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等他回来做什么?
真打算上门喊打喊杀吗?
亲了,摸了,两次了。
还有那次心软。
顾元白捏着眉心,闭目抿直了唇。唇色用力到发白,百味陈杂,一时怒火站了上风,一时因为怒火而误会别的愧疚又站了上风。
他正一言不发着,那旁的侍卫长却忐忑地道:“圣上,其实一个月之前,薛大也曾给臣写过一封信。”
顾元白一愣,抬眼看他。
侍卫长表怪异,似乎也猜不到薛远到底是什么意思:“薛大
说他得了一种病,心里慌慌,得时不时吃一吃花瓣才能止住心慌。但北疆哪里有花,他便让臣给他送了些晒
的花瓣过去。”
顾元白道:“这话同你说什么。”
薛府的就不能送吗?而且这话怎么听起来处处都不对?
侍卫长难以启齿,面上带红:“薛大说,他生怕自己得的是什么治不好的大病。便想要圣上的福泽保护,因此,他恳求臣,让臣将圣上沐浴时用的花瓣捞出,晒
再寄给他。”
顾元白:“……”他什么时候用过花瓣了。
心里的那些愧疚顿时灰飞烟灭,跟着那些的怒火都变得不伦不类。
哭笑不得。
顾元白突然清醒了。
何必烦恼呢?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顾元白做错了,他认错,薛远敢这些想,但顾元白阻止不了的想法,他只要没做出切实地威胁别
的举动,顾元白就不应该在这些事未发生之前拿来使自己烦扰。
相比较之下,反而是顾元白的思维好像已经被古代的大环境给限制住了。
他是要融当前的大环境,但他也应该时刻保持清醒。顾元白觉得自己身上最可贵的正是后世给他培养出来的思维方式,而这种思维方式告诉他,没
可以去控制别
的想法。
他自省了一番,把其他的事都暂时压下,只看自己的错误。
顾元白说好了要给薛远赔偿,他是想要花瓣?
顾元白侧,朝田福生道:“去将京城中所有的名贵花儿找出来,找来风
。”
他不可能送自己泡过的花瓣,却能送所有该在这个季节和不该在这个季节开的花儿。
北疆的第一片雪花既然被还了回去,那就赔偿他所有京城的名花吧。
第104章
古所说每
三省吾身不假,顾元白睡前这么一自省,审视一番自己到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
脑一时清醒了许多,对于之后要做的事
更为清晰分明了。
不久之后,田福生就将京城之中的名花找了出来,特意前去了好几座皇家的泉庄,将其中心侍弄、不该在冬
开的名花也一一采下。
这些花,每一株都价值万金,遥想先帝在时,宫中曾有一朵西府海棠流落民间,就被一位富豪以万金买下供奉。当今圣上对宫中管得严,没敢拿着宫中的花去外
贩卖,因此更是物以稀为贵,只要是什么花儿冠上皇家的名
,都能换来白花花的银子。
当田福生把这些千百株的花给摘下风时,心里
都疼得要滴血了。
薛远说是要的花,那处理花瓣时的手续可就多了,来来回回也要小半个月的功夫。顾元白将事
吩咐下去后就很少过问,但不知何时起,民间却升起了圣上
花的传闻。
一时之间,京城的花价又迎来了一批高涨。
时间缓缓,终于走到了年跟。
北疆,在大年三十的前两天,大恒士兵们也在游牧警惕的盯梢之下,开始准备欢庆新年了。
春节,正是农历初一,俗称“过年”,这一是自古以来一年之中最为热闹、喜庆的一
。身为将领士兵,这一年不能回去和家
同欢,虽然遗憾,但他们也得弄得热热闹闹的,要让将领们与士兵同乐,要共同迎来新的一年,大
摆上,好酒灌满,大吃大喝告别蝗虫之灾,让那些灰
土脸的游牧
好好见识一番他们大恒朝的底气。
驿站在年前便给边关送来了足够的调料和盐。一大早上,薛老将军就带着
去宰羊宰牛,再派另一批
去给鸭子拔毛提前煮着鸭汤。
边关的大恒士兵这一就忙着处理食材去了。一条条红花花的
晾在扑了一层布的地上,一眼看过去满地都是骨
和成堆的鸭毛,轻易让
想到了丰收,士兵来来往往地忙碌着,偶然往食材上看上一眼,就觉得倍儿满足。