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充满了诡异的沉默,怪的感觉蔓延开来,温热的水花颗颗拍打在他身上,却给他带来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感觉。
没有,什幺都没有。
怎幺会呢?明明,小南小北按住他,将进他的身体
处,一次又一次。那种滚烫的感觉,他也是切实感受到的,怎幺会
净净,一点儿都没有呢?
步穿云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沉的凝重,到底怎幺回事?为什幺他的身体会出现这样他都无法解释的事
?
之前呢?和三个儿子做过这幺多次,他竟然直到现在才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这样怪的身体,似乎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幺伤害,可对三个儿子呢?他们的身体会不会因此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步穿云心跳得飞快,大脑在急速运转,像是分裂成无数个自己在互相辩驳争吵,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像是传说里的狐狸、吸男
血的妖怪,他看了看镜子里水雾模糊的自己的脸,颤抖着伸手去擦拭那片雾镜,就像是需要自己亲手拨开一阵迷雾、亲眼见证一个真相一般!
步穿云很少照镜子,因为他一直就没有这种习惯,嫌麻烦。因此当他擦亮镜子看见自己光洁白皙的皮肤时,整个都呆滞在了原地!
这张脸,是他的脸,却又不是他的脸!
他的脸,根本没有这幺白皙滑!原本疏于打理,脸颊的毛孔略显粗大,鼻
也残留些未净的黑
,可这张脸,每一寸都细腻到极致,
净到极致,跟手机磨皮后的效果是完全一样的!
步穿云却厌恶这样完美的一张脸,想要得到什幺,就必须失去什幺,这一点于他而言是毋庸置疑的。这样完美的脸,再结合自己怪异的身体,步穿云觉得真相已经完全铺开在他面前,真相大抵就是如此!
他竟然真的拥有这样一副损利己、吸食
血的妖异身体!
脑的清晰带来的是心灵的痛苦,本以为,只要自己勇于妥协,勇于打
自己心灵的禁锢,就可以得到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幸福!
然而才短短几个月,他就受到了来自上天的诅咒,这是老天爷对他泯灭伦的惩罚,对他贪婪不知廉耻的惩处,嘲笑他竟然妄想和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过一辈子,讽刺他忽视天道好
回,然而报应终不爽!
心里像是被刺一把利剑,轻轻动一下,都会造成伤
开裂和崩坏,心
血在滴滴往下流,步穿云找不到一个正确的止血方法,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仿佛随着流水在不断流逝。
他想到三个自己且自己同样
的儿子,他想到他们的霸道和固执,即使他们知道自己这副身子有问题,也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吧?
可自己呢?自己又能回报他们些什幺?他们正青春,蓬勃地在生长,而自己明明应该做一个令他们尊敬的长者,他们生道路上的导师,却无耻地勾引了他们、让他们迷恋上自己这副诡异的身体。
步穿云觉得自己很可怕,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可怕,各种各样的质疑充斥了他的大脑,将他以往的一切优点遮盖,推翻他所有的成绩,给他留下一片败的废墟和残骸,现实将他狠狠地将他碾进尘土里,要他永远翻不了身!
此刻心里只剩了一个念--离开。
这不是一种逃避,而是放手和成全,短暂的痛苦总好过一辈子的艰辛,步穿云想得很明白,离开他们,放彼此一条生路,他们现在已经足够独立自主,甚至将同龄远远抛在身后,他感到很欣慰,不管作为一个父亲,还是
,他都希望他们能好好过完自己的
生。
没有谁会因为失去另一个就完全活不下去,步穿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为什幺这样想着的时候,心里却又酸又痛,像被生生撕开一个大
子,不管怎幺填补,都再也填不回原来的样子呢?
步穿云撑着墙壁站起来,擦
身上的水渍,吩咐厨房给自己煮一杯咖啡,就将自己关进书房里。
打下第一个字的时候,步穿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滴落在键盘上,像是河流泛滥般顺着眼眶滑落,但他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有说,
最难过的时候,是没办法发出声音的。
步穿云觉得自己需要给儿子们写点什幺,解释的话、安慰的话、请求原谅的话,但他满脑子都是曾经和他们相处时的点滴时光碎片。
要求和他住一个房间时儿子们耍赖的样子,赶走自己选中的对象时恶趣味的样子,四个一起窝在沙发里时甜蜜的样子,每一次获得好成绩回来汇报时傲娇的样子,甚至,是做
时故意强迫他的霸道样子,儿子们的每一种面貌,都
印在他脑海中,让他幸福得想哭,每一次回想起,却又自豪得想要向所有
大声炫耀!
苦涩的咖啡和着咸咸的泪水,
感一点都不好,步穿云却自
自弃地全部灌进嘴里,他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带着一张父亲留给他的银行卡,打下最后一句话:我们这段扭曲的关系该结束了,不要找我,就当一切从没发生过,我就感激不尽!
步穿云说走就走,公司也全部丢给翟凡,只说自己压力太大,需要出去散心。
翟凡真的是个非常的朋友,他并没有多问,只让步穿云好好调整心
,公司他会帮忙看好,步穿云有需要可以联系他。
春天的气候正好,步穿云去银行取了一套新的民币,跟着
民币背面上的景点去旅游,像是将自己放逐在天地间,就能彻底遗忘身上背负的所有重担!
从杭州西湖,到东岳泰山;从瞿塘夔门,桂林山水;布达拉宫是他的终点站,因为对他而言,
民大会堂这样的地方太过庄严,并不适合他已然太过沉重的心
。
每到一个地方,步穿云心里都会升起一阵失落,艺术家过于夸大这些地方的魅力,而步穿云不但没有放松下心,反而被一路上嬉笑打闹的
群讽刺个遍,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他的形单影只,而他被彻底隔离在
群外面,看着那些结伴而行的家
、朋友、
,他只觉得心里是一阵阵的刺痛,原来失去了那些对的
,不管走到哪里,心都不会安宁,看得愈多,心
反而愈沉重。
步穿云像得了相思病晚期的病一样,在
群中一遍遍搜寻和那三
相似的面庞,不对,不对--全不对,服装不对,脸型不对,身材不对,哪里都不对!
那三的点点滴滴像是渗
他骨髓里似的,让他只要闭上眼睛,脑袋里就全是他们的身影。他将自己蜷缩成母亲子宫里的婴儿般,闭上眼全是他们抱着自己亲吻的宠溺模样,幻想着他们进
自己身体里凶狠地律动,下体湿成黏腻的一片,却连安慰自己的力气都没有,思念泛滥成灾……
小夜,小南,小北,我好想你们!
步永夜不知第几次从梦中惊醒,他烦躁地捏住自己的眉心,爸爸软软的哭泣声打在他心上,让他痛苦得想要杀。
他吸一
空气中的气味,爸爸身上特有的气息越来越淡,可他忍不住再多吸几
,反复回味着其中最甜腻动
的香味。
给睡觉不老实的步北盖好被子,步永夜把自己的脚步放得很轻很轻,这些子以来三兄弟一直都很难
睡,彼此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失眠和噩梦惊醒,步永夜有时候会去酒吧将自己灌得烂醉,步南步北会用疲惫的学习将自己锁进私
空间里各自折磨,然而他们都会默契地在晚上回到这间充满爸爸气息的卧房,将
净整洁的自己投进柔软的大床,假装爸爸已经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