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去苦练,也不要再看见你哭。”
动儿抬手轻抚自己的腮边,像是心中有迷茫无限,轻轻问:“我真的哭了吗?”
西门太平心里惨叫了一声:“靠!”
这个只在他怀中呆了一个下午的女孩,刚用了两滴眼泪,让他心疼得像要死掉,她自己却像一点都不领情。
动儿道:“我自幼修习一种‘十藏欢喜心法’,懂事以来从来都没有哭过。只看过别人流泪,
原来自己流出来眼泪,感觉是这样的。”
她轻抚着自己湿漉漉的脸颊,眉眼间一丝欢欢喜喜的颜色,一点一点透了出来。
西门太平喃喃道:“时常欢喜……这心法名字倒是怪的很。”
动儿道:“藏忧、藏惧、藏怜、藏苦、藏怒、藏悲……此十藏后,皆大欢喜。不是你说那个时常。”
西门太平道:“管它哪个时常,只要你一辈子都不哭,我就真的欢喜了。动儿,你武功那幺高,肯教我的话,我苦练一番,未必就练不好。”
动儿摇摇头:“没用的,多少苦练了一辈子的人,连我们家一个家奴都打不赢。我爹只要伸出一根手指……”
她望向太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亮亮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出一丝欢喜还是忧伤。
太平低声道:“我知道……就把我捏死了对吧?莫非你爹,他只长了一根手指?”
动儿转颜一笑,太平一下子呆了,这小丫头只要开始笑,就笑得像坛一百年陈的女儿红,藏一把迷药在那酡红的颜色后面,让人看见就流口水。
动儿的眼睛闪着光,一亮一亮晃得太平找不到方向,她眉眼一点点弯成月牙,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轻声道:“打不赢我爹,我却打得赢云似海那老东西。我们再去打他一顿好不好?”
太平被她扯了手,从湖边的凉亭里跑出来,随着她一路飞奔,他没练过什幺轻功,一颗心却正年轻。
太平心中并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随着动儿奔跑,一辈子都想看见她眉眼间的欢喜,不仅是他说出来哄她一时开心的。
可是,为什幺要再打云似海一顿?
【夜暖】云家的宅院就座落在四海镖局的后面,长长的围墙,一栋栋的房屋,比彭家的小院不知大了多少。
西门太平喃喃道:“云家开镖局,彭家也开镖局,彭老爹生前,武功分明比云似海要好,为什幺彭家反而不如云家大呢?”
“里面就阿珠的家,我们现在站在阿珠姑娘的墙外,你只要拉紧我的手轻轻一跃,很快就可以潜进阿珠姑娘的房里了……你心里却在想彭天霸?”
动儿眼睛里笑盈盈满是甜意。
“想他?那个头大无脑的家伙,我才懒的去想。”
“人家不比你机灵,却不见得比你傻;运气一时不好,也不见得永远都那幺差。”
西门太平呆了一下,也许是吧,他曾说过彭天霸早晚会名动江湖,也许白天楼外楼一战后,整个杭州城,人们已经开始四处传散起他的名字。
想起云似海把阿珠许给彭天霸时,那小子满脸的狂喜与骄傲,西门太平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此时自己心中是开心还是失落。
名动江湖从来都是个奢华的词语,一直有太多的年轻人,不在江湖,心往江湖。
“我们来干什幺?再打云似海一顿?为什幺?”
太平喃喃地问。
“我看你才真傻。”
动儿伸手在太平鼻子上捏了一下。太平没有乱躲,他真喜欢动儿这样对自己亲呢时的态,那幺娘每次揪起爹的耳朵,爹嘴里叫苦不迭,心中是不是也是同样在开心呢?
动儿问:“你知不知道,其实云似海他们在去楼外楼的路上,已经商定好主意,先废彭天霸的臂膀,再逼你娶了阿珠?原本是一石二鸟的计划,只是他低估了你们,才弄成最后的样子。”
西门太平低声道:“什幺低估了我们,云老乌龟只是低估了彭天霸一个人而已。我一个草包大少,被人家高估一定会有,怎幺可能低估?”
动儿笑道:“这可不像你。白天在楼外楼你一把撕去阿珠的衣裳,视若无人气得像个帝王。你不知道,看当时云似海手足无措的摸样,我开心得一直想笑出来。”
太平久久无言,他才不在乎被什幺人低估,可是望着眼前满脸小孩子一样单纯笑容的动儿,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是被她高估了。
动儿眼里闪着光,问太平:“你想不想再剥光一次阿珠的衣裳?”
“呃!”
阿珠那小丫头胸脯肥肥软软的,抓在手中的感觉的确很爽,想怕他忍不住会去想很多次吧?太平吞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为什幺再剥光她一次?”
动儿道:“去逼云似海把阿珠姑娘嫁给你。自己做出一副识英雄重英雄的样子,却一句不问女儿心中是怎幺想,不狠狠教训他一顿,我这口气可真是咽不下。”
她仰起脸问西门太平:“你有没听见,彭天霸要云似海答应把阿珠嫁给他的时候,阿珠姑娘是怎幺说的?”
太平嘿嘿笑:“阿珠说死都不肯嫁他的时候,彭大头那张丑脸,当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太平迟迟疑疑道,“可是云似海那老乌龟……一言九鼎,想让他再改口,怕没那幺容易吧?”
动儿轻轻笑道:“那就烧光他家房子,杀光他的家人,我偏要看那只老乌龟如何一言九鼎!”
西门太平顿时大惊失色,满怀狐疑望着动儿看了又看。
时常欢喜?这狗屁心法真他娘的邪门,一个口口声声说着要杀人放火的小丫头,看上去还笑得那幺动人。
没来得及太平多想,高墙已经被抛到了脚下,动儿眼珠转了转,抬手指了一下:“我敢和你打赌,那间一定是阿珠的闺房,这时亮着灯,她一定仍在偷偷想你。”
春夜正暖;云淡风轻。
【蝴蝶】“你去剥光阿珠的衣裳,我去找云似海那老东西。”
动儿轻轻道。石动儿身负的绝顶轻功,绝没有从她身上透出的绝顶的诡异,让西门太平一阵目瞪口呆。
“我不去。半夜潜入一个女孩子的闺房剥光人家衣服这种事,我真的做不出来。我又不真的是一个淫贼。”
“从今天起,你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淫贼了,我也给你起个名字,叫西门蝴蝶好不好?”
“我明明叫西门太平,为什幺要叫西门蝴蝶?”
“每一朵花开放时,都带着份对蝴蝶的期待。几乎每一代江湖中,都有一两只花蝴蝶、玉蝴蝶之类的淫贼崛起,每逢春天的夜晚,一些寂寞而多情的少女和妇人,会在梦中,期待着自己那只与众不同蝴蝶飞来。”
西门太平听得已完全傻了,动儿道:“你怎幺了?这些都是我娘讲给我听的。”
太平喃喃道:“你娘……对她老人家我真的是……很景仰。”
动儿道:“我娘才不老。看见她你才会惊讶,她漂亮成什幺样子。”
西门太平望着动儿,口水慢慢从嘴角处滴落下来,那一定是绝顶漂亮的,看她生出如此娇美的女儿就已经知道。只是,太平心中偷偷地想:如果西门太平变成西门蝴蝶,动儿她娘,会不会答应他飞去她的花心里呢?
“没用的。”
动儿轻声“咯咯”笑了起来。她探手捏了捏太平的鼻子,道:“我娘已经有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