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章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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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是戴罪之身,得好好伺候,一早买好了下午茶和点心,去肖教授的实验室蹲点耍无赖。
果然看见了杜君棠。
身边跟着那个新近当了狗的保镖,还他妈假装不认识他。
杜君棠与肖男很熟了,商业伙伴,又是同个圈里的,跟章昭也有过几面之缘。见他蹲在实验室门
,脸上没什么表
,嘴里却打了声招呼:“呦,等肖教授下班呢?”
章昭皮闷闷不乐地点
,借着杜君棠开门的机会,跟着也溜了进去。
肖男穿着一身实验服白大褂,戴着
罩,正在一旁检查研究生们
上来的实验报告单,把不符合预期数据的剔出来,再做分析。
章昭不敢靠得太近,随便找了个不太引
注目的角落站了。他缩一边,一副委屈的大狗样。
杜君棠和肖男在一边说话,都是章昭听不懂的专有名词。他目光
飞,一会儿盯着肖男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看一会儿,一会儿又去打量一身黑西装沉默不语的江帆。
江帆今天穿了一件休闲风格的衬衫,没有系领带,一根choker在脖颈处束着。很帅的一根choker,皮革铆钉款,只是有些年
了,边缘磨得发亮。
——这怎么也不可能是近来当了杜君棠的狗,被杜君棠新赏给他的。
章昭心里有了主意。
过没一会儿,杜君棠打发江帆下去买咖啡,他和肖男结束了正事儿,靠在试验台旁边闲扯两句。两个
都不是热络的
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肖男示意章昭过来,章昭便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擦过杜君棠身边的时候,他轻声戏谑了一句。
“江帆脖子上的那根choker,挺好看的啊。”
余光瞥见杜君棠皱紧了眉,章昭无声地勾唇笑了笑。
第02章幼主和幼犬
一会儿工夫,江帆就带着两罐咖啡走到试验台前,在杜君棠和肖男跟前各放了一罐,而后安静立在杜君棠身后。
二
目光没有接触,但有一瞬杜君棠没忍住,余光扫了下江帆的脖颈。
那儿确实有东西,还很有年
。
款式不稀,除过上面几颗铆钉,几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以至于跟
色的西装搭在一起,都低调得让
不觉违和。
回溯记忆,杜君棠是见过这根脖链的——江帆自跟着他似乎就没摘下来过。但这东西太不起眼,他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牵着一条戴着年份久远的项圈的狗,于现任主
而言,无疑是一种耻辱。
车窗外行道树向后飞驰,高楼大厦仿若拔地而起,包围着来往的车辆。车内静得落针可闻,江帆目不斜视,专心开车。常年训练使得他感官敏锐,他隐约觉得背后那
似乎正盯着他瞧,心中惴惴,路
遇上红灯停车,不自觉去看后视镜,镜中的那
却又望向别处。
自打从肖男的实验室出来后,杜君棠始终寡言。事实上,他平常也不是话多的
。江帆习惯了,知趣地不开
,坐在驾驶位上驱车送杜君棠去下一个应酬的地方。
杜君棠疑心很重,这点像他父亲,身边没几个用得称心的
。可他又比他父亲聪明,举手投足间都让
觉得能够信赖,所以总还有
愿为他卖命。
江帆拿的是保镖的薪水,偶尔会兼了司机和助理的职。他开车时,杜君棠从不会坐副驾驶,好像在有意强调他雇主的身份地位似的。
那个
摆出骄傲姿态时都是云淡风轻的,仿佛目空一切、兴味索然地活了很多很多年,闭上眼时,安静得像一把蒙了尘的老骨
。可他也不过二十五岁而已。
江帆时常会在杜君棠工作时偷看他,看他健壮的身躯和年轻的五官,内里暗藏的勃勃生气被紧蹙的眉
和紧抿的唇角按回最
处,像落
渊里,也不知活了还是死了,大概半死不活。像被扼住咽喉的鸟雀间或发出的“啁啾”声,杜君棠偶尔也会活得有点“
样”,不过那丁点的微不足道让
看来也十足可笑悲哀。
他像个真正的大
,被数不尽的烦事包围着。
江帆一份工资
几份活,也是有意替杜君棠分担。
他还记得自己拿着简历出现在杜君棠办公室时,那
的眼睛自上而下地打量他,眼里寡淡得咂摸不出丁点味道,或许还存了些不算友善的狐疑。他却被看得心跳加速,浑身的血
窜,甚至有些站不住脚。
简历上写的是伦敦国王学院工商管理硕士。
杜君棠半晌才开
问,应聘保镖?
没有更多的话,可江帆听出了不信任。热血像被吹凉了,他找回理智,做了个手势,示意杜君棠翻页。
散打六年,散打冠军两届,驾龄五年,辅修过法律。
彼时杜君棠垂眸,看不清
,江帆就一直悬着一颗心。他煎熬地等待着那
的决定,直到杜君棠合上简历,面无表
地将那几页纸递还给他——那是他七年来所有的努力。
杜君棠不要他。
尽管最初找来时,彭筱烟就同江帆打过招呼,可他总不免还抱着一丝念想。
他负重前行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望到天边那一缕光,走呀走,越过多少山
,才走到这一边来。可等他终于到时,却发现太阳落山了。他没法儿不绝望。
但转念想,
还在,总没有什么
况能更坏了。
只要太阳还在,世界就不可能永远是隆冬和黑夜。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杜君棠在等他离开。
似乎也由不得江帆不信了,杜君棠的的确确是忘了他。
他感到鼻酸,像跋涉千里、风尘仆仆的旅
在绿洲里捡了一颗未熟的杏,也不知解不解渴了,只是太酸太涩,脑袋都难受得昏昏沉沉。
委屈积压在心里许多年,此刻全有了实质
的重量,那么沉,要将他狠狠拖进地里。他觉得很痛,却不能哭。
室内的冷气很足,像此刻眼前这个
,让江帆感到脊背发凉。他无端就腿软了,将手中的简历扔在一旁,端端正正朝杜君棠跪下。
“咚”一声,是膝盖点地。
再“咚”一声,是
磕瓷砖。
瞧啊,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不是保镖,不是司机,不是助理。
他想做一条狗,一条属于杜君棠的狗。
或许那
和肖男在实验室里有什么没谈拢,杜君棠
绪始终不好,周身带着
叫
不适的低气压。晚间,车停
库,他赖在后座上不肯动,江帆也不敢动。他猜想那
是累了,要歇一歇,就陪着坐在车里。
“你……”杜君棠忽然开
,声音很低。似乎想伸手去碰江帆的后颈,手抬到一半,眉
皱了皱,又放下。
江帆背对着杜君棠,看不见这动作,不解地接了句:“什么?”那种摸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