跳,因为她正面对着我的房门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袋子。
看到我开了门,她也赶紧站了起来,只是双手紧紧抓住袋子,显得很紧张。
我皱眉看着她,“你有事”
她咬着下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走到我的面前,打开了袋子。我低头看了眼,发现里面都是一团团的毛线,最上面还有一张小票。
“我想着你好像没什么过冬的衣服,所以我今天下班去了趟镇上买了些羊绒线,想趁着夏天给你打几件毛衣。虽然外面也有的卖,但还是自己打的比较紧致,穿起来也更暖和。”
她的声音像是三九天里山谷间流淌下的一股温泉,轻灵婉转还夹杂着令人迷醉的暖意。
我顿时感觉心中的戾气被这股温泉带去了遥远的他处。
“所以你今晚没有加班。”我似乎是确认般的询问着。
“嗯我刚刚在做事,所以没过脑子就回答你了。”她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在发现我的眉头还皱着时,她又赶紧从袋子里拿出了小票。
“你不信可以看小票,上面有时间的。”
我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但我依旧皱眉的原因则有些葩。
因为她如此周详的对我解释让我有了一种很难描述的错觉。非要描述的话,那就是我感觉现在躺在沙发上的是我,而我是我爸爸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为了不让她继续误会,我赶紧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