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急匆匆冲进厨房的小二口不择言见自家大哥握着菜刀眼含杀气识趣立即改了称呼。
“大掌柜?这称呼不错以后就这么叫吧。
”解锁了新称号的店掌柜操刀继续干活。
店伙没心情计较这些“大掌柜来的是批肥羊。
“还用你说小三十匹马呢转手出去起码几百两银子的赚头。
”掌柜的头都没抬。
“不是马是马车里的十八个箱子……”店伙四下看看无人还是不放心尽量放低了声音。
“卸车的时候我去搭手虽说被他们立即给推开了可能估摸出分量不轻是硬货。
‘咣’剔骨刀深深陷入案板掌柜失声道:“十八个箱子都是?!”
“看分量差不多。
”小二笃定点头。
掌柜激动得轻轻颤抖“我说甚来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兄弟机会来啦!”
店伙带着几分担心犹豫道:“不过这些人看着不好惹真的要动他们?”
“送上门的买卖不做没脸见祖师爷办他!”
***
洗去尘埃的丁寿又换了一身衣服顿觉清气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缺个搓背捶肩的美人儿在身边伺候。
见丁寿下楼散座的众锦衣卫起身肃立。
“坐吧”丁寿压手示意众人坐下对桌边郝凯问:“于永他们呢?”
“带着手下几个人在屋里看银子。
”见丁寿入座郝凯张罗店家给各桌上菜。
“那就给他们送份吃食。
”丁寿大多时候还是很体恤手下。
“于千户说在外不宜同吃一个方的食物他们在屋内吃干粮。
”郝凯不屑撇嘴“杯弓蛇影有这个必要么?”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于永办事还算勤谨。
”丁寿将一张大饼撕碎丢进盛满羊肉汤的海碗。
“大人说的是。
”郝凯递小话不成讪讪点头。
“行了哥几个也累一路啦开吃。
听了丁寿下令邻桌的几个锦衣卫不再拘谨埋头吃喝。
郝凯替丁寿斟满一杯酒丁寿举着杯子半天不喝瞧得郝千户心中打鼓。
“大人可是这酒水糙劣难以下咽?”
“本也没指望这方有什么好酒”丁寿扁扁嘴叹了口气“爷也是命苦家中娇妻美妾丢下不顾跑到西北来吃沙子那宋巧姣在时好歹还可养养眼现在整日对着你们一帮粗坯食难下咽呐。
丁寿说话没什么顾忌郝凯干笑几声“是卑职们无能待到了固原定为大人寻摸几个娇滴滴的美人……”
“不用到固原了现在就来了。
顺着丁寿目光郝凯看向了刚进店的一名少女一身剪裁得体的紫色劲装足蹬粉底鹿皮快靴长腿婀娜玉立亭亭三指宽的绯色腰带紧束蛮腰更衬得怒胸蜂腰凹凸有致。
少女进店一扫便发现了丁寿所在径直而来。
不理堂中警觉站起的锦衣卫少女自顾走到近前长剑重重在方桌上一放“丁寿?”
“大胆!”郝凯拍案大喝。
丁寿不满横了郝凯一眼讨个没趣的郝凯移到别桌在丁寿示意下一众锦衣卫重新入座。
“姑娘看着面善我们见过?”
“我师父是司马潇。
丁寿一拍脑门“咱们在京郊碰过头竟然险些忘记真是该死未请教姑娘芳名?”
“慕容白。
”慕容白在丁寿对面坐下。
“相逢即是有缘丁某敬姑娘一杯。
”丁寿笑嘻嘻为慕容白斟了一杯酒。
慕容白略微犹豫一下举杯一饮而尽还不忘向丁寿亮了一下杯底。
“痛快。
”丁寿含笑陪饮放下酒杯又道:“尊师何在?”
“师父没来”慕容白色一黯转瞬便昂然道:“我要与你做笔交易。
“尊师武艺高强天幽帮财雄势大还有什么需要丁某代劳的?”
“杀人。
”慕容白一字一顿。
“尊师杀不得的人我的成算似乎也不大。
“你武功远胜于她只是……”慕容白薄唇微抿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师父守在她身侧。
“女人?”丁寿觉察到了什么。
见慕容白不语默认丁寿突然捧腹大笑引得众人侧目。
摆手告诉手下自己没什么面对粉面含霜的慕容白丁寿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看来女人喜新厌旧起来比男人更甚。
“谁说师父厌我了只是那不要脸的狐媚子勾引……”
看丁寿似笑非笑的模样慕容白自觉失言羞恼道:“你答不答应?”
“应什么?你出什么价还没说呢?”丁寿轻轻搓掌“得罪我那位师侄得看值不值啊。
“一条救你命的消息。
“哦?”丁寿终于来了些兴趣“说说看。
“道上有人传出消息你……”慕容白头脑一片昏沉娇躯软软倒下。
“慕容姑娘你怎么了?”丁寿起身搀扶也觉天旋转再看周遭手下不知何时都已伏桌不起。
“内息无阻不是中毒难道是……蒙汗药?”丁寿双手扶桌闪过最后一个意识随即也倒了下去。
***
客房内于永坐在一个银箱上默默啃着干粮手下的三个锦衣卫被干巴巴的馕饼噎得直瞪眼听着外面同僚胡吃海塞的动静只得自认倒霉。
“大人姓郝的也太欺负人了大家都是千户就算是京里来的也没有这么使唤您的道理。
”一个锦衣卫忿忿不平。
“这差事是我要的。
”于永淡淡道。
那锦衣卫话语一窒憋得说不出话来。
“当着卫帅的面有点眼力见等我熬出了头亏待不了弟兄们。
”于永也被馕饼噎得不轻拿着水囊喝水却半滴也倒不出来了。
那锦衣卫果然长了眼色将自己的水囊双手奉上不忘表上一句“全靠大人栽培。
于永仰脖灌了一大口清水才算舒了口气摇摇水囊发现沉甸甸的存水颇多“你小子倒节省从上次打尖到现在还有这么多水。
“不瞒大人哥几个水早没了这是到店后让伙计补的清水。
于永面色一变隐隐觉得哪里似乎不妥……
***
一个个箱盖全部揭开白花花的银子堆满了整间屋子。
“大掌柜大掌柜你怎么了?别吓我呀!”
店小二见自家大哥长大了嘴巴面无表情眼发直瞪着满屋银子一动不动杵了半天以为他发了癔症急忙连推带搡高声喊魂。
“冷不丁见这么多银子刺激太大给他一巴掌就打醒了。
”五花大绑的丁寿靠在墙角还有心给人出主意。
“别胡说我怎么能打我亲哥!”小二怒叱。
“信不信由你。
”丁寿
翻了个白眼作为过来人他也这么失态过虽说当时看的数目是现今不能比的但病根总归都是一个
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思小二颤巍巍举起了手掌没等落下呢又听见一边丁二的小话“得用劲打不然醒不过来。
小二往掌心吐口唾沫闭上眼睛扬手就是一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