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赏些什么都是客人心意小的怎敢嫌弃。
”安典彩笑容如常“您二位歇着小人告退。
随着方孔关闭丁寿的笑脸也瞬间冷了下来。
“司马这回是真的麻烦了。
丁寿朝着司马潇颓唐坐下“我此行后队除了调来的二十名锦衣校尉还有万马堂的老冤家快意堂这一路上我都留下了锦衣卫的暗记本想着他们到后寻不见我定会循着暗记一路查访我等脱困有望没想到……诶连萧别情都栽了!”
“终日打雁今日反被雁啄了眼看来我真是小瞧了白莲教。
”丁寿仰头灌了一口酒没尝出什么味道满嘴不是滋味。
“这人隐藏巧妙我在茶楼几日也未曾发现纰漏怨不得你。
”难道见丁寿一脸愁容自怨自艾司马潇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出言开解。
“既然是司马你手下打探的消息他们可知你去向?”丁寿突然升起一丝期望。
“连我都中了算计怕是那班废物一早便露了行藏若不出所料天幽帮在洛川的暗桩已被拔得干净。
”司马潇缓缓摇头垂下眼帘“你另想它法吧。
“那如今便只有熬了。
”静默半晌丁寿吸吸鼻子无奈苦笑“看谁熬得过谁。
“熬?”
“我来洛川不是秘密长期没了音讯才总制必然通传方查找运气好的话也许会找到这里若是再有锦衣卫参与机会还能大上几成。
“哪要等到何时怕是你我早就饥渴而死了便是侥幸留下一口气白莲教又怎会容我等活着出去!”司马潇不以为然。
“所以就要看运气咯”丁寿故作秘左右看看示意司马潇附耳过来低声道:“告诉你个秘密二爷命硬得很白莲妖人输定了。
侧耳倾听得到这么个答复司马潇哭笑不得“你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又如何生有时死有万事皆有定数强求不得。
”丁寿故作随意。
“好个生有时死有此言当浮一白。
”司马潇击掌嘉许。
“有酒!”丁寿将酒瓮抛出。
含笑接过司马潇痛饮一大口抹去唇边酒水“好酒!清冽醇馥当是柳林美酒。
“哦?竟然是‘蜂醉蝶不舞’的柳林美酒适才竟没品出滋味实在可惜看来白莲妖人在这点上还算大方。
丁寿接过复饮一口“敬司马为杀丁某矢志不移不惜身作楚囚。
司马潇莞尔一笑“敬缇帅身陷牢笼色心不改舍命不舍财。
丁寿哈哈大笑有苦心底知若是白莲教人肯重信守诺二爷倒不介意暂用金牌换得性命可我也得有啊!
***
“哼他们倒是洒脱。
邵进禄暗中观察许久未见二人有酒后沮丧崩溃之象甚是失望。
“兄长何必这般费事过上十天半月想要什么直接从他们尸体上取就是。
”安典彩对邵进禄的做法很是不解。
“金牌不过是个死
物丁寿小儿这个身份才是我在意的。
邵进禄见安典彩仍旧困惑心底叹口气这个妹夫心思活络八面玲珑经商理财是个好手处事格局终究是小了些。
“你我这样的便是手握金牌各方宣命有谁会信?保不齐会被人当做癫狂欺诈之徒当场拿下可这小子身为锦衣缇帅便是不拿出皇帝信物扯虎皮做大旗伪明官吏又有几人敢不听从!”
“那咱们便冒用他的身份……”安典彩立即想出个主意。
“运气好或许可以蒙混个一次两次待明廷发觉那金牌就真成一块废铁了。
”邵进禄叹了口气“愚兄让那丁寿交出金牌便是想以此要挟他为圣教所用毕竟丢失御赐之物的罪名他担当不起人若死了还怎么要挟!”
“可是久拖下去对我们不利啊若是被伪明侦得此处必然派兵围剿咱们藏在山中的兄弟可就暴露了……”安典彩忧心道。
邵进禄扶着发涨的额头“还有时间就当是熬鹰了看看谁熬得过谁!”
“堂主大事不好了!”一名灰衣大汉匆匆闯门而入。
见来者是本堂一个名唤栗武的香主邵进禄眉头一皱属下的唐突冒失让他很是不喜沉声道:“什么事?”
栗武略一躬身便急声道:“万马堂的人闹起来了。
***
长长的甬道宽约丈余每隔数步壁上便插有松明将幽暗的下通道照得恍如白昼。
石壁两侧开凿着许多石穴作为囚室生铁铸就的大门封住穴口只在门下留有半尺铁栏作为通风和送饭之用。
此时一间囚室外聚集了许多身穿羊皮袄的大汉一个个面相凶恶不似善类堵在甬道内叫嚷不停。
恶僧慧庆盘膝坐闭目诵经对众人叫嚷充耳不闻让这群汉子恼怒不已却又不敢越雷池一步。
徐九龄两手下压示意众人噤声上前郑重施礼“大师想必知道万马堂与姓萧的梁子?”
慧庆不答嘿然点头。
“我等并无对大师不敬之意只是万马堂与快意堂仇深似海必要将姓萧的碎尸万段才能消我等心头之恨。
“对没错将快意堂的人剖腹剜心活祭颜当家!!”
“还有老寨主的账一并算了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那日参与客店伏击的马贼大多丧命慧庆击杀颜日春也是暗中出手颜日春的余党自将这笔账算在萧离头上可怜这些马贼叫嚣得厉害却不知凶手正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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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马贼大声鼓噪慧庆不为所动。
“我等的意思大师想必明白了?”徐九龄道。
慧庆再度点头。
徐九龄继续道:“还请大师行个方便让开道路。
慧庆断然摇头。
徐九龄强耐怒气“大师想要怎样?”
慧庆缓睁双目“尔等若要报仇佛爷便把萧别情放出来你们当面寻仇就是。
“你……”徐九龄一张黑脸气成了酱紫色老子若是萧别情的对手还会等到今日一早杀上门去了何用跟你这秃驴废话。
徐九龄之子徐九祥年轻气盛当即戟指大骂:“呔你这秃驴好不晓事若非小爷以身做饵引得大鱼上钩你们哪这般容易成事今日问你是给你面子再不识好歹小心你的……”
徐九祥正骂得酣畅慧庆两眼一翻两道精光犹如利剑般射出徐九祥只觉心底一颤脚下不自觉便退了一步说半截的话更是全咽到了肚内。
徐九龄横跨一步将儿子挡在身后“犬子无状还请大师不要计较。
“南无阿……”
“大师不可。
”一听这和尚口宣佛号徐九龄顿时失措他可没忘了当日初来山中避祸这些手下不服管教话语中不清不楚得罪了这和尚在一声佛号声中五名积年悍匪的脑袋被这秃驴用少林开碑手拍进了胸腔那惨状仿佛犹在眼前。
就在徐九龄动念要不要为了儿子先下手为强号令手下乱刀剁了这秃驴的时候一声长笑打破了他的犹豫。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